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唇的绝吻》第17章


这时,一阵闪电划破夜空,将我的房间照得通亮,那台电脑忽然打开,风扇旋转的声音更加恐怖异常,随后,电脑自动开机,屏幕上惊现了一幕极度凶残的画面:一个被捆绑的可怜女人正在挣扎,正在被几只黑手按住,锋利的刀子上下飞舞,那女人正在被剥去脸皮!血肉模糊的脸已经看不清她的模样……她撕肝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在我的手机里,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传来:“想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是谁吗?”
触目惊心的画面使我疯癫了,实在受不了双重刺激,就猛然站起身,冲着魔鬼手机咆哮:“杀人的魔鬼!她是谁?快住手!”
“听不出她哀嚎的声音吗?”
“庞甄?”
“她有罪,就得接受惩罚!”
“你们这些魔鬼!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的哀号是最好的音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王八蛋!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快放了我姐姐!”
“三十六小时,把东西交出来,否则,1644刀,一刀不少,你姐姐的脸虽然没了!可她还有好看的身体,好有……凌迟。”
“什么东西,你们到底要什么?”我向着黑暗怒吼。
“只有你知道。”
“我要找到你们!混蛋!”
我将手机使劲抛出窗外,然后对着门大吼:“绣花鞋!想杀我就来吧……!”
门咣铛一声被风刮开,我下意识地操起地上的椅子自卫。可眼前的走廊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双绣花鞋摆放在门外,正当我搜寻之时,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印在我的脚下,在凄冷的闪电光中摇曳着,是从窗户打过来的,我猛回头望向窗外。
只见窗户上悬挂着一个红色大盒子,啊!是一口棺材,我立刻认出就是1644号档案柜!黑暗中,我看不见有绳索吊着,那个恐怖的死亡之柜就那么在淅沥的雨中摇摆。我惊恐万状,想把它弄下去,奔过去一看,吓得我险些闭上眼睛,柜子里面有一筐女人的头,脸部都被剥去了皮,由于高度腐烂,已经臃肿不堪,可就在我的眼睛离开的瞬间,我注意到一个人头的小眼睛,依然睨斜地呆望,那是死不瞑目的表征。
“小眼睛女人,那个吊死鬼?”
我吓得后退几步,靠在门上,我知道这是用来恐吓我的,也许……那哭泣惨叫的女子是我表姐?她还没有死?而且正在受到比死亡还痛苦的折磨……我能有什么东西这样令魔鬼们感兴趣?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啊!我害谁惹谁了?……
就在这时,我关闭的步话机突然响了起来,却和一个小时前一样,仍旧是那个恐怖的女子呼叫声:“快救我啊!我掉进井里了!”
真正的危险终于来了,那口井是死亡的陷阱,我知道危险就在今夜,躲避不掉的,就操起步话机,冷静地回答道:“我是307号警员,你掉在哪里?”
“救我啊!储秀宫的井……”
女子呼救声很凄惨,而且步话机的杂音很大,我一时无法判断声音特征。看来,我无法逃脱这魔鬼的召唤,就冷冷地回望一眼那口棺材,收起光盘,毅然冲出了门,我要重新经历一次与戚斯龙日记中描绘完全相同的死亡之旅。
我不顾鬼宿舍楼内可能随时出没的鬼魂,一阵狂奔冲到大楼外,在风雨中走下台阶,正要迎着暴雨冲出大门,却迎见一个黑影,它就在对面大门外,我被那个美丽的黑色形体震慑住了,是她,落衣,她孤零零地伫立在风雨中,窈窕妩媚的身形宛如河边的菁柳。
我知道,她在等我,黑衣无脸的女人(这次我不再称呼她为鬼魂),狂风撕扯着她柳絮似的发丝,比以往更加凄冷的是,她那仅露出红唇的下颚异常红润,在黑夜中像一盏忽明忽暗的小橘灯。
我冲过雨水,暂短地面对着,感激地凝视着那片窈窕而凄凉的黑影,我看清了,那盏小橘灯是血,她有些站不稳,就突然张开双臂,犹如一片随风而絮的落叶,踉跄着扑过来,我赶快接住她即将倾颓的身体,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红色痕迹越发的殷红,一道夺目的闪花在半空开放,我猛然从她的脖子间,看透了对面血红的雨花!
