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鬼子兵》第11章


:茫庀履憔凸樗嘲伞K诙欤职盐颐切」刹慷映缘袅恕R晃仕傻模碚忌剑÷矸耍∧闼灯瞬黄耍?br /> 一次我们师团包围了他们数百人。大兴安岭的群山里,白雪皑皑,森林密布,连我都看见了马匪的部队。师团长命令:坚决围住,全部消灭。我们围了三天,不少日本兵手脚都冻黑了,走到近前一看,有几百人生存过的痕迹,连生过的火还在冒烟呢。可人都到哪去了,难道他们会插翅飞出去不成?我们几千人,没吃没喝,受累挨冻,能跟他们痛痛快快打一场也好呀!可对手跑啦!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还有一次,我跟着师团长的马走,太困、太累,一不留神从山上滑了下去,陷进七八米深的雪窝里,差点儿被冻死。这种经历你们谁有?他问大家。
一次,马匪的游击队潜入我们军营,在井边立了块牌子,上面写着“有毒”。我们连人带马两天没敢用井水吃喝。抓来几个中国人,强迫他们喝,嗨!屁事没有,多气人!
一次我们一千多人行军,居然有马匪小部队袭击我们。枪声一响,群山回荡。师团长腿部中弹翻落马下,等我们布置好作战队形,他们20多人早在雪面上飞滑而去,那速度连子弹都追不上。抬着十几个死伤者往回走时,我们愤怒之极。
“有能耐的话,咱们面对面干嘛。”他对我说。
我告诉他:“我可不是马占山啊。”
吉村说:1940年10月,我亲眼见过一次马占山,是一次秘密接触。他约见我们师团长,却不许我们带枪。他的警卫部队一律马步枪、驳壳手枪、马刀,一个个精神抖擞,精明强干,身高马大,怒目而视。马占山本人精瘦、光头、黑胡子、黑马褂,50岁上下,脸上没有一点笑模样。
我要和师团长一起进马占山的房子,被他的卫兵抓着后脖领子给提了出来。混蛋!马占山的兵都不会说话!你说话呀,我听得懂!
一会儿,师团长也从马占山房里走出来,脸色铁青。师团长说:让我站着,他坐着!混蛋!土匪!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他的头砍下来!
我和师团长去过不少大人物家,奉天市长也好,公安局长也好,都非常有礼貌。中国的礼节不比日本人差。独独他,十分蛮横,这个土匪。当天夜里,师团长亲自率领马队急行军50多公里直扑白天秘密约会地点,可是马占山早就溜了。在附近几个村庄拉网搜查,还是没有。当时漫天大雪,师团长感叹道:“不是关东军无能,而是漫天飘来的大雪帮了马占山的忙。”关东军骑兵要把这几个村庄都烧掉,把村民都杀掉。师团长反对,他说漆黑的夜晚村庄要是烧起大火的话,几十公里以外都能看见。这次不烧也不杀。说不定马占山这个狡猾的土匪头子还会找机会秘密约见他。可是后来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报复他。
自从关东军小老头吉村给我讲了马占山的故事,在我脑海里“马占山”这三个字就永远磨灭不掉了。
再去东京,我一头扎进国立图书馆,找到一本日本人写的《马占山传》。我在国内时愣没看过《马占山传》,而日本人倒写了一本《马占山传》。
《马占山传》开篇,日本作者引用中国学者的文字介绍马占山:
1885—1950,字秀芳。祖籍河北丰润,生于辽宁怀德(今属吉林)。1911年,投靠奉天后路巡防营充哨长。1913年,任骑兵第二旅连长。1918年,剿围有功升任营长。1920年,随吴俊升赴黑龙江,升任骑兵团长。1925年,任东北陆军第五旅长。1928年,任黑龙江省剿匪司令。1929年,任黑龙江骑兵总指挥。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任黑龙江省代理政府主席,率军民抗日。12月,任黑龙江省政府主席。1932年,马投降侵华日军,4月,在黑河通电反正,重举抗日义旗。不久与李杜等部组成东北救国抗日联合军,自称总司令。11月战败,12月率残部退入苏联境内。1937年“七七”事变后,任东北挺进军司令,兼管东北四省招抚事宜。1948年底,参与北平和平解放工作。1950年,因患肺癌在北京去世。
