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钻进了金字塔》第35章


亚洲轻型越野吉普车的品牌已不胜枚举。韩国的启亚(KIA)、现代(Hyundai)、双龙制造了大批性能价格比极优的吉普。其中启亚Sportage已被世界拉力赛列为“0”、“00”
赛车,承担为雪铁龙ZX、丰田Celica、三菱Ca1antVR4、三菱Lancer Evolution、富士Impreza等著名四驱车开道的先导车。此外,日本微型的铃木(SuZuki)的VITARAV6、五十铃(1SUZU)的Trooper,亦以物优价廉闻名。但综合性能执牛耳者,仍首推丰田陆地巡洋舰(TOYOTA LAND CRUlSER),尼桑巡逻兵(NlsSANPATROL)和三菱大山猫(MITSUBlsHIPAIERO)。丰田陆地巡洋舰4500采用线型直列六缸4汽门发动机,排量高达4。5升,被选为中东联合国军停战监督委员会UNTsO制式装备5尼桑巡逻兵采用同样原理发动机,排量为4。2升,而三菱大山猫(欧洲出口型为MONTEO,意为将军),则采用V型排列6缸3升发动机,该型已屡屡在巴黎——达喀尔汽车拉力赛中夺冠。
与此同时,美国印第安纳AMGeneral生产的M998汉马,则为当今越野车又一革命典范。该车长4。58米,宽2。16米,高1。83米,整备重量3498公斤,采用排量6。2升8缸风冷柴油发动机,低盘高0。41,轮距3。29米,最高时速105公里。可爬60度陡坡,涉水深度0。76米,该车采用中置式发动机,尽量提高底盘与地面间距离,装有车胎充气中央控制系统等令人咋舌的装备。它的军用型在海湾战争中大显神威;其民用型仅硬汉影星施瓦辛格一人就买了5辆。海湾战争结束后,我调任新华社中东地区摄影记者。
在我辖区广袤无垠的沙漠上,以色列的达扬、拉宾、沙隆们运用吉普在五次中东战争中所向披靡。上任伊始,在战争中领略了吉普忠勇的我,发誓让新华社中东分社奔驰轿车群中出现一辆属于我自己的吉普。1。9万美元买来的一辆三菱山猫使我美梦成真,虽说4缸2。4升的排气量对我来说小了点,但毕竟是车库中十余辆轿车中惟一雄性化的动物。半年后,我说服新华社领导将其换成了一辆6缸4。5升排气量的丰田陆地巡洋舰。不想这种车一运回中国就被称为“沙漠王”,这让我平添几分厌恶,因为我这人素来对王候将相权威倾国者敬而远之。以后发现尼桑赛德里克(Cedric)在中国叫“公爵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日本共同社的一位朋友告我,塞德里克是古希腊一位美男子,位及公爵,国人好色之余更看重爵位,干脆百尺竿头再“封”其为“公爵王”。这也许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特色吧。多年来我一直坚信,大吉普的排气量就像老祖母的年龄,越大越安全、越慈祥、越可靠。
每说到我的大吉普我都忍不注泪珠潜然,她是我在中东唯一同床共枕、历经生死的伴侣,我叫她长腿沙漠跳鼠。
也与我的尼康相机被列为我的“一妻一妾”。买她的头一个月,我就开了1。3万公里,从开罗跨过苏伊士运河、横穿西奈、穿越加沙地带一直开到耶路撒冷。直到以色列南方军区动用M113装甲车和AH一60“黑鹰”直升机才在阿什克隆终止我和我“爱妻”的蜜月旅行,我和我的长腿跳鼠的蜜月之旅由此上了法新社、路透社、埃及华关脱报、约旦时报、以色列消息报1992年6月22日的头条。追踪突发事件之余,我的大吉普是当地最出色的导游。在我任职期间所有访问开罗的大人物都慕名乘我的大吉普进沙漠兜风,一睹胡夫金字塔风姿。政协副主席吴学谦、《人民日报》社长邵华泽、国家科委副主任邓楠、北京市副市长张百发、北大校长罗豪才…都曾是我的车上客。张百发对中国驻埃及使馆文化参赞郑重宣布:“全埃及的活动,只有唐老鸭和大吉普最有意思!”