天哪!她的脖子断了!勉强粘连着,黑衣女人无力地拥搂着我,那股槐花香气更加浓郁,虽然没有什么重量,却更加凄然美丽。这次她主动抬起头,依旧只有嘴唇,可苍白的唇边却滴淌着淋漓的血。
我赶快用衣袖帮她擦去血痕,然后将她和长发抱在怀里。虽然只有几次见面,可她凄楚而善良的形骸已经让我怜悯,让我依恋。
我捧起她的手,想为她温暖,可能是碍于三个手指的自卑,她死命地往回缩。雨下得大了,我将她抱起,跑到墙外的一颗大芙蓉树下,希望那肆虐风饕的豪雨,能在淋漓的树枝下减弱为相依的雨蓬,她的身体冷得像腊月的坚冰,一如寒瀑枝条的雪松,寒冷中伊带着温柔,我紧紧抱住她,焦急地捧着她的头,希望那点呵护能托起她游丝般的“生命”,也希望能给她温暖一下身体。
“你怎么了?为什么搞成这样!”
我叫嚣,她的头无力地垂着,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飘荡:“你让我等得好苦……”
“你是谁?是那个民国宫女吗?是你写的黄绢日记吗?”
她不再说话,也许鬼魂在失去经脉后也会昏迷的,我小心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好久她恢复了蠕动。要不是她的力量,我承认那是鬼的力量坚持着生命,也许,她此刻就会变成泥流中冷冷的沙。
第二十三章 可怕的《红字》
然后,她慢慢抬起头,由于满脸的黑发,我依然弄不清她湿漉漉俨然美人鱼般身体的前后,只是那柔软的乳峰渐渐贴近,才使我感觉她正顽强地仰起头,并用滴血的红唇面对着我,我知道她在凝望,虽然没有让我看见她的眼睛和鼻子,我相信她正积蕴着凝视的渴望。
又是几点鲜血从嘴角流出,我没有再用手去揩拭,而是勇敢地用嘴唇去迎接她的血!我可以肯定已经落入可怕的陷阱,是将要走向死亡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连一片善良的冰魂都不能用男人雄心的玉壶去呵护吗?我还算得上什么男人,她勇敢地拼争,或许是为了挽救我的生命,甚至差点断了头,不管这鬼案的背景如何诡异,我都会毫不犹豫为了她,我已经深爱的“槐香女”付出生命和阳气。
我坚挺的决心都赋予自己将要履行的狂暴,我要狠狠地吻她,哪怕她在我的死亡前“死去”,我相信,一个好灵魂会得到造物主的佑护,假如上帝能让我的热望使她复活,我宁愿身上只剩下一滴能够与她吻别的血,只求能让我在爱神面前幸福一秒钟。
可她摇摇头,抬起手,三个枯萎的手指抚摩着我的头发,紫色的指甲就像冬天夕阳里最后一杆曾经娉婷的芦苇,在一行看不见的波光泪水中,桨划着雨水从“面颊”上流淌下来,流到唇边,直到好看的下巴。我激动的闪电中,她的指甲是淡紫色的,像夭折的少女凝华的玉乳般坟茔前,那青冢丝蔓边盛开的马兰花。
“你……不能……吻我。”
她的唇没有动,那个凄凉可怕而沙哑的声音是从她喉咙处发出,就像在水里说话一样,说话时,她的脖子冒出气泡,我知道她的喉咙断了,能有这样的声音已经是一种坚韧的力量,那是要忍受剧烈的痛苦才表达出的。
“不要说话!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你是个善良的鬼魂,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和我在一起,为了保护我,还受这么重的伤害!”
我抱着她声音低沉地吼。
“告诉我那光盘是从哪儿得来的!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戚斯龙是什么人?他的死与你有关系吗?”
“红字……出卖。”
“你说什么,谁出卖红字?”
“红……字。”
她说完这句,身体便下坠,突然在我的怀里消失了,只有那断魂的槐花香依旧留在我的身体中。她是鬼魂,也许在失去知觉前,她不想留在我怀里。
红字?好奇怪的话啊!她在暗示我什么?
“落衣!你做保重!”
我对着漆黑而空荡荡的故宫街道默默呼喊,我相信她听得见。
我独自一人继续往前走,在去往储秀宫的路上,我反复玩味着落衣的话。红字……红字,……为什么说这么怪异的话,她见到红字了?可怕的红字……我突然想起一件往事,会不会与那件事有关系呢?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2004年冬天里的一个黄昏,庞甄(现在暂定为假表姐,按我目前判断真表姐于2003年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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