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绅士》第26章


九、咄咄逼人
蔡阿贵首当其冲,头部刚冒上楼口,就挨了一枪,被击中右脸颊靠近耳边,顿时血溅满脸,惨叫了声:“哇!……”仰身便向后倒栽下去。
后面跟着的两名大汉被他压倒,一齐滚跌下楼,但其他的人却奋不顾身,继续向楼上冲。
他们这批玩命的都带着家伙,由于蔡阿贵被击中,使他们提高了警觉。一冲到梯口,就立即伏下,以枪猛烈还击。
双方的枪上均套有消音器,因此声响并不大,只是“砰砰”连响,仿佛热砂锅里在炒爆米花爆出的声音。
其实银楼里装有警铃,楼上下共有好几处暗钮,但他们似乎有所顾忌,宁可负隅顽抗,也不愿惊动警方。
楼下的打斗很快就接近尾声,局势整个被陶文士的人所控制。但楼上的火拼却在继续,因为两个保镖的利用沙发为掩护,占据了有利的地势。使对方的人数虽多,一时也无法攻上楼梯口。
陶文士这时正在逼问那开门的家伙:“我们的两个技工,藏在了什么地方?”
那家伙回答说:“不,不在这里……”
陶文士将他当胸一把抓住,厉声喝问:“说!在哪里?”
那家伙哭丧着脸说:“我,我只负责看店,别的事都不管,并且那两个人根本没带到这里来过……”
陶文士勃然大怒,挥手就是狠狠两耳光,掴得那家伙两颊顿时红肿,牙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说不说?”他犹自怒不可遏地逼问。
那家伙终于回答:“我是真的不清楚,你可以去问我们老板,他,他就在楼上。”
“妈的!”陶文士怒骂一声,猛可一把推开了他,回身就向里面冲去。
来到楼梯口,只见他的人全被阻在楼梯上,尚未能冲上楼去,不禁惊怒交加地狂喝一声:“冲上去!”
他这一声令下,果然使那些大汉精神一振,个个顿觉勇气百倍,奋不顾身地拼起命来。
一名大汉突然冲上梯口,被对方举枪连发,击中了倒栽下来。而另两个大汉却相继冲上去,就地一个滚身,其中一名被击中,另一个则滚避了开去。
避开的这大汉真不含糊,就在滚至墙边下时,他已卧身举枪还击,由于他的视线恰好看到一名保镖,在沙发后露出的脚部,便成了他射击的目标。
“砰砰砰”一连三发子弹射去,随即听得沙发后发出声惨叫,显然那保镖的已被击中。
另一保镖大吃一惊,就在他急问受伤的保镖:“老山东,你怎么啦?”
这一分神,楼梯上伏着的大汉门,便趁机冲了好几个上来,立即全身伏下。
那保镖的举枪射击时,一连撞了几个空膛,才惊觉两手所握的枪均已把子弹射尽。
这一惊非同小可,尚未及取出空弹匣,几名大汉己疾扑而至,朝他连发数枪,终被当场击毙。
另一保镖的足踝被击碎,几乎痛得昏死过去,哪还能抵抗。眼见同伴被乱枪击毙,吓得忙不迭丢下双枪,两手高举着急叫:“我投降了!……”
但一名大汉根本充耳不闻,过去就是一枪柄狠狠当头击下,把那个保镖击昏了过去。
这时楼上己没有人再抵抗,陶文士的人马大部份都冲了上来,冲向所有的房间展开搜索。发现其中一个房间的门紧闭着,不但锁上了,里面还推上了门闩。
两名大汉撞了几下,见未能撞开,其中一个便举枪对准锁孔射了一枪。
锁被击毁,但里面的门闩仍然闩着,还是推不开它。
正在这时候,房里传出了许大昌的声音,向外怒喝:“把姓陶的叫来跟我说话!”显然他已料到来的人是哪路人马。
陶文士刚好冲上楼来,走到房门口振声说:“我在这里,有话出来说吧!”
房里的许大昌怒问:“姓陶的,你究竟想怎么样?”
陶文士理直气壮地说:“钱已经如数付清,我是来要人的!”
许大昌怒不可遏地咆哮说:“妈的!那张支票还不知道兑不兑得了现,你就自己先沉不住气,连夜劳师动众地跑来要人,这不是作贼心虚?我看那张支票八成是空头的哩!”