我的大吉普一旦折叠起后座就成了新华社中东分社载重量最大的轻型卡车,为此我成了中国使馆常抓的卡车车夫。连中国驻伊拉克武官曹彭龄调任埃及,也是我驾大吉普跨过苏伊士运河、横穿西奈半岛,到约旦、沙特边境接来的。
我的长腿跳鼠从未背叛过我,可我对她的爱意已变态到疑神疑鬼的地步。每当出差短暂分别,我都将她开到车库尽里边的死角里,再拆掉她的电瓶连线、电路保险,以免他人染指。别人开我的车比开我更令我难受万分。在我的长腿跳鼠前后风挡上,分别是我手绘的手持相机狂奔的唐老鸭和拳头大小的英文:“xinhuaNew:ph0hO”(新华社新闻摄影),还有我宿舍的电话号码,我以此控制以开罗为圆心、2000公里为半径的突发事件。在我的长腿跳鼠的遮阳板上,我写了一段硬汉海明威的狂言:“勇敢者出不了事。如果你是好样的,出了倒霉事全怪你自己。”我已经无法回忆多少次我和我的大吉普陷在沙漠中,被恐怖分子围追堵截、被士兵扣留、被难民包围……为了自我保护,我的前风挡上贴了我与卡扎菲、阿拉法特、拉宾、曼德拉、加利的合影,我说的最熟练的一句阿语是:“安拉最伟大。”
职业冒险之余,我喜欢驾大吉普探寻无人涉足的沙漠小径,体会妙不可言的冒险乐趣,在干涸的河床上露宿,让滚烫的浮沙埋过我赤裸的躯体,洗去长途驾驶的疲惫,体会母亲怀抱的温馨。
在开罗,几乎所有摄影记者开的都是吉普,美联社的“莽汉”纳伯特、《时代》周刊“断腿”巴利、法新社克里斯蒂安、路透社阿莱……我们还组织了英雄美酒俱乐部。
回至北京,我天天只能蹬着我的那辆破旧自行车,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我的“长腿跳鼠”。
直到现在,每逢金乌西坠,我都会变得魂不守舍,仿佛又变成一只沙狐,又回到金字塔西侧那片大沙漠,眼前总是一片金黄,一切全都凝固,没有声音也没有风,我坐在大吉普的引擎盖上,从汽车冰箱中摸出冰镇啤酒,遥望远方成群的撒哈拉沙鸽在晚霞中追赶沙漠落日享受追赶新闻间的短暂宁静,默默体验天涯客的孤独,想象母亲花白的头发在炊烟中飞舞。我爬下大吉普,在侧逆光的阴影里左右端详与我朝夕相处的“长腿跳鼠”。落日余辉里我的“长腿美人”不断变化着色彩,笼罩在神秘的红光紫雾之中,撒哈拉沙漠上拖着她长长的倩影,像玛丽莲·梦露在阿拉斯加封冻的育空河畔舒展玉腿……战斗、挣扎、死亡,反反复复永不休止。醉眠中我看到汉尼拔的纵队、马木留克的骑兵、拿破仑的方阵、隆美尔的坦克随着我的大吉普滚滚而去。我平端着尼康相机,在300MM镜头中看到我自己:在驾驶学校钻研吉普,在秦岭林海追熊猫坐吉普,在青藏高原探险开吉普,在海湾战争中往返巴格达一安曼还是吉普……
离职回国的那天凌晨,我和驻埃及武官曹彭龄将军最后一次将大吉普开上金字塔西侧的沙丘之顶。曹不仅是我北大的校友,还是海湾战争在巴格达结成的刎颈之交,也是开罗惟一理解我心志的中国人。与大吉普耳鬓厮磨之后,我最后亲吻了我的“长腿美人”,在她的右风挡遮阳板上,我用黑色记号笔留下最后的爱意:“老兄,好好爱这无言的战友,她到过海湾,还挨过恐怖分子的石头……她有生命,勇敢忠诚,从不妨主。”
(此车1994年1月奉调回国,现归新华社青海分社所有。作者又及。)
第16节 “长城一金字塔”在召唤
近几年来,我除奉命在神农架原始森林追拍野人一年多之外,基本赋闲。外语没地方用,车技也荒废了许多,老朽垂死,陷入沉寂无声的绝望之中。男人一旦失去拼命的勇气,谁也没办法给他补充。
经验告诉我,在地球上努力保持自我虽然痛苦,但未必是坏事,尽管造物主希望世界上的人类形形色色花样越多越好,可人类自己在疯狂杀戮各种动植物的同时,也拼命消灭自己同类中的各色者。办公室像架庞大的水泥搅拌机,每天把水泥、石子、沙土、石灰……搅拌在一起,铸成一团什么也不是、可坚硬无比的废物。把一切有生命的有机物,变成无生命的无机物。分不清谁是水、谁是泥。邻居窗户飘出的舒曼曲子总让我魂不守舍,探首窗外,只有大自然才是人类生命、心智、情感的惟一源泉。生命在于运动,我渴望大自然。
中东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一方土地,具有创造三大宗教的超自然神力。如果有人现在对我说昨晚外星人把胡夫金字塔从开罗搬到了耶路撒冷,我也会深信不疑,因为这是中东。
海湾战争之初,我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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