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卜奇缘》第17章


,因此又复折回,恰好那日在途中相遇,问起姓名才知是屈翰林老爷。那差役口中念佛,说:“阿弥陀佛,好容易今日遇着!我往返了数千里,空费力气,到处打听不着,到了京中朱府问信,说已出京,沿途探问又不见人,不知是何缘故。怎么八月初动身,如今尚在这里?”
王李二人道:“一言难尽,且等住店细细再谈罢。”
那差役跟着一路走到了宿头店中住下。那差役忙向身边解下包袱,取出书信交与王升。王升来至上房回明屈生一切,将吴公书信送上。屈生闻言心中甚喜,吩咐优待差人,给了酒饭,酬劳他一路辛苦。王升答应退下。
屈生将书折开细看,先看吴公书信,是写的:“幕曾贤婿:五月初接信并场作,已决定必中,嗣连获捷音,已作金马玉堂人物,欣慰之至。朱舍亲相待甚好,彼此投契,无非天缘。仆现有仇家忽居显要,从前仆曾将彼折参,岂能忘怀?现彼圣眷正优,预防倾陷,事不早图,临时莫救。所以上疏请假三月回里修墓,俟假期满日,再行乞休老于林下,俾仇我者无可如何。因恩尊府川中别无产业亲丁,止亲母一人。仆此番旋里,相隔路遥,不能照料,两全之计,莫若令小女随侍母一同入秦。舍间房屋可住,疏水足供,兼之秦省入京二千余里,往返易于川中,商之亲母亦以为然。至于府上住宅托人收租,先茔有人看守,可以放心,异日入都留馆或放外差,再荣归扫墓,不过稍迟数年。鄙见如此,故作书达知,如在路接信,即长安聚首。”
屈生又将吴小姐信折开一看,书中却与吴公相同,计算日期早已安抵西安了。书中却未明言仇人,而现居显要,大约是郑皇亲无疑了。故乡本无甚么大事,止要老母有人侍奉,在秦在蜀俱是一样。看罢了信唤了差役来面问一切,方将自己阻雨患病缘由说明,当夜无话。
次早动身,差役同行,走了十一日,已抵长安。进城来到吴宅,门上已有人看见,忙向前照应,屈生下车往里所走,吴宅门上已进内通报。
那时吴公正与夫人小姐闲坐,谈论为何屈姑爷还不曾到,莫非不遇差役,不接信,算是错过不遇?而西安是四川必由之路,上次进京也曾来过,此番回家断无不来之理,大约是有事耽搁。正说间,只见门上禀道:“回家老爷太太话,屈姑爷来了。”
吴公闻言心中大悦,忙起身出房,往外来迎,夫人小姐亦然,母女二人也忙出房,在堂屋门口等候。这一来翁婿相逢,母子见面,夫妻团聚,兆协梦熊。
要知见面后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久离别熊罴有梦 谋作乱犬豕称兵
话说吴公闻听爱婿抵家,心中欢喜,迎出上房,早已看见屈生来到庭中。望见吴公,忙开言尊声:“岳丈大人一向万安!”吴公连呼:“贤婿为何来迟?好叫老父日夜盼望。”
说话已至上房堂屋外,见岳母与妻子站立门首。屈生忙尊岳母,又叫小姐。吴夫人答应,小姐尚未回言,已来至屋中。屈生忙请岳父母受礼,登时跪下叩首。吴公夫妇受了两礼,即用手搀起。屈生与小姐一揖,小姐回了万福。
吴夫人连呼仆妇,快往西院请亲家太太来,姑爷来了。仆妇慌忙去了,一刻中屈母扶了一婢已来于堂前。屈生上前拜见母亲,母子二人由不得吊下泪来。
拜见已毕,大家归坐,吴公问起何故迟至今日方到,屈生将路上遇雨,旅店生病,耽误了一月有余,使那专差到京折回路上相遇,一切细说一遍。屈母闻言又落泪不止。
吴小姐见了忙说道:“官人所患何病,如今可痊愈否?”
