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沈战役概述》第10章


裉欤?7日)去侦察,上午还有一两个村庄有零星战斗,到午后就都完了。飞机只发现辽中通沈阳道上有万余人向沈阳前进中,可能是郑庭笈。”我说:“蒋判断是廖耀湘。”卫说:“要是廖耀湘能回来的话,郑庭笈早回来了。在25日廖耀湘司令部被袭击后,我就令郑庭笈赶快撤回沈阳的。”我们正谈论间,卫夫人韩权华也来了,她难过地说:“为什么这样地把队伍送掉呢?”我说:“卫先生同我都不同意,一再争吵挨骂,他都不肯接受我们的意见。”大家这时你一言我一语,都为蒋氏王朝将要覆灭而垂头丧气。
到28日上午,潘裕昆、龙天武二人只身逃回沈阳。他们说:“在26号接廖耀湘命令,分路向沈阳撤退,四十九军在最后掩护,我们不了解情况,也未派队伍搜索敌情。一开始撤退,走了不久人民解放军就到处拦路截击,把队伍打得稀烂,谁也不能掌握部队了……”中午证实由辽中逃到沈阳的一万多人,既非廖耀湘也非郑庭笈的部队,而是当时由辽宁省政府派出到辽中、台安一带抢劫粮食的省保安部队及当地逃跑的地主富农恶棍等人。卫感到非常失望。我也觉得人民解放军马上就会到沈阳,跟着打葫芦岛的,我就赶快逃到葫芦岛,计划撤退营、葫的蒋军。
六、沈阳解放
我回葫芦岛后过了一天,到30日上午,蒋介石又派了一 架飞机到锦西机场,带来一封亲笔信,大意说:“沈阳秩序混乱,你马上到沈阳找周福成将防务调整好,再回葫芦岛。”我当时就乘飞机前往,还未到沈阳上空,王叔铭从空中来电话说:“沈阳北陵机场已混乱,不能降落。光亭兄(我的别号)你到沈阳后千万不要降落,等我向老头子请示后再说。”不久王又来电话说:“老头子要你不去沈阳仍然回葫芦岛。”
我接到王的电话后心中想:沈阳已经完了,营口、葫芦岛如不急行撤退,一旦被人民解放军攻击,想撤也不可能安全撤退,就决定先到北平向蒋介石请示后再回葫芦岛。约12时多到北平西苑机场,正遇见蒋介石披一件黑斗篷,满面通红,准备上机走。我向他敬一个礼,他很惊异地问:“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说:“刚到。我已到沈阳上空,王叔铭告诉我沈阳机场不能降落,叫我回葫芦岛,我有要事请示,所以来的。”蒋介石迟疑了一下说:“到里面去谈。”一同到空军作战室后,蒋到地图前面,问:“沈阳情况如何?”我说:“我只到机场上空,见机场以南有零散部队南逃,机场北部似乎有敌人窜到,但未见发生战斗,沈阳可能靠不住了。”蒋窘态毕露一句话也未说。我说:“对卫总司令的安全应该考虑……”未等我说完,他就问:“沈阳别的机场情形如何?”我说:“不清楚”。这时,王叔铭也下了飞机来到作战室,向蒋报告说:“沈阳已混乱,北陵机场已失,东塔机场也落炮弹,城内还有一个民航机场,我叫留一架飞机等卫先生。”蒋这时转过来问我:“你还有什么事?”我说:“以目前情况看,沈阳已无希望,请校长决定大计,营、葫队伍要赶快撤退,华北如何部署,而最重要的是徐州……”蒋听到这里站起来就向外走,边走边说:“你回葫芦岛等命令。”我说:“撤营口部队的船一直未到”。蒋说:“我催桂永清马上去。”这时已到飞机附近,我推了王叔铭一下上前去,王说:“是不是把卫先生接出来。”蒋说:“叫他到葫芦岛指挥。”于是蒋向南京飞去,我飞返葫芦岛。
我回到葫芦岛后不久,得到空军的电话说,卫总司令的飞机即将到锦西,我即同侯镜如等到机场接卫。飞机到时已近黄昏,卫下机后慨叹地说:“差一点见不了面!”他的飞机上挤满了赵家骧、董文琦等东北高级官员。
卫到葫芦岛后饮食不宁,坐卧不安,住了一个星期,奉蒋介石命令到北平居祝在葫芦岛时,卫、赵同我三个人一 起有时谈天,经常检讨东北失败的原因,大家一致认为蒋介石已经老糊涂,只要他到那里指挥,就一意孤行,谁的意见也不接受。蒋介石召集开会,也只是要别人附和他的意见,执行他的命令,谁不同意他就是骂人。卫立煌并说:“蒋介石的用人是人人直接通天,弄得谁也不能统一指挥,东北失败我未下过一道命令,看谁负责。”我觉得卫似乎怕蒋介石追究失败的责任,就说:“东北失败与总座无关,是他(指蒋介石)自己命我亲自下命令给廖耀湘的,如要追究失败责任的话,那只有追到我身上。”
