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论兵戈》第114章


我们习惯是寻找个相对背风的地方,三角形的雪墙一排外带着稍微弄个防风的屋檐,兄弟们把大衣一裹皮帽子耳朵一放,再把帽子横着一拉护住了鼻子嘴巴,也就能睡个踏实觉了。
而东北老虎的兄弟们就不这样。
通常东北老虎的兄弟们习惯在雪地里面弄个横排沟槽,上面还带着个树干树枝形成的穹顶。一帮子兄弟们朝着沟槽里面一躺,不管外面多大的风雪也能好好的睡到天明。
自然,大家操练的目的都是为了保存自己杀伤敌人,也就都有防御着对方偷营拔寨套路。
我们这些个兄弟的习惯是用各自的雪窝子形成环形防御圈,而且在防御圈外围还有前出潜伏哨兵。
真要是撞见了偷营拔寨的对手,那前出哨兵们会将对方稍微放进来一段距离,然后从后方开始第一轮攻击,而我们这些安稳睡觉的兄弟也就能迅速的做出反应,依托着我们早已经形成的防御圈来个反突击。
这要是对手不那么强悍,说不定我们就能来个反客为主把对方灭个干净。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也能靠着外围警戒兄弟的袭扰突围而去,遁入雪山深谷之中。
而东北老虎的兄弟们习惯的警戒方式就和我们截然不同了。
大队人马休息的横排沟槽两端通常都是朝着便于突围的山林,而两个容易遭受突击的横截面上,前出的哨兵只要是发觉了有人偷袭,骤然发动的袭击就能给后方的兄弟们提供足够的反应时间。
然后就是哨兵后撤,大队兄弟们或是依托着宽阔的横截面以优势火力进行反突击,或是在短暂的抵抗后从横向突围,仗着山高林密实施撤离或是扭头抄对方的后路。
总的说来,大家伙都是玩熟悉了基本的套路,也就学着因地制宜的对那些基本套路进行改进完善了。
我的雪窝子拍好的时候,巴特尔那兄弟就裹着一间大衣抱着一件雪地披风钻到了我的雪窝子里,笑嘻嘻的说光头兄弟,咱们这说起来都多长日子没见面了?
我就裹着大衣说巴特尔咱们算起来咱哥们算是小两年没见面了吧?怎么样?最近还好不?啥时候把肩膀上那肩章换个黄牌子呢?
我和巴特尔就都笑了。
在咱们这个圈子里面,几乎是个人就能有那么几手绝活,而且每个人都认为哪怕天下就剩下了一个军人,那也是该轮着自己的。
能当上个挂着黄牌的军官,对兄弟们说来那就是能长期留在部队的保证,更是对自己实力的承认。
这巴特尔兄弟也算是东北老虎部队里面小有名气的猛人,只要是能好好的表现外带着能有个考学的名额,当上军官也就是个迟早的事情了。
巴特尔兄弟就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说光头,等这次大练兵结束后,我们牛老大已经批了我两个月的假期给我复习功课,就等着明年考学了。
我们旗里面上个月来信说,我弟弟今年考上了大学,等我也上了军校,那咱家可就是一家伙出两个高学历人才了!
到时候两兄弟一块回家,按照咱们旗里面的规矩,那可是骑着大红马穿街走巷抖威风,咱爹妈还不知道多有面子呢!
我就看着巴特尔兄弟靠在我身边的雪地里美滋滋地憧憬未来,我心里面也就有点子窜起上军校当军官的念头了。
打小我就不是什么好学生,除了上小学的时候被家里人看牛似的看着拿了几个三好学生之类的,从上小学三年级开始我就压根没叫我家人长过一回面子。
每次开家长会,老娘铁定是要在学校里面听老师一通埋怨数落。尤其是我们那些个同学大部分都是老娘工作那医院里面的子弟,去开家长会的也都是老娘的同事……
老娘工作一辈子从来都没出过纰漏,任何一个科室里面的业务也都是拿的起放的下,说起业务做人来谁都要高看老娘一眼的。
可就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争气,让老娘每次都……
老娘一年年的老了,再过几年,老娘也就该退休回家歇着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得赶在老娘退休前折腾出点子动静来,让老娘在她的同事面前扬眉吐气的骄傲个一回,因为她儿子的成绩而骄傲一回!
