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鼠之谜》第3章


就在他们惊讶不已之际,“金老鼠”已向他们扑去。
胡奇犹图开枪射击,不料弹匣已空,撞针撞了个空膛。
这一惊非同小可,情急之下,他突以手枪朝向扑来的“金老鼠”狠狠掷去。
“金老鼠”只把头一偏,避了开去,同时已扑到胡奇面前,出手如电地挥起一拳,击在他的下巴上。
胡奇被击得踉跄倒退,双手扶住了船舷,才没有翻出舷外,跌落下海去。
一旁的陈广建举枪进射,但子弹射在“金老鼠”身上,竟然未能伤他分毫。
这家伙也情急拼命起来,突然奋不顾身地扑向“金老鼠”,从侧面将他拦腰一把紧紧抱住,一面大叫:“胡兄快来帮我……”
可是,声犹未落,又被“金老鼠”手起掌落,一掌狠狠劈在颈旁,使他只发出声沉哼,便双手一撒,扑跌在“金老鼠”脚下,当即昏厥了过去。
胡奇一看自己孤掌难鸣,更吃了一惊,双手一撑,借力冲向机舱门旁,企图夺取那把锋利的“太平斧”当作武器迎敌。
但“金老鼠”的行动快如闪电,一掌劈昏了陈广建,接着一个窜身而起,射落在胡奇身后,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喝声:“去吧!”
猛可向后一拖,同时一撒手,胡奇便身不由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地,全身踉踉跄跄地倒跌开去,一跌开去,一跤跌在甲板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胡奇未及爬起,“金老鼠”已赶到身边,飞起一脚,踢得他连翻带滚,一头撞在舱口突起的方角上,使他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于是……
不知经过多久,当胡奇与陈广建被救醒过来时,发现那些逃命的船员和水手,以及一些全身像落汤鸡的大汉,均已回到了船上。
船并未爆炸,而舱口仍然冒着浓烟。
胡奇一骨碌爬起身来,急向陈广建一使眼色说:“老陈,快到机舱去看看!”
陈广建也已有同样的预感,他哪敢怠慢,爬起来就随着胡奇冲向机舱。
下了机舱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十几块重达两百公斤,伪装成舱板,实际上是喷上漆的金板,早已被人全部卸走!
二、航业巨子
位于花园道的这座华丽巨宅,就是香港航业巨子薛元福的公馆。
薛元福身为“吉利航运公司”董事长,经营东南亚一带的航运,谁会想到他是个庞大的走私集团的幕后主持人。
而这个专以偷运黄金为主的非法组织,也就是警方始终尚未能找到线索,把它破获的“金龙帮”!
日本当局早已密切注意非法入境的大批黄金来源,透过国际刑警组织的调查,知道从事这种勾当的组织,是香港的“金龙帮”和“金虎帮”两大走私集团。
但这两大走私集团的组织严密,而且走私的花样百出,港日两地的警方虽费尽心机,仍然拿他们无可奈何,至今尚未查出丝毫头绪。
薛元福凭着他这航业巨子的身份作为掩护,更利用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关系,广结政府的显要,就连警方的高级警官,跟他够得上交情,甚至称兄道弟的也大有人在。
当然,他们和薛元福结交,完全是冲着他的交游广阔,并没摸清他的底细。
事实上谁又会想到,这位赫赫有名的航业巨子,骨子里竟是个庞大走私集团的幕后主持人!
