《八天八夜》第14章


我二营也付出了重大代价。共计伤亡05人,其中牺牲37人,负伤68人,仅四连就牺牲3人,包括二名排长。伤48人,包括名副连长。
第十六回三挫劲敌
当晚,首长决定,把苦战一天的部队,全部换下来休整补充。于是,三营奉命悄悄地来南门,把二营全部换下来。一营只有一个连参加战斗,他们自己可以换,无须再派别人。接着七连进入南门主阵地。机炮连被布置在七连两侧,由八连负责保护机炮连的安全。九连仍做为营预备队。营部也移到南门附近,直接指挥全天战斗。
七连二、三排直接进入阵地,一排留作连预备队,和连部一起留在堤下民房里休息待命。民房里也筑有防弹坑道,墙上都修了射击孔,以防万一。由于血的教训,二、三排一到阵地,就忙着修补被打坏的掩体。又深挖猫耳洞。这一切毋须再交待督促,战士们自觉性都很高。二个小时也就完成了。晚上没有战事,只有少数敌人悄悄地偷搬敌尸,也就无人管它了。只有观察哨和值班的机枪外,其它人均和衣躺在战壕里休息,以便稍稍恢复体力和精神,以备次日大战。
早五时,天刚蒙蒙亮,炊事班就把饭菜送到。大家忙着开饭。接着又送来炒米和开水。每人又分了一碗炒米和装满一壶开水,作为中餐之用。不须再送了。餐后已6时,立即各就各位,处于临战状态。
接着炮击开始了,敌人也趁机向前运动,尽量靠近我军阵地。74师凭借它武器先进,弹药充足。一开战总是靠武器为它扫除前进障碍,开辟进攻道路,企图一战而胜之。
岂知我军广大指战员,都是觉醒了的劳动人民,他们有崇高的理想,伟大的抱负,刀山敢上,火海敢闯,是任何力量也不可战胜的。
在敌人炮击和轰炸过程中,穆青和孙传友,蹲在一个比较大的掩体里,静静地听着和看着炮击的特点,他们发现今天炮击敌人改变了战术,采取地毯式轰炸,先从河堤开始,从东到西,然后又西向东反复进行,对城里也是这样。当它们确认这些地段目标均受到破坏和毁灭时,再发动进攻。按敌人的逻辑,即使有幸存者,已所剩无几了。这时发动进攻,不是最佳时机吗?
是的。无论上从现象到本质上,确实如此。但敌人永远无法理解的,他们面临的都是钢铁战士,完全失去战斗力的,只能是少数烈士们。幸存的伤员,重伤还可在原地射击,最后还可以拉响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轻伤员同样参加战斗,直到援兵的到来。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顽强自我牺牲精神,就是我军的战斗特点,是我军的战斗风格,是我军的光荣历史。
这种伟大的精神,只能是正义战争、革命的人民、“造反”的军队,才能做到的。任何反动派,欺压人民的统治者,或非正义战的军队,是永远做不到的。
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城,今天被燃烧弹打得满城大火,烟尘冲天。敌机也分不清目标,只是见人就扫射,见可疑目标就投弹。许多地方被夷为平地。就是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县城,还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就是国民党的高级将领顾祝同。张灵甫今天用炮火毁灭他的老家,原是不得之举。
在炮击的过程中,敌机对黄河城堤,我军阵地,进行了猛烈的攻击。炸弹频频丢下,机关炮反复扫射。也给我军造成不少伤亡。七连三排八班两个战士除被敌人炮击惨死外,九班一战士,还被敌机扫射击中臀部,削去肌肉,白骨森森,令人心惊。九班副班长,还被空贼掉下弹夹,砸伤右手,失去战斗力。面对敌机威胁,尽管我军弹药缺乏,上级还是要求我们组织特等射手,用步枪或机枪,在敌机俯冲时,给予迎送痛击。不久,我军一位通讯员,真的在一次射击中,将飞行员击毙,飞机冲地爆炸,此后,敌机才有所收敛,再也不敢大角度俯冲了。
