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3炮击金门》第165章


的一道战表:
福建前线人民解放军同志们:
台湾当局从19日夜到20日晨在金门海域引进美军护航,我军停止炮击
金门命令,宣布无效。我军两次停止炮击,台湾当局毫无悔悟。他们坚持
顽固态度,拒不接受和谈,加紧战争准备,高叫反攻大陆。现在,他们在
邀请杜勒斯到台湾策划进一步实施美蒋“条约”的前夕,竟然把美国军舰
引来护航达五小时之久,这是公然违反我们暂停炮击的条件。是可忍,孰
不可忍?因此,必须恢复炮击,以示惩罚。
中国人的事绝不允许美国人插手,这是民族大义。执迷不悟的人究竟
是极少数。台湾当局迷途知返接受和平解决的时机,看来尚有所待,我们
继续寄以希望。美国人赖在台湾和台湾海峡是不行的,美国人干涉中国内
政,是绝对不容许的,美国人利用台湾当局进行任何侵犯我国主权的勾当,
我们是绝对不承认的。台、澎、金、马的爱国军民应当觉悟过来,台、澎、
金、马一定要回到祖国的怀抱。
毛泽东的个性,历来言必行,行必果。遇大事,三思而后言!一旦话离了口,火箭也追不回。
《命令》向全世界播发1小时后,16时整,厦门前线解放军32个炮兵营又5个海岸炮兵连422门各式火炮开始轰击。 发炮时间经过精心择定,据测算,此刻,肩负重任的国务卿专机已经升空,毛泽东就是要用火炮为兴冲冲远道而来的杜勒斯助兴。美联社记者海托华写道:毛泽东突然间恢复炮击“直接打了杜勒斯一记耳光,使他试图进行一次‘穿越极地飞行’的计划乱了套”。
沉默了14天的金厦海域,就像是经过短暂喘歇的活火山,再度訇然喷发。此次炮击规模, 较前几次集中大打略小,每炮平均发弹20发,共8800颗、130吨爆炸物抛洒金门。奇景再现:大、小金门爆光,密密麻麻一片星闪,此岸与彼岸的巨大轰鸣交响协奏,若干鼓噪动,似万马长嘶,但见那火墙烟帐、红海黑云、日黯霞昏,狂电疾风,惊天地而乱乾坤的图景,迸射出雄阔磅礴的超自然伟力,那是亿万人意志、信念和情感瞬间炸裂开来、释放出的巨能。
汇总战果,击伤国民党军“中”字号运输舰3艘、大型货船1艘、C-46运输机1架, 毁敌炮阵地及观察所10余处,双打街码头物资堆放处大火烧了3小时。此乃毛泽东要老朋友为他的“嘴硬”所付的代价。
经过近半月的休整补充,国民党炮兵竟仍无上乘表现。厦门齐射之后70分钟,金门才开始晕头转向地零乱还击,打出不过上百发;新近运上金门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巨无霸” 8吋榴炮也首次参加进来打了十数发,威力虽大但准头欠佳,我军伤损轻微。
残阳西坠,血色黄昏,大战过去,哀鸥与浪花齐飞,沉寂共暮霭同降。百里炮阵地上,却依然是处处欢声,阵阵笑语。炮兵们高兴,不光呼出了一肚浊闷之气,打了一个痛快解气的仗,还在于吸进了一口清新的风,打了一个明明白白的仗。停打以来,上级一级一级宣传教育做工作,道理早已明了,但仍有一部分同志思想上总有点别别扭扭,认为就这么网开一面放老蒋一马,实在太便宜了他。此役一打,所有的“想不通”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连一个平时牢骚怪话最盛的山东籍战士张宝泉也说:上级的意图俺懂了,蒋介石好比头倔驴,要想让他上咱毛主席指明的道,得连哄带打勤吃喝,软的硬的甜的辣的各种着法全用上才行。
比喻并不十分妥恰,然而这就是战士式的理解。战场上,不理解的士兵照样能打仗,而士兵理解了打仗的胜率一定高。
掌灯时分,蒋介石接获金门当日战况详报。虽然对毛泽东突然恢复炮击也觉意外,但已全然没有了“八·二三”那天的忐忑心悸。同毛泽东近两个月的真打实练棍棒切磋,他对毛泽东的战略底牌也算摸到了一二。毛的所作所为主要是冲着美国人去的,此次不会登陆金门,更遑论台湾了,他还愈渐明了地意会到,毛泽东实际上是要他守牢了金门的。总之,人在孤岛,屁股底下“中国大总统”的宝座目前无虞,可以安坐。他浏览一遍“战报”,鼻子里“嗯”了两声,随手放在一旁。随毛泽东怎样打,金门不会有大事,今天损失些许人、炮、物,算不得什么。