屈生道:“起病是伤寒,出汗后又保养调理,如今是照旧如初了。”
屈生乃细问吴公告假缘由,仇家果是郑皇亲。又说起李太师不忘世谊,相待甚优一层,说了半个时辰方归西院。
那时行李早巳搬好,屈生检点一过,将朱宅回信并各样礼物取出,交与吴公。是日吴公备酒与女婿接风,说不尽合家欢乐。
一夜已过,次早屈生起来,先往吴二老爷处叩见叔丈与叔母,又往拜当道藩臬道与府县及乡绅近邻。晏中丞知屈生是吴公爱婿,立刻荐在关中书院充当山长,每岁可得束修六百余金。这一来屈生在长安日有所事,甚不寂寞。
那吴小姐已身怀有孕,屈母闻知异常欢喜,专候十月足,生下孙男孙女,老景开怀,这且按下不表。
再说西番国国王名郝哈,在位辖管三十六部落二十四厂,都是番民。年来牛羊孳生繁茂,国富兵强,文有妥司特丞相,武有索莫尔大将军,有兵数十万,战将数百员。那国王痴心妄想要夺天朝地方。
一日驾坐早朝,众文武朝见已毕,有丞相出班奏道:“臣有本章冒奏天听。”
番王问道:“卿有何事奏来?”
那妥司特道:“臣曾差精细之人扮做经商模祥,入中原打昕消息,现在他国皇帝宠幸郑贵妃,内监专权。又有郑贵妃之父郑国泰,身为吏部入掌枢密,赌赂公行,臣民抱怨。而且各关无一良将,只有老弱残兵。如今若是我国兴师,管保夺取城池易如反掌。臣所以奏闻圣上,请旨定夺。”
那番王闻听此言,心中大悦。遂宣召大元戎索莫尔,当面传旨,命三日后在教场操兵比武,挑选平明元帅先锋。那些所将番兵一个个斗起精神,专候挑选上了,好往中原抢掠金银珍宝。
到了操演这日,番王五鼓起来,即率领文武大小臣僚排齐执事,亲到教场。那大元戎索莫尔早已全身披挂,盔甲鲜明,先在教场中等候。王驾一到,大元戎同大小将官及兵丁等一齐跪接。番王吩咐平身,当即下辇入演武厅中间龙棚中坐定。随后有那宗亲王位平章、都督酋长等一群武将参拜,然后是大丞相妥司特与六部九乡学士大小等文臣参拜。
番王传旨,命军政司呈上将佐花名册。军政司遵旨,忙将花名册递与大元戎。元戎递与御前内监,送至御案。
番王从头细看一遍,即对众臣宣言曰:“今日朕躬亲至教场,要挑选一员平明大元帅,还要选个先锋。先较力,次较射,再次较武艺,三者合式才挂得帅印。”众臣闻言同声答应:“谨遵圣命。”
番王遂命军政司将千斤石墩抬至演武厅下,放于月台上面,传旨若有人能举此石方能入选。
旨意一下,即有宗亲王位中一人,名冶古律,系番王堂兄,年纪四旬有余,生的腰圆膀阔,身高八尺,颇有蛮力,亦略知武艺,惟性情太急,有勇无谋。登时出班来至月台千斤石边,看了看那石墩,有千斤之重,两旁有耳有缝,用手提了提,似乎可以举起。于是用尽生平之力,双手提起石墩往上一举,果然举起三尺来高,然而已经面红气喘。登时放下。
武将中忽有一人高声说道:“千岁虽已举起,不能略停片刻,不算本事。俺来举!”语毕急忙走上月台,用手将石墩举起,喝一声:“起!”见那石墩果然离地有四尺余高。他又往下一落,再往上一升,三起三落,面不改色。番王观看,心中甚喜。此人非他,乃大元戎之胞弟索思勒也。现官后军都督府。
番王见他举墩合式,方欲在名册注名,只听有人大声说:“索都督虽然能将石墩举起三升三落,究竟不能下台移步,还算不得第一,不信等我来举,请看!”说罢抢步上了月台,走至千斤石旁,用两手将墩抱住,往上一用力,果然举起,然后用手从下面托定,缓步走下月台,走数十步,才将石墩放下。
时番王与大众观瞧,无一人不赞:“真正神力,再无人能及了。”于是番王将他注册为第一。此人是家宗亲,现官大平章之职,名曰哈特坚。以辈行论还是番王的远房叔父。闲话休题。
再说众有膂力者,无人不去举墩,也有能举过胸举过顶者,想要移步,从无一人,总算哈平章为首也。较力后比弓箭,却是大元帅射落金钱,众人不及。番王注了索莫尔比箭第一。
三次就该比较武艺,要跨马抡刀,各显生平奉事。番王传旨有三条禁约:第一不准用暗器伤人;第二不准伤人性命,以败为度,不得再行动手;第三不准久战以命相拼,不得令人带伤。三者违式,虽胜不取。
众人闻旨各自留神,军政司先擂了三通战鼓,鼓声住后,有一人出马,手使大刀,在演武场中要战。随有人出马与之交战,不过十数合即败。语休烦叙,此番比武艺,又是哈特坚为最。末场与大元戎交手,杀的不分胜败。
番王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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