11月1日前后,我还接到蒋介石的电报,大意说:据周福成来电话,卫立煌于30日逃走。他现在正调整部署,竭力奋战,孤守沈阳待援。要我相机策应周福成的战斗。卫是蒋介石叫他到葫芦岛的,东北蒋军主力已经被消灭干净,蒋介石最后还将这一电报转来,可以看出蒋介石是如何的心机了。
他又于11月26日下令对卫立煌撤职查办,原令说:“东北剿匪总司令卫立煌迟疑不决,坐失军机,致失重镇,着即撤职查办”。这就是蒋介石的指挥道德。
另据留在沈阳的东北“剿总”副参谋长姜汉卿一日晚来电说:“周福成降敌”。其实周并未奋战,也未降敌,而周的部下则降的降、散的散,只有二○七师戴朴顽强抵抗到11月2日,也被人民解放军完全消灭了,仅戴本人化装只身逃走。
至此沈阳全部解放。
七、营、葫撤逃
蒋介石在10月27日即对我说马上调船来撤退营口的部队,可是大约到10月31日晚上才来了海军的一艘登陆艇,海军总司令桂永清并亲来同我决定撤退的办法。桂永清表示很负责的样子,亲率重庆号前往营口指挥撤退,但一直到2日这只登陆艇仍停止营口以外未入港。这时人民解放军已将营口包围,并对营口撤逃的五十二军攻击极为猛烈。该军军长刘玉章连电告急,并说船已到营口外海上一天多为什么不进港。我打电报给桂永清,桂复电说“船已进口,正在亲自掩护撤退中”,事实上到3日晚上才将后来的招商局一只登陆艇及另一只小商船驶入营口港。刘玉章见船少人多,分批撤退,残留部队必被人民解放军消灭,一次撤退又不可能,而当晚不撤也必被人民解放军全部消灭,于是他决心将车辆、马匹、轻重等一齐丢掉,用所有弹药集中火力向人民解放军反扑,掩护撤退。可是只有两只船,把人堆起来也装不了近两万人,最后连同在营口的民船也只装了一万五千左右人。有一只小火轮已因载重过量陷于河底不能开动,人民解放军的炮弹落在轮上,起火焚烧(有的说是机器加足码力也开不动被烧掉的)。官兵及船上人员争先恐后纷纷弃船逃命,被烧死、淹死、打死的又不知多少。据乘船逃回来的官兵说,有许多逃到海边的官兵,海军又把他们认为是敌人,用炮打死不少。官兵痛骂:“蒋介石桂永清无良心,自己打自己”。有的愤恨不过,转身向人民解放军投降。这一个军就这样的仅以一只船撤逃几千人。而海军的登陆艇则怕被人民解放军打沉,始终未驶进营口港内。桂永清回葫芦岛后还吹说:“这次营口撤退,‘共匪’追得很凶,一直追到海边,不是海军掩护的话,五十 二军会全军覆殁……”意思要我给蒋介石打电报表扬他的“功劳”。
当刘玉章最后用所有火力掩护撤逃时,人民解放军则对五十二军的攻击暂时停止。我向蒋介石谎报说:“五十二军将敌人击退,可能安全撤退”。蒋还复电奖励刘玉章,又在报纸上大肆宣传:“营口击退共匪,歼匪数千人”。
当11月2日沈阳解放的消息证实后,我的心里诚慌诚恐,怕人民解放军马上来打锦西,使东北仅余的蒋军也无法安全撤退。我一面急电蒋介石催船,一面召集各将领商讨安全撤退的部署及准备工作;但表面上还假装镇静。在葫芦岛的各将领都成了惊弓之鸟,人人想争先脱离东北。有的建议立刻从陆路上经山海关向冀东逃跑;有的说陆路不安全还是海上安全;有的说海上固然安全,如果船来得慢,最后掩护部队势将无法撤退。大家议论之后,最后我还是决定照蒋介石的指示从海上撤退。但是部队撤到什么地方,我心有所私未明确地说出。有的问:“到底准备往哪里撤?”我说:“等委员长决定再说。”侯镜如有点着急,在散会后还对我说:“你应该当机立断快下决心,带着一起从陆上走,等船等到什么时候?”我同他握着手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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