图书馆要关门了,我急忙往后看。马占山去世前告诫?我认识的鬼子兵方军七、日本的情报战
在北海道留学时,让人最感头痛的事,不是刺骨的寒冷,漫天的大雪,中国留学生的稀少,而是工作机会的难找!找不到工作的话,别说交大学学费,连生存下去都困难。交房租水电煤气的钱哪儿来?买粮食、蔬菜的钱哪儿来?所以,必须找到工作。再苦再累的工作也要咬牙去干。
初到札幌,几周没找到工作。眼看着坐吃山空,正急呢,找到一份洗盘子的工作。老板一看,洗得可以,就把另一位洗盘子的日本学生,调换到端盘子的工作岗位上去。上下二层的饭店,70张桌子,洗盘子至少要两个人,现在这个繁重的任务全由我一人承担了。看老板存心要累死我,只好自己开除自己。于是又失业月余,后来又找到一个拆房子的工作。干这个活时遇到了北海道大学的硕士老崔,我们成了朋友。但札幌并不天天拆房子,我俩只好挥手相别。后来我去扛酱油,巧遇三浦老头儿。三浦老头儿和我住在同一条街上,又常见面,这次到同一个公司当临时工,自然高兴。
三浦老头儿今年76岁,身体健康,热情善谈,心胸开阔,是个充满奇谈怪论的人。我知道他家有传真机,每天看报,爱看书,喜做笔记。他夫妻恩爱,两个儿子、三个孙子,都在东京工作学习。由于我们两个临时工经常失业,所以老在札幌图书馆的同一张桌子旁遇到。
日本全国无论走到哪里,最好的建筑都是图书馆和学校。图书馆里文明优雅,冬暖夏凉,因此,从星期一到星期五的读者群除去学者就是失业者。作为“馆友”,没几天我就了解到他曾是日本海军少尉,1937年11月他所在的军舰还炮击过上海政府军阵地。他去过中国的南海、东海、黄海。1941年在台湾海峡,击沉过中国海军的几艘小炮艇。在那次海战中,他的军舰中弹六发,爆炸的炮弹弹片击中他的腹部、腿部,随即退出现役,复员回家。
由于那个年代的男人都上了前线,他马上在当地找到了一个如意老婆。本想就此安心生活了,1942年又被应征入伍,还当海军。他的舰艇在1945年初于北纬45度、东经150度的千岛群岛海面上被美国飞机炸沉。他被别的日本海军舰只救起,不久,日本投降。
所谓“扛酱油”的工作,是在一家旅日华人开的公司送货。这家公司垄断了札幌全市的调味。札幌全市所有的大饭店,每天把需要的调味品用传真的方式送进这家公司。接到传真后,这家公司迅速派人把清单上的调味品送去。由于北海道打工机会很少,所以这家公司给我的印象是比日本公司还刻薄。新年前后忙劲儿刚一完,三浦老头就被开除了。没两天,我也被开除出来。
有一天早晨我和三浦老头又在札幌图书馆我们的大办公桌前见了面。他见我有几分沮丧,便安慰我说:“嗨!这有什么,人生就是海中漂浮的船,不要悲伤。你没饭吃,可以去我家吃饭,不必客气。从今天起,我带你去北海道各地观光。我们俩这几天把‘书’开除了,好不好?”
我不同意,对三浦说:“今天不成,今天已经来了,而且教授布置的几本书不看完,开研讨会时我说什么呢?”三浦说:“好,那就明天。”
第二天,我和三浦去了洞爷湖。北海道有两个洞爷湖,每个湖的面积都有10平方公里以上,统称洞爷湖国立公园。湖边森林茂密,温泉相连,宾馆旅社星罗棋布。由于没有工业污染,故湖水清澈,曲径通幽,鸟语花香,是个旅游胜地。描写洞爷湖的课文,我在大学三年级的精读课里学过,那是一篇非常优美的散文。作者是东京人,1965年曾来观光过。步入洞爷湖畔,风光果然不凡。原始森林参天蔽日,满目碧绿,一片幽静。这里是鸟的天堂,鸟儿可以自由鸣叫,自由飞翔。小松鼠竖起尾巴在树枝间来回跳跃。小汽车在林中小路上悄悄地滑行,惟恐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一对对情侣,脚踩阳光,眼含羞涩,手拉着手静静地漫步。
依山傍湖处是天然的大温泉。这些温泉都高于洞爷湖的湖面,故沐浴者一边洗温泉一边可以极目远眺,观赏湖上的风光。
夕阳像渐渐冷却的红锅,把微温的余晖洒到洞爷湖水面上,反射出碎金般的闪光。
我们迎着湖边夕阳散步,一前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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