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立场》第79章


6月15日,星期天,我们在家中欢聚。阳光明媚,是举家烧烤的好日子。大家都在帮助我们做出从未有过的重大抉择。留在曼彻斯特,签新合同?还是离开英格兰?去哪儿呢?凑巧的是,那天正好也是巴塞罗那俱乐部主席选举的日子。我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曼联探讨。知道老头子外出度假,我打电话给彼得。我想确切地知道我的处境。我问他俱乐部对目前状况的看法以及老板的想法。
“呃,大卫,说实话,我们觉得你和老板之间的关系可能永远不会像从前一样了。”
当我问及他的立场时,彼得似乎不愿表态。但随后,我问他如果处在我的位置,他会怎么做。
“呃,这样来看,我想你在这儿度过了辉煌的岁月;但如果还别的选择,或许对你是不小的挑战。”
我听到我想听的话。即便这不是我一直想听到的:曼联需要我留下。我说:“听到您的话,我知道教练的想法了,或许是我考虑到别处踢球的时候了。”
我没有明确地说:我要离开了。但是,彼得先生对我为曼彻斯特联队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我感觉到俱乐部的决心已定。现在,就看我的了。
我继续帮助准备烧烤所需的东西。大约1小时后,我打电话给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佩雷斯。虽然托尼此前同塞诺·佩雷斯会过面,但我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话。
那是他们赛季倒数第二场比赛的前夕。得知塞诺·佩雷斯的儿子身体不适,我想祝他早日康复。同时,我想祝皇马在客场对马德里竞技队的比赛中好运。电报发送到西班牙联赛。皇马只有赢球才能有机会击败皇家社会队,夺得联赛冠军。竞技队是一支强大的球队:所有的转会猜测都与之有关,我感到一丝不安。不过,在我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觉得应该同塞诺·佩雷斯商谈。他想知道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
“目前,在我了却这边的事情之前,我还是曼彻斯特联队的球员。所以,我现在讨论转到皇马不太合适。”
皇马已拟好合同,而且曼联也已做好商谈的准备。塞诺·佩雷斯的确不同凡响。
他的话音有力但并不高声。他的话让人振奋。他才是那天的主人:“我明白。大卫,我现在想对你说的话就是一如果你来到皇马,你永远不会后悔。我们让你来的目的并非为了宣传或出售球衣。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之一,而且我们相信你会使我们的队伍更加强大。”
挂上电话的时候,我知道大卫·贝克汉姆这位足球运动员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当然,家人还要做出重大决定,所以饭后我们讨论了数小时之久。托尼在那儿呆了一会。他跟妈妈讨论;然后,在晚些时候,又在电话里跟爸爸商谈。他还向维多利亚的妈妈解释情况。随后,他对我说:“你知道几种方案:留在曼联,转到皇马,或转到对你感兴趣的其他一支球队。细节、合同、金钱等等,你都不需要考虑。你和维多利亚只需确定作为一个家庭所需要的最好的方案。一旦定下来,我们尽量去实现它。”
整个晚上,第一次想到的时候,事情看起来有些可怕——离开英格兰,在新的国度生活,学习新的语言;但又更像是我们大家的机遇。我对到皇马这家足球俱乐部踢球感到如此兴奋,所以对于我而言,也容易对马德里这座城市以及马德里的生活方式感到兴奋。
不需要做维多利亚的工作,因为她足够勇敢。同时,我们相互之间足够诚实,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都会非常开心。去年她一直跟我住在一起,所以明白在曼彻斯特出事之后我是多么不开心。她完全理解当时的情况。
“曼联似乎不想要你。皇马说他们想要。现在你希望为他们踢球。我和孩子们想和你在一起。走吧。”
我打电话给托尼的时候,正是凌晨2点。
事情就这么简单。
至少,对我来说很简单。星期二晚上,我和维多利亚离开英国到日本。皇马想把事情了结,以便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到札幌的比赛上。他们在星期天晚上4比0击败竞技队,而皇家社会队在塞尔维戈2比3输掉比赛。如果在下个星期天在伯纳乌再赢一场,他们就第29次夺得西班牙联赛冠军。在我们飞离之前,托尼想签个协议,哪怕是提纲式的文本。是给所有的猜测划一个句号的时候了。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知道在那个48小时内,我的律师安德鲁、我的会计师查尔斯、托尼、山姆和在SFX
的团队的其他人如何努力地工作。皇马那边也一样,还得跟曼联的董事会达成协议。跟皇马签约非常简单:所有队员在几乎同样的几页纸上签字;同意薪水以及按对半的比例分配新肖像权。同样,他们对我们足够信任而在谈判中没有雇用代理。当然,有不少细节,尤其涉及两种不同语言时,达成一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终,6月17日星期二晚上华灯初上时,就转会费和我的合同原则上达成一致。我和维多利亚已经在机场,正在通过大厅走向登机口时,托尼来电话:“一切都没问题。我敢说现在就有镜头对准你,不是吗?”