胡司令长官请示,明天他是否应组织强有力的报复炮击?侍从副官恭立询问。
他摆摆手。明天即将与杜勒斯举行会谈,在杜氏面前,他摆出一副挨打受气而不是招是惹非的形象最好。本来,明天的会谈困难重重,有了今天毛泽东这顿打,反而好谈多了。他吩咐:告胡长官,不可盲动。
蒋“总统”洞悉毫末理解正确。今天这场炮击,毛泽东的确意在告白老友,君不领情,话太出格,岂能不打。但勿介意,吾开炮,是罚你,亦是帮你哩。
10月20日就是如此,毛蒋联抉上演了一出“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现代“苦肉计”,恭候那只已经东飞的“不祥之鸟”。
11
18日、19日两天,美国国务卿杜勒斯在罗马参加教皇庇护十二世的葬礼。20日,事情办完,他决定立即按计划东飞,到台湾与蒋介石会晤。
此刻,美国在罗马唯一现成的、能立即起飞的飞机是一架空军喷气式加油机。这种飞机在速度和性能方面是很出色的,但对旅客来说却一点也谈不上舒适,因为除了一对吊床和几个固定在黑糊糊;通风的机舱里的小座位以外,既无床铺、甚至也没有宽大一些的椅子。杜勒斯没有丝毫的踌躇,他一向惜时如金,不愿白白浪费大半天而等候飞来一架美国豪华专机。他顺着狭窄的舷梯爬进机舱,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对飞行员说:孩子们,咱们走吧!
杜勒斯是美国历史上权势最大也是最为辛苦的国务卿,他常常亲自飞到世界上出现麻烦的地区去处理问题,决不单纯依靠信件、电报和照会。有人形容,他简直就是一个每跑一圈后又拿着接力棒再跑,而不会把棒传给别人的运动员。当然了,凡是他去过的地方,局势往往更加恶化、复杂,麻烦的事情更为麻烦,他因此获得了“不祥之鸟”的绰号。对于这一“美誉”,他完全不以为然,光荣自豪地说:我所从事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伟大的美国。许多年后,艾森豪威尔深情地回忆起杜勒斯,仍然没有忘记1958年的那次困难飞行,他评价道:想一想吧,一位其生命期限仅余半年的71岁老人,在恶劣条件下飞过半个世界的艰难经历,其对于国家的忠贞热忱不能不令他的同事们惊讶和感动。
“一切为了美国”,这是杜勒斯孜孜奉献的目标和狂热工作的动力。他的信条是:可以有保证美国利益之后的敌国利益,不能有损害美国利益之后的盟国利益。
飞行途中,接到报告,毛泽东已于东半球的下午、西半球的凌晨突然而奇怪地恢复了炮击。国务卿为此感到失望和懊丧,他甚至产生了取消此行的念头,他始终不解的是:一向精明的毛泽东为何选择不合时宜的时间增加蒋的外交谈判筹码?他认为,毛现在打炮,只会对自己的宿敌蒋介石更有利。
华盛顿时间凌晨5时30分, 杜勒斯决定让座机在阿拉斯加临时降落,一个电话找到了正在美国西海岸作竞选旅行的艾森豪威尔,将总统从睡梦中唤醒,两人就毛泽东恢复炮击后的局势商谈了10分钟。接下来,美国国务院和杜勒斯之间,国务院和艾森豪威尔之间,杜勒斯和先遣到达台北的助理国务卿罗伯逊之间,进行了多次长途电话商谈,最后,艾森豪威尔指示杜勒斯应继续飞往台北,“虽然会谈时蒋的态度可能会趋向强硬,但眼前的局面也更加说明,关于那几个惹麻烦的小岛确应有一劳永逸的符合美国利益的解决办法。”
1小时后,杜勒斯重返天空。
机舱内单调的马达嗡鸣和机舱外厚重的暗夜令随行人员打盹瞌睡,勤奋敬业的国务卿却了无困意,抖擞精神接着办公,凭借昏暗的舱灯在小折叠桌上写字。
起草的第一份文件是将以国务卿名义发表的声明。他写道:他此行是根据美国与台湾的共同防御条约前来“同蒋介石总统磋商,充分交换一下看法,希望通过重新研究,巩固我们双方互相信赖和信任的关系,而不是要达成任何新的协定”。他又写道:由于中共“莫名其妙恢复炮击”,此次台北会谈“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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