薛元福的交游广阔,家里经常高朋满座,热热闹闹的。
今晚薛公馆里又在宴客,酒醉饭饱之后,照例得来点余兴节目,摆上一桌“梭哈”和两桌麻将。
薛元福早年有个绰号叫“瘦皮猴”,但四十岁不到就开始发福了。尤其这些年来一帆风顺,生活优裕,心宽体胖,已俨然成了脑满肠肥的大腹贾。
他今晚多喝了儿杯,已有几分醉意,所以不能上桌赌“梭哈”,把原决定陪几位女客打麻将的二姨太太,抽调到此替他披挂上阵。
二姨太太叫杜玉兰,是干交际花出身的,年纪尚未超过三十大关。
这女人不但善于交际,颇有一套手腕,而且对赌很精,由她代替薛元福上阵,那是绝对稳操胜券的。
大太太曹文华比较保守,既不善于应酬,对赌也不太感兴趣,今晚在座的几位女客,都是与丈夫事业上有往来的人物的家眷,情形较特殊。二姨太太既上了“梭哈”桌上,她身为女主人,就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凑上一脚,陪她们玩玩小麻将。
香港这地方,有钱的阔佬娶小老婆,是极为普通的风气,非但不足为奇,而且更足以抬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以示此人“罩得住”。
因此薛元福的大太太、二太太都住在一起,只有三姨太太胡美姬,是另筑香巢把她金屋藏娇的。
薛元福正在楼上房间躺在床上休息,忽听房门上轻敲了两下。
“谁呀?”他大喇喇地问。
房外是女仆李妈的声音:“老爷,范经理来了,说有重要的事,在书房等着要见您……”
“好吧,我就下来!”薛元福撑起了身来。
当他穿上睡袍,到楼下书房时,只范强与另一得力助手董超已在等着。
一看他们垂头丧气,而且焦灼不安的神情,薛元福已预感到是出了严重的事情,迫不及待地劈头就问:“你们这么晚了跑来干嘛?”
范强第一句话就冒出了句:“海景号出了事!”
薛元福顿吃一惊,急问:“他们又遇上了‘金老鼠’?!”
范强沮丧地点点头说:“据老胡回来说,他们的船在离香港大约九十里的公海上,就遇上了‘金老鼠’,被那家伙用计把那十几块伪装的金板全部劫走了。事后他们不敢折回香港,以免遭到警方的查问,也不敢用无线电报告公司,只好全船继续驶往目的地交货。老胡一到日本,就独自先搭乘飞机回来……”
“老胡呢?”薛元福怒问。
范强回答说:“他听说公馆里请客,怕来这里不方便,所以在他女儿那里打了个电话给我……”
薛元福不禁勃然大怒说:“混帐东西,我派他带了批人随船护航的,现在出了事,居然打个电话让你们来通知我,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董超执礼甚恭地说:“董事长,老胡在电话里没把出事的详细情形说明,我们还是找他来,当面问清楚了再说吧!”
范强颇有顾忌地说:“找他来不大好,我看还是去宝云道比较好些,董事长认为如何?”
薛元福犹豫了一下,怒容满面地说:“好吧!叫李妈上楼去把我的上装拿来!”
“是!”董超恭应一声,忙不迭出了书房去吩咐李妈。
“董事长,刚才当着董超的面前,我有些话不方便说。这次又出了事,虽然看在三姨太的面子上,您可能不好意思对老胡加以深究。但为了整个组织,最好是一视同仁,不能对他特别宽大……”
薛元福沉哼一声说:“我知道!”
范强还要说什么,但董超已走进来,使他只好欲言又止起来。
倏而,李妈取来了上装,薛元福当即换下睡袍,交代说:“李妈,回头太太问起我,就说我有点事情,跟范经理他们出去了!”
“是!”李妈唯唯应命。
薛元福便带着范强出了书房,也不进餐厅向正赌得起劲的那几位好友,以及另两个小房间里搓麻将的女客们打个招呼,就直接从客厅匆匆出去。
他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带着两名枪手当保镖,司机老刘也是他的心腹。
范强与董超仍用他们自己刚才驾来的轿车,跟随在薛元福的豪华轿车后面,一起驶出了薛公馆。
从花园道到宝云道很近,仅需十分钟左右,便已到了一幢华丽而精致的别墅——这就是薛元福金屋藏娇的香巢。
很显然的,胡奇是因为栽在了“金老鼠”手里,未能达成把那两吨多重的黄金,安然护送到日本的使命,回来唯恐无法向薛元福交代,所以一回香港就避到女儿这里来。打算以她作为挡箭牌,使薛元福看在这位宠爱的三姨太份上,不便对她父亲过于深究。
但这一着早被范强料中,偏偏这家伙心地狭窄,对胡奇以大老板的“老丈人”自居,最近似乎把他这位经理都不看在眼里,早就耿耿于怀,越看越不顺眼了。
这次既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他岂肯放过对胡奇打落水狗的机会。
所以刚才趁董超不在场,他就趁机在薛元福面前,背地里放了胡奇一支冷箭,还故意表示他并非跟胡奇有什么过不去,而是为了整个组织设想。
由此可见,这个家伙确实是个笑里藏刀、阴险难缠的厉害角色!
这幢别墅里只有一位女主人,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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