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到我尾巴了》第89章


着自己手指。
许是伤重,白雪鹤有些恍惚,居然似乎有些呆滞。
傅季瑛捏起他下巴,他居然咬牙,隐约间因害怕而颤抖,但神色未变,没展开笑容。
“朕既然为你治了伤,就不会杀你。”傅季瑛见他发抖出汗,皱眉掀开他衣领,“伤势如何,让朕看一眼……”
不待傅季瑛指尖靠近,白雪鹤居然下意识一躲,依旧是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傅季瑛似乎不愿意看到他这幅尊容,抬手便是一耳光。
这耳光打的不重,却还是留下数道指印,白雪鹤也跟着一愣,没再敢躲。
傅季瑛将他压在床上,忍不住反着扬手,却没有再落下。
“你这又是何苦,你的王爷所向披靡,想必不日就会冲入京城。”傅季瑛温和一笑,轻轻将他抱起揽入怀中,呼吸声此起彼伏,贴着他耳根,“你的抱负也实现了吧,当初信誓旦旦,要做忠臣良臣,所以朕也一直没碰你,现在想想,倒不如让你做个娼妓,免了这份真心!”
似乎是有意严惩,随着话音,傅季瑛愈发用力,二人身体贴近,伤口也跟着揉开,鲜血渐渐在二人间淋漓,风自门缝中淌过,烛火也跟着一浪一浪,墙上字画跟着抖动,将月光烛光划出一道蛇形。
白雪鹤居然毫无征兆的笑了,先前死水一般眸子转转,活络了片刻,接着他皱起眉头,用微弱的气音发出一个“疼”字。
傅季瑛一愣,叹了口气,泄愤似的动作还是狠狠停下,将眼前人衣服重新拉好,接着起身,将他塞进被子。
“皇上……白灵芝,是燕王故意送来的。”白雪鹤虚弱着开口,小心翼翼拉起被角。
“朕当然知道。”傅季瑛冷笑,伸手拍拍他脸,“白大人,你想说什么?白灵芝是燕王故意安排,为了要朕疑心你?你这种东西,平日的确能玩些小伎俩,如今他手握重兵,还用的着离间我们?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他没有离间。”白雪鹤摇摇头,“只是,单纯想害死臣而已。”
“所以现在你要如何?”傅季瑛打量着他,饶有趣味,倒是一幅欣赏好戏的神情,“现在又准备反他?你觉得朕还会信?”
“皇上……”白雪鹤抬头,语气有几分虚弱,现在的傅季瑛已是笼中困兽,他咬咬牙,不知方才的灵机一动能否有用。
就算是什么大恩人,他也算报答干净,此刻只想离开这个狗屁地方,跟他的傻蛇去修仙。
“你呀,别再动歪脑筋了。”傅季瑛抬手,轻轻拍拍他脸颊,却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神情居然很是宠溺,“他要清君侧,那朕就帮你亲自问问,你这条命,能不能换来他退避三舍。”
第76章 七夕节 01
“皇上……”
白雪鹤猛然一怔,抬头望着傅季瑛面孔,适才发现他眼白中血丝溢出,眼球略略凹陷,一圈难以消除的青紫围绕在侧。
傅季瑛并非暴戾之人,只是他太想做个好皇帝,反倒走错一步。
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覆水难收。
不能成圣,就是成魔。
到如今,那双眼已然失去昔日光彩,只剩逼仄的戾气。
“皇上,是要拿臣来要挟燕王?”白雪鹤扬首拱手,索性笑的有些讥讽,“主子您是天子,怎么和臣一样,使这些小人伎俩……”
他话音未落,落下的已是想象中的一个巴掌。
“皇上!”卫岚扑过来重重跪下,头砸在地板上,“皇上开恩!”