在我们匆匆穿过走廊时,的确如此。
“那么,确信你和维多利亚意识到他们在拍照——你们俩一起走向新的冒险和新的世界的第一组照片。所有事情都达成一致。祝你们玩得开心。”
我低声告诉维多利亚:“问题解决了。”
两个匆匆赶飞机的人的眉头突然之间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开怀大笑。我们的机票是到东京的,但我们知道,就在那一刻,我们正飞向新的生活。
旅行总的说来还令人兴奋:在日本、泰国、马来西亚和越南拍几部商业片、摄影集会、与赞助商见面以及在公共场合露面。参加活动时,人们潮水般围拢来;飞机落地时,争先恐后地追问关于我加入皇家马德里队的消息。在英格兰,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在远东人们对足球的激情。真是忙得不可开交。每一天的每一分钟都好像安排得满满当当。但是,我们所到之处所受到的热情接待,以及我和维多利亚双双陶醉其中,都使得我们的工作更像是匆匆拜访。事情没有解决时,维多利亚看起来非常紧张而且不是那么自信。现在,一切都安排妥当,她对未来开始感到兴奋——几乎跟我一样兴奋。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迅速。我觉得在一个月的大多数时间里我在跟自己赛跑,尽量追赶前面所发生的事。这就是我生活的故事:使我自己如此快速地开始下一次冒险,以至于好像永远没有时间去体会你所经历过的事情。
然而,在泰国时,突然有一天,曾经模糊的东西缓缓流过,使我又想到了那个核心问题。总是同样的问题,你在沉静下来时会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
一个晴朗的日子,我们在海滩上为日本赞助商TBC
拍摄剧照。
背景非常美:牛奶般的阳光淡淡地流淌着,远离海滨大道的棕榈树间点缀着假日别墅,沙滩与清澈的海水交融着一甚至分不清哪里是沙滩的尽头,哪里是大海的边缘。在拍摄间歇,我懒洋洋地躺在吊床上,看着工作人员忙前跑后,试图在说服对方。如果你在观察他们的话,会觉得他们非常努力。不停地在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日落之前把所有一切都赶着完成的压力越来越大。人们变得有些急躁,催促着,疲倦着。几乎在拍摄当天的最后一个镜头时,我们实际上已经躺倒在沙滩上。
8名大约在九岁、十岁左右的泰国少年出现了:他们一直躲藏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当天的高潮。结果也变成我一天的高潮。我们在拍摄一组镜头:我跟他们一起踢球,不用射门,只是在沙滩上互相追逐。有人抛过一只不大干净的旧球。导演告诉我们:“你们尽管踢球。摄影师会尽可能跟上你们。”
我和那群少年只穿着短裤。光着脚在沙滩上踢着球,前后奔跑着,彼此抢断着。
我得玩些小把戏,触一两次球,然后将球传给离自己最近的人;在那一刻,就好像他是自己的队友。在那一刻,傍晚的暖风吹拂着,我突然觉得自己飘忽起来。或许,我曾是其中某十孩子的父亲;或许,他们中的一个曾经是少年的我,汗水流过太阳穴,在蔡斯巷公园踢着5人足球。这帮少年或许都踢过。我意识到,这是自德班与南非队友谊赛受伤之后所踢的第一场球。我们不再照顾那个拿着手提相机的家伙。
我们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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