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圣坛的诸葛亮》第35章


心的忏悔。作为一个专制君主,能够向臣下道歉,反思自己的言行,应该是值得称道的。
陆逊卒后,陆氏族人的权力并无丝毫削弱。陆抗以建武校尉“领逊众五千人”,以后稳步上升。孙皓在位时,官拜大司马、荆州牧,手中权柄已不亚于其父陆逊。陆凯是陆逊族子,孙皓初立时,任镇西大将军,后迁至左丞相。《世说新语·规箴》载:“孙皓问丞相陆凯曰:”卿一宗在朝有几人。‘陆曰:“二相,五侯,将军十余人。’皓曰:”盛哉。‘“由此可见,陆逊一门长盛不衰,有吴一朝始终是执掌军政的重臣,为吴国历代君主所宠信。
综上所述,陆逊是三国时期最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之一,其在三国史上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陆逊以其杰出的才能、辉煌的战功、忠君的门风赢得了孙权的高度信任,他们的君臣关系在大部分的时间中是良好的。在治理吴国的政治、军事路线上二人基本上是一致的。至于孙权在立储问题上与陆逊的分歧,是因孙权晚年昏聩所致,且矛头所针对的也并不仅仅是陆逊,同时受到迫害的还有丞相顾雍、太常潘濬、骠骑将军朱据、太子太傅吾粲等众多大臣。
金戈铁马定三分:三国军事战略新探
夏口的战略地位与曹操赤壁之败
汉献帝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志在统一全国的曹操在赤壁大败于孙权、刘备联军,失去了统一天下的最佳时机,孙权在江东的统治更加巩固,而刘备“遂有荆州、江南诸郡”《三国志》卷一《武帝纪》。,三国鼎立之势初步形成。古今学者在分析曹操赤壁之战失败原因时看法颇多,王夫之认为曹操有太多主客观上的不利因素。
赤壁之战,操之必败,瑜之必胜,非一端也。舍骑而舟,既弃长而争短矣。操之兵众,众则骄;瑜之兵寡,寡则奋;故韩信以能多将自诧,而谓汉高之不己若也,此其一也。操乘破袁绍之势以下荆、吴,操之破绍,非战而胜也,固守以老绍之师而乘其敝也,以此施之于吴则左矣;吴凭江而守,矢石不及,举全吴以馈一军,而粮运于无虑之地,愈守则兵愈增、粮愈足,而人气愈壮,欲老吴而先自老,又其一也。北来之军二十万,刘表新降之众几半之,而恃之以为水军之用,新附之志不坚,而怀土思散以各归其故地者近而易,表之众又素未有远征之志者也,重以戴先主之德,怀刘琦之恩,故黄盖之火一热而人皆骇散,荆土思归之士先之矣,此又其一也。积此数败,而瑜之明足以见之;即微火攻,持之数月,而操亦为官渡之绍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九《献帝》。
晋代史学家习凿齿认为是曹操一时的骄傲自满而招致赤壁之败:“昔齐桓一矜其功而叛者九国,曹操暂自骄伐而天下三分。皆勤之于数十年之内,而弃之于俯仰之顷,岂不惜乎!”《资治通鉴》卷六十五。当代学者从“经济均衡论”的视角,提出曹操当时统一的条件尚不成熟,因为“长江流域上下游几个区域的封建经济,发展到了勉强可以自给和彼此均衡的程度,给南方孙、刘的割据提供了物质基础,而同一时期北方的国家则由于受到割据混战的严重摧残,无力消灭南方的国家,以统一中国”翦伯赞:《中国史纲要》,第2册,5页,人民出版社,1965……笔者认为以上各家说法皆有一定的道理,然而从当时的战略角度考虑,曹操之所以在赤壁惨败,进而丢掉几乎整个荆州,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没有及时攻击屯驻于夏口的刘备残余势力,致使刘备得以与孙权结盟,并以夏口为据点向曹军发起反攻。可以说,忽视夏口的重要战略地位是曹操的战略失误,并直接导致赤壁惨败。本文将以夏口的战略地位为重点,从新的视角对曹操赤壁之战的得失进行分析。
1。荆、扬二州之“心喉”——夏口的战略地位
夏口,东汉时属荆州江夏郡,据《读史方舆纪要》记载:夏口“汉为沙羡东境。后汉末,谓之夏口,亦名鲁口”。“应劭曰:江别入沔为夏水,夏水始于分江,冬竭夏流,故名曰夏。《水经注》:夏水本江之别出,自江陵县东南,又东过华容县南,又东至江夏云杜县入于沔,谓之暑口。自暑口下沔水,通兼夏名,而南至鲁山下,会于江,谓之夏。”“杜预曰:汉水曲入江处,即夏口矣”,“汉水始欲出大江,为夏口,又为沔口。夏口实在江北”。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七十五《湖广方舆纪要一》。