这次打的极重,白雪鹤喉中瞬间翻出一口腥甜,狠狠呕了一大滩血,浓稠鲜血顺嘴角落下,一滴滴晕开。
白雪鹤感觉头昏脑涨,眼睛也看不清楚,耳中一片嗡响。
傅季瑛敛袖,恶狠狠捏住他下巴,“二十日后攻城,等到那时,你去跟他说吧。”
傅季瑛的眼线无处不在,已知道燕王计划二十日后攻城,只是这一次,白雪鹤倒莫名感谢这细作。
傅季瑛被蒙蔽多年,仍就手眼通天,而燕王计划周密,倒是百密一疏,这对兄弟,的的确确有些相似。
“皇上要用臣,臣自然万死不辞。”白雪鹤肿的略微畸形的脸露出笑容,“但是臣告诉您,攻城不过十日后,您还是早做准备。”
毕竟多疑,这句话毕,傅季瑛神情果然有些变化。
燕王的确会来,但燕王非但不会在意他死活,甚至恨不得他早死。
十日后的确会攻城,只是届时来的不是燕王。
是苍华与荀落的先锋。
这天地间已没了指望,最后一计,就是等他来。
……
京城外,白鹿关。
白鹿关是进京的最后一道要塞,一旦越过,便可长驱直入。
荀落站在城头点兵,李源在他身侧,两位年轻将领并肩而立,共同看着塞外地形。
“这几日天气回暖,草丰马肥。”李源提起马鞭向前遥指,失去了父亲后,他的眸中只剩腾腾杀气,于是直呼其名,“傅季瑛已是众矢之的,即使等不到王爷的大军,咱们也可以即刻攻城!”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荀落语气急促,声音沉沉。
李源语气更急,“机会千载难逢,荀将军还顾虑什么?”
“苍华还没有来。”荀落低眸,面容十分平和,似是若有所思,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但白雪鹤还留在京城。
白雪鹤固然心有深恨,迫不得已自然可以破釜沉舟,但燕王又怎么容得下知己去同归于尽,在京城受尽折磨。
“苍华本就是个野小子,他知道什么?”李源万分急躁,披风迎着城墙烽火猎猎响动,“我有燕王的口谕,不必等来苍华,直接进京……!”
他话音未落,薄薄锋刃已擦上脖颈。
李源震惊,牙齿瞬间咬到舌尖,他也算戍边武将,却真不知荀落何时提剑。
“你疯了……?”
极目剑寒冷如冰,青灰色光华流淌而过,正映出荀落眼眸。
他的声音也如同一汪凝结冰水,毫无波澜却无可置辩。
“我们等苍华。”
而此刻苍华已至京城,大战将至,京城人能逃就逃能走遍走,只剩一片死寂。
他贴着墙边行走,停在一处被守卫环绕的院落前,苍华笑笑,瞬间化作小蛇,沿着墙角游走进去。
昔日还算精巧雅致的白府已一团糟,士兵都知道皇上抓了白雪鹤,虽说天威难测,但据宫里送来的消息,白雪鹤已无法翻身。
加之进来京城大乱,所以白府守卫都不顾军纪,跑去白府乱抢乱拿,只是白雪鹤虽然受宠,却也算得上清贫,皇上赏赐的那些东西又不能动,确实没有几样好东西能拿得出手。
底层人不知道,狠毒又不贪婪,正是白雪鹤为官长久的法子。
小蛇在角落吐着红信,瞬间想到白雪鹤那副历来寒酸猥琐的模样。
想他,想他,怎么能老是想他。
即使一心想着不能叫他们好过,但仍旧过了好一阵,白雪鹤的样子才在他眼前消失。
士兵终于退去,忠心的白福却没有走,他长吁短叹着坐在地上,憨厚的脸上生了乱七八糟的胡茬。
苍华适才化作人形,上前拍拍他肩膀。
“你!”白福身子一震,惊讶着瞪大眼,“苍……苍华?!”
苍华笑着点点头,刚想开口,白福已“扑通”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在一起。
“你这是干嘛?”苍华抬手拉他,“你起来……”
“救救老爷吧!”白福没起身,也没问他怎么进的来院落,只一边叩头一边环住他腿,“老爷被关在皇宫,皇帝会杀了他,会……”
“行了!”苍华猛的一喝,白福也突然停了哭诉,抬头望向眼前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有些陌生,一时怔住。
那双眼夹杂着其他的情愫,却仍透着冷硬无情,完全不似苍华的放纵稚气。
“白雪鹤进宫前,最后做了什么?”苍华倒被他看的发毛。
“老爷……”白福想想,“洗了个澡。”
浴桶。
苍华停驻片刻,忽然想到白雪鹤有只红木制的大浴桶,比起其他寒酸家具,还算是阔气。
这玩意儿不好搬走,又成日湿漉漉,官兵再贪得无厌,也断然不会去搜查。
于是他快步走到浴室,一把将白福推开锁门,大浴桶扔在原处未动,看不出有任何机关。
苍华没有查看,直接冲着浴桶拂袖,一道水波化为锋刃挥出,斜斜将浴桶自正中划开。
“咣当”一声,一只木盒自桶底滚出,在地上转了一圈,恰好停在苍华脚下。
苍华微笑抬手,水波如两只手,将木盒中的卷轴取出拉平,木桶机关做的精细,先皇遗旨丝毫未损。
“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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