今天是2日,是涟水保卫战第三天。敌人在南门就发动了八次猛攻。有三次冲上河堤,头两次用上营的预备队,才把敌人反击下去。最后一次用上团的预备队,才把失去的部分阵地收复回来。今天敌人损失惨重,伤亡约400多人,遗尸遍地,鲜血染红了河沟浅水,惨不忍睹。有一句古代战争流谚:“杀人一千,自伤八百。”我军今天也付出了重大代价。七连长侯德友、二排长周正旺,英勇牺牲。指导员乔德付、一排长邹成香,身负重伤。全连伤亡72人,其中牺牲33人,负伤39人。特别是老连长、老排长的失去,老指导员和新提排长又负,伤离开,使七连骨干大大减少,元气受损,是无法弥补的重大损失。这仅是南门一个连战斗实况。还有营、团预备队的投入战况,都没有计算在内。至于西门和东大堤的战况,因是兄弟部队担任,一时不得而知。无法介绍。如果全部加起来,损失肯定更大。
第十七回张灵甫怨天尤人
银幕显示:一个偌大的村庄,在一户大地主住宅里,一连三间的大厅。院子里设有巨大的帆布大棚。棚内设有电台和总机,正在和前线通话,总机忙得不可开交。参谋们来回走动。无线电的滴滴哒哒,呼叫声不绝于耳。令人头昏目眩。七十四师前线指挥部,就设在这里。
大厅里,张灵甫焦躁地来回走动。他的助手们,副师长、参谋长等,坐在报话机前,静听前线战况。
战斗竟过去了三天,仍原地踏步,毫无进展。这使张灵甫心力憔悴,坐立不安。他脾气变得很坏,经常发火骂人。骂部下进攻不力,怨官长指挥无能。重则撤职,轻则挨骂,吓得人心惶惶,敢怒不敢言。
“师座,冷静,冷静。你看,挨你臭骂的团长,已亲临前线阵亡。被你训斥的两个营长,均已先后牺牲。连排长伤亡更多。许多连队伤亡殆尽,已不成建制。这样下去,我们老本就要输光了……”副师长沉痛地说。
张灵甫一听,不觉叹了一口气,在副师长对面坐下,“老弟说的对,使我难以理解的,过去和日本人作战,也没有这样艰难,共军为什么这样难对付?动不动就是拼刺刀,挥大刀,令人生畏?”
“共军高级将领陈毅、粟裕,决非等闲之辈,都是善于治军,关于用兵的。苏中连战皆捷,于此可见一斑。共军士兵都是自愿参军的,经共党赤化教育,中毒很深。他们不怕苦,不怕死,每战都是靠人海战术取胜的。而这一点,恰恰是我们国军的弱点。”副师长忧虑地说。
“老弟高见。可恨我们国军,就是人心不齐,勾心斗角,各怀鬼胎。有的保存实力,有的袖手旁观,甚至幸灾乐祸,一句话,不能和我们一道共赴国难。”张灵甫痛心地说。
“不仅静坐旁观,有时还落井下石,见死不救,别人都打光了,他们才能得到委座重用,好出人头地。”副师长生气地说。
正在这时,国防部参谋总长陈诚要张灵甫汇报前线战况。
张灵甫接过话筒:“陈总长吗,前线的战况是这样的,共军工事坚固,战士顽强,我军伤亡巨大,屡攻不克。特别是西门有一座花塔,上有共军轻重机枪数挺,严密封锁河堤小道,我军无法运动。一切都在共军监视之下,希责令空军迅速炸掉,否则对我威胁太大。”
接收机里传来陈诚的声音:“你们前线打得艰苦,委座知道。他已要国防部准备了庆功会,专门迎接你们凯旋归来。希望你们早日攻占涟水,结束战斗。你所要求之事,立刻就办。”
张灵甫哭笑不得,最后要陈总长转告委座:“张灵甫全力以赴,粉身碎骨,以报党国。”
第十八回首长关怀英雄连队
三天过去了,战斗仍在城外进行。
提起花塔,还真有一段故事哩。根本用不着张灵甫呼叫,74师从战斗一开始,就没有放过它。成排的炮弹天天轰击它,一颗颗地在它四周爆炸,可是均未能直接命中。只有一次,有一发炮弹击中西南一角,弹头嵌在上面,却偏偏没有爆炸。花塔安然无恙,你说怪不怪。
三营由于伤亡过大,特别是七连,需要休整补充。由一营当晚替换了下来。一营原防地由二营接替。当晚三个连和营部均回到原驻地。支队首长唐司令、谢政委,先后来七连看望大家,讲了许多慰勉的话。司令部赵参谋长,又从当地政府拨来一个民兵连补充三营。营首长决定分70名给七连。又从警卫连调来副连长黄家成,到七连任连长。组织股党务干事王仙调任七连指导员。薛大为升任一排长,方伟成升任二排长,孙传友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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