陶文士咄咄逼人地说:“到时候兑不了现,你再向我说话也不迟,反正我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的,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许大昌不甘示弱说:“嘿嘿!姓陶的,你现在听着,无论你带来了多少人,兄弟可没看在眼里。除非你立刻付出一千两百万现款,我马上把那两个人交还给你们,不然就得等明天我拿到了钱再说。现在要想把人带去,那就棉花店关门——免弹(谈)!”
陶文士怒声说:“许大头,你是不是存心逼我走极端?”
许大昌嘿然冷笑一声,毫不在乎地说:“姓陶的,你别以为带来的人多,老实告诉你吧,我的手指就放在警铃的暗钮上,只要我轻轻一按,嘿嘿,后果你就自己去想吧!”
“哼!”陶文士有恃无恐地说:“我不相信你敢惊动警方,事情闹开了你也有份,绝对轻松不了!”
许大昌狞声说:“那是另外一码事,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替我说话的,用不着你陶大老板操心。只要我一按警铃,恐怕你们就得先吃上抢劫的官司呢!”
陶文士果然暗自一怔,想不到对方居然还有这一手铩手锏,正在暗忖对策之际,忽见小程奔上楼来,走近他身旁轻说:“警铃的线路已经找到,让我们把电源切断了!”
陶文士闻报大喜过望,急向身旁的几个大汉一使眼色,示意叫他们把房门撞开。
警铃的威胁即已解除,他们就毫无顾忌了,几个大汉立即合力向门上猛撞。
房里的许大昌不禁惊怒交加,拉开了嗓门怒喝:“姓陶的!你……”
话犹未了,“轰”地一声,房门已被外面的几个大汉合力撞开。由于用力过猛,一齐冲进了房去!
“啊!……”首先是两个女人发出的尖声惊呼。
门外的陶文士一眼就瞥见,许大昌身上只穿着条内裤,手里紧握着一支短枪。而床上的两个女郎则惊得缩成一团,蜷在那里紧紧拉着被,掬捧在胸前,大概是身上没穿东西。
许大昌的右手执枪,左手果然放在床头,手指捺在警铃的暗钮上。他一看几个大汉当真把房门撞开了,情急之下,急以手指用力一按,但是,警铃却没有响。
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地使他情急拼命起来,举枪就要向冲进房的几个大汉射击。
但他们的冲势太猛,使他的手指尚未及扣动扳机,已被两名大汉扑向身上,一起跌上了床。
床上两个女郎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双双又失声叫起来:“啊!……”
两名大汉合力按拄了许大昌,手枪终于走火,“砰”地一声,子弹斜向另几名大汉射去。
“哇!……”一名大汉刚扑至床前,便被击中右肩,使他急以左手抱肩,身子一扭转,踉跄跌向了一旁。
几乎是在同时,许大昌的枪终于被按住他的一名大汉夺下。而另一大汉的枪管,也已抵住了他的额前。
许大昌不敢挣扎,更不敢反抗,终于被制住了。
陶文士这才走进房,狂笑一声说:“原来老兄是躲在房里大享艳福,左拥有抱的滋味,一定其乐无穷吧!”
许大昌被按在床上,犹自怒不可遏地说:“姓陶的,你简直无法无天,居然明目张胆地带人闯进我店里来逞凶,难道……”
陶文士铁青着脸,冷哼一声说:“现在我不跟你谈法律,也不必谈什么交情道义,反正大家已经抓破了脸,根本没别的话可说,我只要你把那两个人交出来。如果你认为我今夜做的太过火了,那也没关系,随时可以向我还以颜色!”
许大昌忿声说:“人不在这里!”
陶文士咄咄逼人地说:“在不在这里都无所谓,只要你把他们交出来,今夜的事就到此为止。你不服气的话,以后尽可找我算账,我姓陶的绝对随时恭候。”
“好!”许大昌咬牙切齿地恨声说:“今夜算你狠,兄弟认栽了,不过这笔账我们得记上!”
陶文士毫不在乎地狂笑说:“只要老兄有本事,不妨连本带利一起收!”
许大昌怕把对方激怒,说不定会对他猝下毒手,只好强自忍了口气,怒声说:“人不在这里,你是要我打电话通知把他们带来,还是你们自己去……”
陶文士居然以命令的口气说:“你把衣服穿起来,陪我们去走一趟吧!”
许大昌这时已形如俘虏,好比虎落平阳,龙困浅滩,还有什么威风可发?为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有暂时屈服,再图伺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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