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对话录》第63章


阐述我的思想,而你不仅能阐述我的思想,而且用它去说服别人,你已经是一个思想者了。
钟:老师经常说我,开始我还听,后来听烦了,毕竟他是老师,我得尊敬他,不能反驳,我只能对他说:“教育不是万能的!”(很无奈地说)徐:(笑)你的素质已经表明了你的文化素质很高很高,超过了无数我见过的本科生。
钟:但是您知道老师现在怎么评价我吗?他说:“这孩子刚刚走上社会就学坏了!”徐:你的“坏”正是我的“坏”。你刚才讲的,是我高度认同的观点,除非你不想跟我学。(大笑)
徐:有女朋友吗?
钟:没有,我还不想找。
徐:是不想找还是找不到?有女孩子找过你吗?
钟:(吱唔)有过,但我拒绝了。
徐:为什么?你怎么想的?
钟:我认为我现在一无所有,找了女朋友以后我要对她负责任,而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虽然说现在的年轻人不太计较这些,但我认为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也许她不在乎我现在的“贫穷”,但是我内心是有愧疚的,我没有可以给她的东西。
徐:你这种想法是相当卑劣的,不仅恶劣而且恶心。因为你说她只能去和你喝西北风,这是对妇女的鄙视,难道她找你就是要和你一起吃饭吗?
钟:(脸涨得通红,试图解释)徐: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你随口说出来,反映了中国人自古以来心灵深处对妇女的鄙视。
钟:我没有大男子主义。
徐:小男人主义,这话与孔子讲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出一辙,这个思想不能有。另外,你需要对她负责任,这又是对女性的鄙视,为什么?人家找你是因为喜欢你,而不是要投靠你,这又是中国人爱情观严重的悲剧,严重的谬误,像癌症一样不可救药。假如说我上次解决了你的就业观的误区的话,那么我今天要解决的是你爱情观的谬误。这个女孩子来找你并不是要你负责任,你说你一无所有,但是你恰恰忘记了,你有最最伟大、宝贵、动人的男性魅力、青春,这个女孩子要的是你的魅力、你的青春,要的是你的爱情,这是你的优势。因为你正年轻,而你却以要对她负责任的理由拒绝你的责任,这是荒谬的。听我的,大胆地去谈恋爱。
钟:但是有一点我认为是对的——女孩子很浪费时间和精力。
徐:中国教育真扭曲!我充满激情地赞美你,你算是一个美男子,知道吗?你太荒唐了,你认为爱情浪费时间是对于人类精神的亵渎。因为,人类精神最伟大的是爱,而爱最伟大的表现是男女之爱,生活中最美好的东西就在你身边,而你却以时间不够来拒绝它,恰恰是最庸俗的,这是真正的守财奴。守财奴为什么被别人鄙视,因为他不幸福,他实际上是世界上最穷的人。你是时间的守财奴,所以你在时间上也是最贫穷的人,因为你拒绝爱情给你带来的欢乐,给你带来的生命的价值,拒绝那种有可能给你父母带来骄傲、幸福、欢乐的职责,拒绝了金钱赚到最后的最高的意义之一——family,家庭。去教育好一个比你更优秀的子女,不带有那种恶心思想的子女,将来做一个你“绿林大学”的老师,一个不去毁灭其他学生的老师,所以,我希望你下次带着你的女朋友一起来见我,去找那个被你拒绝的女孩子。
钟:(小声地)她现在已经和她的男朋友订婚了。
徐:去把她夺回来。你看过《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吗?男主角要结婚了,在婚礼上他真正爱的女孩子来找他,于是他中止婚礼,离婚了,最终和他真正爱的人走进了教堂。所以,至少你应该写一封信告诉那个曾被你拒绝的女孩子,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她,不要学周星驰“曾经有一份爱情摆在我面前,我却没有珍惜……”不要后悔一万年。这封信的目的不是要得到她,而是把你的罪过对她进行一次忏悔。
钟:如果我能早点认识您也许现在走的是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我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我会按照您所说的去做的。
背离马列主义的马列主义研究生(上)
案例提示:
李青,女,二十八岁,某师范院校政教专业本科毕业,法学士学位,某省大学政治教育系马列主义哲学原理研究生,某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专业教师。打算出国学传播学,或者 报考北大中文系读博士。最高理想是当一名记者。
这是20世纪70年代与21世纪的对话。或许也可以说,这是纽约与北京的对话。
序言:结合
我正在新东方做留学咨询大讲座,教室里有二百多个学生。我在台上,主题是留学人生设计。我把我人生历程中遇到的各种故事调出来,声嘶力竭、满口溅朱地在宣扬我的基本观点。学生听得显然比较入迷,笑声此起彼伏,证明大家即使不同意我的观点,至少可以把我当作赵本山,获得免费娱乐。赵本山一年才能看到一回,徐小平却可以天天听。看见台下好几个追着参加我所有的讲座、我非常熟悉,而他们对我的笑话已经感到厌烦的学生的面孔,我为他们内疚,为自己自豪。于是放大声音开始讲另外一个在我看来有普遍参考意义的留学故事。
这时候,一个学生坐不住了。她打断我说:“徐老师,你不要讲这些其他人的故事好不好,我们千里迢迢来新东方,希望能得到你一些具体指导。”
我的欢乐情绪,立即遭到了重挫。但是我假装风度地说:“实在对不起,没有使你得到你要的东西。但是这么多同学,我只能讲一些留学和人生发展的普遍规律。实在没法给每个人具体的指导和设计。”
这个女同学站了起来,她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蓄着男孩子的短发,皮肤像王军霞一样黝黑,个头如潘长江一样矮小;着装朴素到古老陈旧的地步,满脸憔悴到绝望悲伤的程度。我的心里马上就产生了对她强烈的阶级感情,后来和她成为了好朋友。但在这个时候,不管她生活过得如何悲惨,我却感到了我的生活的悲哀。她是“学生”,我是“老师”,我们是上帝和仆人的关系,她却在我的讲座上向我发难。所以,她的话在我心理感受上,显得很凶猛。
她说:“这些大道理有什么用!我从黑龙江赶来,就是为了让你听我讲讲我的具体情况,给我一些分析和设计。”
我试图继续做一个君子和绅士,我说:“但是亲爱的,你看看这么多同学,我只能按照我的思路这样讲,否则,就会浪费大家的时间……”
她继续不做淑女和秀姑,反而更加生气地说:“听你泛泛而谈,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同学中间有人对她的过激反映不满,发出嘘声。我让大家安静。毕竟,在新东方咨询六年,我已经有了处理现场的经验。我面向所有学生说:“这样,我刚才讲的所有案例,都是咱们新东方学员的成功或失败的故事。既然这个同学反映比较强烈,看来她有非常特殊的情况,我们不妨给她五分钟,听她讲讲她的故事以及看我如何分析她的情况,对大家也许有共同的启发,好吗?”
同学们鼓掌表示同意。控制了场面我很高兴,就转向这个看上去非常失落的同学,假装亲切,但内心痛恨的听众说:“那好吧。你说说你的情况,让我来给你现场分析——你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说:“我是黑龙江大学政治教育系马列主义哲学原理研究生,我想……”
看着她一脸无理和失败的样子,我实在无法抑制想批评她的欲望,我打断她的话,说:“完蛋了,你不要再说任何东西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问题:我看你这个马列主义研究生白读了!”
她惊讶地问:“为什么白读?”“因为,我在这里讲课的目的,就是要大家把留学出国的普遍真理和你自己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啊!作为马列主义哲学原理的研究生,却连马列主义的这个基本方法论都没有学会,怎么不是白学呢!”同学们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声中,我知道人们得到了智慧,消除了愚蠢。虽然台下的她,也难堪地跟着苦笑。
为了弥补我把她作为反面教材的内疚,下课以后,我和她真的单独谈了整整三个小时,并特地把《新东方精神》一书的执行编辑、现任新东方著名托福教员的王文山先生叫来见证我和她的谈话。这个谈话对我的震荡,简直像是坐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思想过山车。王文山先生已经把我和她的对话整理了出来。我把这个对话放在《图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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