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之网》第69章


他眼中的迷惑之情。他显然已经把乔治当作了自己的偶像。而且,我和乔治谈话的方式对他来说还很新鲜。“把他从我们身旁叫开可真不容易。
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我还记得如此清楚,是喝了一大杯牛奶。多么醇的牛奶,我多年没有喝过这么醇的牛奶了。“每天你可以喝五六杯!”乔治说。他给我切了一块厚厚的家里自烤的面包,涂上乡村产的黄油,再夹上一块家里自制的火腿。
“亨。你带一些旧衣服来了吗?”
我承认没有想到带来。
“没关系,我可以借给你,在这儿你得穿旧衣服。你知道。”
他敏锐地看了荷比一眼,“对吗,荷比?”
我是坐下午的火车来的。天已经要黑了。“换换你的衣服,亨,我们出去随便走走。七点钟之前晚饭不会开始。出去走走胃口会更好一点儿。”
“是啊,今天晚上我们吃鸡肉。”荷比说。
然后他问我是不是一个出色的赛跑运动员。
乔治给我递了一个眼色:“亨,这小家伙对体育特别着迷。”
当我在楼梯下和他俩会面时,他们递给我一根长棍子。“你最好戴上你的手套。”
荷比告诉我,随即扔给我一条羊毛围巾。
“穿好了吧?”乔治问,“我们走吧,快一点。”说完关上录音机,准备出发。
“怎么那么急?我们去哪儿?”我问。“去火车站。”荷比回答。“去干什么?”
“你到时候会知道的。是不是,乔治?”
火车站是一座黯淡、孤零零的建筑。外面排着一排满载的卡车,显然是在等奶罐车来。
“听着,”乔治说,边放慢了脚步以便与我的步调一致。“我的主意是做个榜样。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他说得很快,小声、快速地吐词,好像我们的行动事关机密。“到目前还只有我和荷比。我们只管自己干。不用担心别的任何东西。亨,你很快会习惯的。跟着我干。”
我被这个神秘兮兮的事弄得非常迷惑不解。荷比却显得兴奋,嘴里快速地说着什么,像只火鸡。
乔治轻轻地、偷偷摸摸地打开车站门,朝里面看了一眼,一个老酒鬼醉倒在长凳上。“这儿,”乔治说,抓起我的帽子,却塞给我另一顶旧帽子。一戴上它!“
他的头上戴着一个样子很奇怪的精致小玩艺儿,外衣上别着一个标志。“你呆在这儿,”他命令我,“我去打开商店,你像荷比一样行事就行了。”
当乔治摸进办公室并且打开售票窗口时,荷比抓住我的手。一就是这样,亨。“
他说,到了窗口,乔治已经站在那儿了,并且假装在做火车时刻表。
“先生,我想买一张火车票,”荷比怯怯地说。“到哪儿的?”乔治皱皱眉头。
“我们有各种各样的车票。你要一等、二等,还是三等车厢的车票。我看看,威洪肯恩特快车8分钟以后从这儿开出。这趟车运行在丹佛尔、里奥格兰德河、奥马哈之间。你有行李吗?”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我要到什么地方去。”
“什么意思,你竟然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你怎么想的——你以为这是摸彩吗!
你后面的那个男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荷比转朝我,然后眨眨眼。
“他是我大伯,想去温尼伯,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让他来这儿,他怎么了——是聋了还是听不见?”
荷比把我朝前推。乔治·马歇尔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似乎过去从来没见过面。
“我来自温尼伯,还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去吗?”我说。
“我可以卖给你一张到新布伦瑞克的火车票,那儿的风景可没有这儿的乡下好。
你知道,我们得量入为出。这儿有一张到斯班特恩的游览车厢票,你看合适吗?或者你想要更贵一点的?“
“如果你可以安排的话,我想乘坐经过五大湖区的火车。”
“安排?这可是我份内的工作!一共几个人?带了小猫小狗之类的东西没有?
你不知道湖面都结冰了吗?但是你可以从加南德高这边乘破冰船。我没必要给你画张示意图吧?“
我把头向他凑过去,就像是要与他交流什么特别隐秘的事。
“别嘀嘀咕咕!”他叫了起来,用尺子猛敲了一下柜台。“这可不合规矩……,好了,你想告诉我什么?说清楚一点,断句要分明,逗号是逗号,句号是句号!”
