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绅士》第19章


陶文士虽觉纳罕,自己女儿的车子明明停在停车场,怎么人却不在,仅只那姓郑的“妹妹”单独一个人回来了?但是,目前他只要找到他们任何一个人,总比一个也找不到强。
何况抓住了这女郎,就不怕她不说出她“哥哥”的去向,必要时甚至就把她劫持在手里,那姓郑的就非出面不可啦!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来到了三二八号的房间门口,伸手捺了两下电铃。
这时他已打定主意,决定以陶小瑛父亲的身份,表示来这里找女儿的。使那女郎不疑有他,然后再见机行事,出其不意地把她制住。再以电话通知小程带人赶来,设法把她弄出这里,劫持回“泰昌号”去。
捺过电铃之后,等了片刻,却是毫无动静。
难道那女郎独自回来就睡了,而且睡得如此熟,连门铃声音吵她不醒?
这似乎不太可能,陶文士再捺了几下,仍然没有动静,已使他怀疑这房间里根本没有人了!
疑念既动,他立即把仆欧召来,吩咐把三二八号的房间打开。
仆欧不禁面有难色地说:“这……这……”
陶文士把脸一沉说:“你既然说这个房间的郑小姐回来了,又没看见她再出去,现在我捺了半天电铃,房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你不可打开房门看看,万一她是在里面自杀了,你负不负得了责任?”
仆欧听他这么一说,果然暗自一惊,吓得忙不迭掏出一串钥匙,选出一把来将房门打开。
陶文士迫不及待地闯进房里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房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咦?”仆欧诧异地说:“人呢?我明明看她回来的,没有再出去呀!……”
陶文士冷哼一声,眼光突然从敞开的房门,射向了对面黄杰克的房间,似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使他暗自一怔,不由地发出了狰狞的冷笑。
于是,他吩咐说:“仆欧,替我把对面的房间打开!”
那十二个房间都是他出面包下的,仆欧自然唯命是从,立即照办,出房去找出钥匙,把黄杰克的房间打开来。
陶文士一把推开仆欧,闯进了房里,但眼光急向各处一扫,却不见人影,也未发现异状。
他虽大失所望,却仍不死心,迅速退出房外,又命仆欧打开另一个房间,决定要把十二个房间全部逐间查看。
就在他逐间查看时,一个妙龄女郎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查过的第二个房间里,悄然溜了出来。
这个房间陶文士已查看过,居然没有发现这女郎,不知她藏身在什么地方?
她一出房,就迅速奔过甬道,连电梯都不及等候,便直接从楼梯急急下去……
陶文士把十二个房间全部查看过了一遍,结果毫无所获,等他从最后的房间走出来时,只见另一个仆欧迎上来问:“陶老板,那位郑小姐刚下梯去,您没看见?”
陶文士顿吃一惊,无暇回答,就也从楼梯追了下去。可是,等他赶到停车场,那辆深红色的小跑车己不知去向!
这一下可把他气昏了头,惊怒交加之下,立即登上自己的轿车,急向马路上追去。但追了一程,并未发现自己女儿那辆小跑车的影踪。
其实他根本连方向都没有弄清楚,刚好是背道而驰,那怎么能追得上?
失望之余,他只好沮然放弃追赶,把车再驶向中环,回到“泰昌号”去。
一进门,小程就兴冲冲地向他报告:“老板,刚才我接到老丁的电话,他们已经发现了陶小姐的车……”
陶文士急问:“是在‘国际大饭店’发现的?”
小程点点头说:“老丁他们没敢进去,只在停车场守着,准备陶小姐出来取车时好动手。但等了没一会儿,发现去取车的竟不是陶小姐!”
陶文士已知道那是溜走的赵家燕,迫不可待地问:“他们没把她抓住?”
小程回答说:“那女的非常机警,老丁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已跳上了车开了就跑。不过,他们已经追去了,只留下老丁一个人没跟去,他马上就打了电话回来……”
陶文士听说已有人去追踪,这才比较放心,嘿然冷笑一声说:“哼!只要能把那女的抓住,就不怕她不说出姓郑的把那寡妇藏在了什么地方!”