关于夏口建城的记载,《读史方舆纪要》称:“汉水始欲出大江,为夏口,又为沔口。夏口实在江北。孙权于江南筑城,依山傍江,对岸则入沔津,故名以夏口,亦为沙羡县治”,“(建安)十四年,孙权筑夏口城,以程普领江夏太守,治沙羡”。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七十五《湖广方舆纪要一》、《湖广方舆纪要二》。若依此说法,夏口城为孙权于赤壁之战后所筑,且城在江南,则与《三国志》等史书中关于夏口城的记载不符。根据《三国志·孙策传》注引《吴录》载孙策表:“臣讨黄祖,以(建安四年)十二月八日到祖所屯沙羡县。获其妻息男女七人,其赴水溺者一万余口,船六千余艘,财物山积,祖家属部曲,扫地无余”,此战后至孙权三攻黄祖之际,江夏郡的江南部分应逐渐为江东孙氏占据。根据《三国志·甘宁传》注引《吴书》记载,“黄祖在夏口,(甘宁)军不得过,乃留依祖……权讨祖,祖军败奔走,追兵急,宁以善射,将兵在后,射杀校尉凌操”,又据同书《吴主传》记载,“(建安)八年,权西伐黄祖,破其舟军,惟城未克……十二年,西征黄祖,虏其人民而还”。从中可知,孙策于建安四年大败黄祖时,还未有夏口城,黄祖屯兵之所为沙羡县,而孙权于建安八年第一次征讨黄祖时,其城则名曰“夏口”。由此推知,黄祖筑夏口城的时间应是遭孙策攻击之后的建安四年(公元199年)末,至建安八年(公元203年)之间。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孙权第三次进攻黄祖,“祖横两蒙冲挟守沔口,以栟闾大绁系石为碇,上有千人,以弩交射,飞矢雨下,军不得前。(董)袭与凌统俱为前部,各将敢死百人,人被两铠,乘大舸船,突入蒙冲里。袭身以刀断两绁,蒙冲乃横流,大兵遂进。祖便开门走,兵追斩之”。《三国志》卷五十五《董袭传》。可知黄祖据守之夏口城应在汉水汇入长江的沔口一侧,即今长江北岸的汉口、汉阳一带。
关于“孙权筑夏口城”一说,《三国志》及裴松之注引相关史书中并无记载,只有《三国志·程普传》有程普随周瑜击败曹仁、占据南郡后“拜裨将军,领江夏太守,治沙羡,食四县”的说法。周瑜败曹仁、据南郡的时间是在建安十四年,与《读史方舆纪要》中“十四年,孙权筑夏口城,以程普领江夏太守,治沙羡”的时间、史实相符,唯独“孙权筑夏口城”之说无任何史料为佐证,可知此说应为顾祖禹之误。
夏口在军事上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其“分荆襄之胜而压荆襄之口”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七十五《湖广方舆纪要一》。,是连接荆、扬二州的重要军事枢纽,也是占据荆、扬二州割据势力的必争之地。正如张靖龙先生指出,夏口“既是江汉平原顺流东出的大门,又是东南扬州溯江西攻必夺之要塞”张靖龙:《赤壁之战研究》,278~279页,中州古籍出版社,2004……但夏口在战略上的重要地位却直到东汉末年才得以显现,这主要与各个时期的天下形势有关。春秋末年,吴、楚二国争霸之时,楚国地域已跨越江淮,双方争夺的焦点在江北淮南一带,即使是“吴入郢之战”,吴国的军队也是“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战场主要在江汉平原。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卷五十四,中华书局,1980。此时的夏口处于楚国腹地,其战略地位尚未引起兵家注意。公元前334年,楚威王灭越,版图东扩至海,楚国东方的威胁彻底消除。此后直至汉末,占据荆、扬二州的割据势力大多时间较短,未发生较为激烈的争夺,夏口亦不可能显示其重要的战略意义。
汉献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孙策平定江东。建安四年,孙策驱逐庐江太守刘勳,与占据荆州的刘表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夏口是荆州东部军事重镇,且与孙吴所占据的江东接壤,遂成为孙氏势力进攻的主要目标。建安八年、十二年、十三年,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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