第一百一十章
长途奔袭训练开始了。
可我们这帮子兄弟的奔袭多少和大部队长途奔袭有些不同。
大部队的长途奔袭主要讲究的是个迅速,兄弟们把手里家伙朝着背囊上面一横,撒开了腿闷头跟着前面的兄弟狂奔。
这要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哪怕是成千上万的兄弟在玩命狂奔,除了沉闷杂沓的脚步声和兄弟们压抑不住的喘息,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动静。
但那份从漫长队伍中散发出来的肃杀与刚硬感觉,却能让周遭数百米的虫鸟销声匿迹。
而我们这些个精专于精确打击的兄弟在长途奔袭中最讲究的就是个隐蔽了。
特种部队的攻击原本就是讲究个准确、凶狠、隐秘。最好就是干完了所有的活儿之后,那被攻击的地方还处于一片沉寂的状态下,而兄弟们则是早早的得胜回朝。
所以我们选择的行军线路也就格外的刁钻,甚至是什么地方没人走、或是根本没法子走,我们就朝着什么地方钻。
而且在行进过程中,大家伙都是保持着往日训练的习惯,尖兵前出侦察后面的兄弟们也都是相互依托着交替掩护前进。
这种走法在电影电视里面看起来,那还是很有点子甲士带刀,风雪狂行的精神气概的。可实际操作起来,那份辛苦疲劳可就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领会的了的。
就说个尖兵的搜索前进好了……
密林中的藤条树枝可以很好的遮掩林中潜行者的形迹,但同时也能因为潜行者的一个细小失误而暴露潜行者的行踪。
所以每一个搜索前进中的尖兵除了眼睛要随时注意周遭的情形、耳朵要聆听四处的动静,鼻子要感觉空气中的异常之外,一双脚也要尽量地感受着触碰到的任何物体。
简单的说吧,尖兵的脚抬起来的时候,要注意脚上是不是被那些看似细小、但却极其柔韧的藤条缠上,免得因为牵动藤条而惊起林中虫鸟。
落下脚的时候,要随时注意脚下是不是会有冻得脆硬的枯枝、或是更加致命的诡雷,避免因为那一丝微弱的脆响惊动对手,或是被埋藏在地表的诡雷炸上半空。
于是尖兵在遇见有可疑迹象的地形时,就只能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那样,几乎是一分一毫的移动着自己的腿脚向前行进。
在我退役后的日子里,在一次朋友聚会的时候也曾提起了这种行进方式,当时在场的一个国家二级足球运动员觉得相当的不以为然。
也就摇晃着他那两条结实得只剩下肌肉的腿说这有啥难度?不信咱爷们也学学你们那套路,走个三五公里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然后那国家二级足球运动员就照着我说的那姿势绕着我们吃饭用的大圆桌走了十二圈,然后就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半小时都没能站起来。
那两条看着全是肌肉的大腿一个劲的哆嗦,就是用手按着都停不下来。
他不过是走了不到一华里的路程,还是在铺着地毯的平地上。
而我们的兄弟们是在漫天风雪的东北老林子里,一走就是一个上午……
我觉着我没必要遮掩我当时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东北老虎部队里面参加大练兵的兄弟中,有不少是牛老大带出来的精锐基层军官,也就是那种在牛老大面前很能说得起话的精锐屌毛。
我当时就想着,这要是在这些个精锐的哥哥们面前露那么一小手,显得比较的勤快一点、勇猛一点,有素质一点,这些个哥哥们在最终汇报拉练情况的时候,也就能在牛老大面前提起我。
然后牛老大和我们参座碰头的时候,自然也就会在交换带兵经验和一些看法的时候说起我,让我们参座对我的印象更能好那么一点。
自然而然,回到了基地里,团头那里得到的报告中,也就很有可能有我的名字。
说不定明年考学……
我原本不是个擅长动小心思逢迎拍马的人,可当时我那心里面真像是着魔了似的、蹭蹭的朝着外面涌出来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想法,甚至连具体的实施办法都能在瞬间考虑个周详。
我就自告奋勇的要求当尖兵,而且一走就是整整一天,哪怕走的双腿肌肉像是钢铁一般的僵硬也不停下,更不让别的兄弟替换我,哪怕是短短的几分钟。
宿营的时候,挥动着工兵锹三两下弄好了个粗糙的雪墙外形,也就屁颠屁颠的窜到那些个基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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