小程不禁诧然问:“陶小姐的车子,怎么会……”
他的话犹未了,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使他只好把话止住,忙不迭赶过去抓起办公桌上的话筒,应了声:“喂!‘泰昌号’!”
对方是他派出的一名大汉,气急败坏地说:“小程吗,我是蔡阿贵,我们已经跟到了那女的‘窝’啦!可是不便动手……”
“为什么?”小程急问。
对方回答说:“这里是魏老贼头的‘窝’呀!”
“魏老贼头?”小程惊说地问:“是贼帮的魏老大?”
对方沮然说:“是的!那女的在路上好像发现了被我们追踪,故意兜了几个圈子,没能把我们摆脱,就把车子一直开到了老贼头的‘窝’里去。现在我们守在附近,可是不敢贸然采取行动,所以打电话回来……”
小程也不敢擅自作主,因为魏老贼头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只好说了声:“你等一等,别挂断电话……”然后用手按住话筒,转向陶文士请示:“老板,那女的逃到贼帮老头子的‘窝’里去,蔡阿贵他们守在附近不敢采取行动的,您看怎么办?”
“她逃到魏老大那里去了?”陶文士不禁为之一怔,似乎颇觉意外,诧异他说:“难道这件事魏老大也插上了一手?”
小程忧形于色说:“这就很难说了,老板,蔡阿贵的电话还没有挂,等着你的吩咐……”
陶文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起来,犹豫之下,只好急声说:“你叫蔡阿贵继续守在那里,如果那女的出来就动手,否则暂时不要采取行动。让我先考虑,再派人去通知他们!”
等小程转达了命令,搁下电话之后,陶文士仍然在那里犹豫不决,一面沉思,一面喃喃地说:“妈的!老贼头怎么会插脚进来的?这倒真有点棘手了……”
小程走过去说:“这件事恐怕只有让崔二爷出面了,他跟魏老大也许还能攀得上点交情,我们就无法去打这个交道啦!”
陶文士神色凝重地说:“问题不在乎谁去,而是情况还没弄清楚。如果老贼头是存心横加插手的,就算崔老二跟他够得上交情,他也不会买账的!何况他来要个矢口否认,根本不承认有这件事,我们难道还能非逼他们把那女的交出来不成?”
小程建议说:“至少我们得把情况摸清楚,看那女的跟老贼头是什么关系,所以我认为应该请崔二爷出马,先去一趟……”
陶文士却断然说:“不!这件事由我亲自来处理,小程你马上把所有的人带着,跟我一起去见老贼头!”
小程暗自一惊,但他不敢违命,只好走到后面去把留下待命的人马集合起来。一共是十来个人,立即会同陶文士,分乘两部轿车出发。
七、部署
魏老大的“窝”在西营盘的安宁里,其实这里一点也不安宁,每天贼帮手下四出作业,得手之后就把赃物送到这里来,由老贼头保管。照规矩是等三天过后,如果没有人出面来追讨,才能销赃的。
赃物脱了手,然后便由老贼头“论功行赏”,而他自己则坐地分赃,不劳而获地坐享其成。
当然,他也得为手下们担着风险,一旦出了纰漏,就得由他出面设法处理。包括送牢饭,负责照料失风被捕者所有家人生活,以及花钱活动,尽可能运用各方面的关系把人保释出来。
贼头也不是好干的,必须面面俱到,不但要跟各方面攀上交情,还得耳目众多,消息灵通。最好是不出事,否则就得在事态闹大以前,设法把事情“摆平”,最低限度也得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同时,贼头更需要能挺得起,和吃得住整个贼帮的所有喽罗们。一旦张三出了事,由于他是登记有案,犯有前科累累的惯窃,说不定就得指定没有记录的李四来顶罪。因为“初犯”量刑较轻,这就要凭他的权威了,否则谁愿意替别人顶罪?
因此这安宁里一带,形形色色的人物成天川流不息,尤其老贼头的“窝”里,更是一天到晚只见人进人出,忙得不亦乐乎。
“贼窝”是在一条巷子里,而巷内的出路却有好几条,可说是四通八达。
这时那辆深红色的小跑车,正停在巷内,但并不在贼窝的门口。
而附近几条出路,却有人在暗中守伏,严密地监视着……
陶文士亲自带着一批手下,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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