“这是关于棺材的事。”我说。
“棺材?刚才你为什么不说?等一会儿,我要给发送主管发个电报。”他走到一架机器前按动了键钮。“需要特别的手续。家畜和尸体走不同的路线,这些东西太容易腐烂……除了尸体外棺材里还有其它什么东西吗?”
“有。我妻子。”
“快滚出去,要不我要叫警察了!”窗子猛地一下关上,家禽笼子里突发一阵可怕的混乱,似乎是新站长杀气腾腾地跑进来了。
“快!”荷比说,“我们从这儿出去,我知道这儿有条近路,来。”于是他拉着我的手从另外一个门把我拖出,门外是一排排水箱。“快趴下,快!要不他们会看见我们的。”我俩就趴在水箱下边的一洼脏水里。“嘘嘘……”荷比把手指放在唇间,“他们会听见的。”
在那儿趴了足足几分钟之后,荷比边东张西望边站了起来,好像我们已落入陷阱。“你在这儿再趴几分钟,我爬上梯子去看看水箱是不是空的。”
“他们是疯子、白痴!”我自言自语。突然,我问自己为什么会趴在如此冰冷的脏水里。荷比轻轻地叫我:“上来吧,河岸边还亮,我们可以在这儿稍呆几分钟。”
当我扶着梯子往上爬时,风冷得像刀刮一样。“别掉进去,水箱里还有一半的水。”
荷比说。我爬上顶部,冰冷的手支撑着悬在水箱上面。
“我们要这样支持多长时间?”几分钟之后我问。“不长,他们现在正在换岗,听见我的话吗?乔治会在守车室里等我们,那儿有一炉火,我们马上就可以暖和了。”
我们钻出水箱时天已经全黑了。我们径直穿过院子,一直来到排着长队等火车的那长排卡车后。我已经冻得无法再忍受了。荷比说对了,当我们打开守车室的门时,乔治正坐在熊熊燃烧的火炉旁烤他的双手。
“脱下你的外套烘干它,亨。”他说,然后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瓶威士忌酒。
“来吧,喝一口,这个东西够味得很。”我照他说的干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乔治,他喝了一口之后又递给荷比。
“你带什么吃的东西没有?”他同荷比。
“带了一些碎面包和几个马铃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
“酱呢?”
“我实在找不到,真的。”荷比回答。
“下次我要酱,懂吗?”乔治·马歇尔大声说,“见鬼,没有着这些干洋芋怎么咽得下去?”然后,甚至不换一下话题,他就直接了当地说:“下面的事情是爬到卡车下,一直爬到引擎附近。当我吹口哨时,你们就从卡车下爬出来,抄近路尽快跑到河边,我在桥下等你们。亨,最好再来一杯酒,地下很冷。下次我给你一只雪茄——但还是不抽的好。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感觉是如此的好,看不见匆忙活动的意义,但是显然他们的计划必须严格按时间规定完成。
“面包和土豆怎么办?”我冒昧地问。
“那是为下一次行动准备的,如果在这儿被抓住,我们可担当不起。”他转身问荷比:“你带枪了吗?”
又一次出发了,像贼一样,我们又潜到运货卡车旁,爬入车底。真高兴荷比给了我那条羊毛围巾。我们只等乔治的信号了。
“下一步行动是什么?”我悄声问。
“嘘!有人会听见的。”
几分钟之后终于听到一声低沉的口哨声,一钻出车底,我和荷比拼命朝大桥跑去。乔治又在桥下坐等我们。“干得漂亮,我们刚躲开他们。好,现在听着,我们休息一两分钟之后要向那座小山出发,明白了吗?”他又转向荷比:“枪上了子弹了吗?”
荷比检查了一下他的那只老枪,点点头,然后把它塞进枪套。
“听着,没到紧要关头千万别开枪。我不想让你们不小心杀死哪个小孩子,明白了吗?”
荷比摇头时目光闪了一下。
“办法是这样的,亨,在他们报警之前,我们得走到山脚下。只要我们到了那儿,我们就安全了,然后我们绕过那个沼泽地回家。”
我们快步出发了,稍稍猫着点儿腰。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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