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撤退逃难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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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办事处上了车,但不知什么原因,左等右等还不开车,一直等到下午六点,车才慢慢地驶离了金城江。这就是战乱年代,一切都没有了时间概念。还记得十分清楚,行车十数分钟,即过一座公路桥,桥那边是陡削的高山,好像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及至行到跟前,又有路让我们继续前进。
第六章 如此军队
汽车从金城江开出不久,天就黑了,车停在一个只有几家店铺的小镇子上,但店铺都关了门,我们前去敲门,全然不予搭理。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既没有东西卖,又找不到水弄饭,只好饿着肚子睡觉。当时我们坐的车是没蓬的卡车,也没有真正的座椅,就坐在行李上,互相倚偎着。第二天起来,身上的衣服及搭盖的东西全都湿了,露在外面的头,也像被雨淋过似的,布满了颗颗露珠。也就是从这日起,我的二妹妹,就开始发烧、头痛、肚子痛,时不时还拉肚子,可是在这逃难的路上,又哪里去寻医找药呢?只有干着急。汽车在八点左右又开车了,车行一个多小时,又到了一个小镇,镇上有几个乡下人摆着小摊,我们每人喝了一碗糯米粥,算是慰问了一下肚皮。汽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有时一停就大半天,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们就趁此机会去找水喝,做饭吃,这样无规律的行车生活,过了好几天,我们的汽车才到了南丹。按现在的里程算,也就一百五、六十公里,可我们的汽车行驶了快一个星期,也不知汽车是怎么在走的。进入南丹镇,只见马路两边摆满了汽车,汽车上都坐满了难民,一个个面黄肌瘦,头发像乱鸡窝,活像一群叫化子。马路上卖东西的人也不少。
我们的汽车,好艰难的才穿过了这长长的车队,开进了一个大草坪。草坪内搭着两个棚子,里面堆满了东西,这就是父亲工厂驻南丹的临时办事处。由于我们要在此地换车,所以要将我们的行李、货物全部卸下。后来父亲又打听到,需在这里等候两天才能有车,而这里根本没有房子住,于是我们就用简单的办法,将包行李的油布,搭了一个简易帐篷,当然不可能有床,地上铺上一点干稻草,全家八口就这么挤在一起。
安顿好吃罢饭,我感到无聊,就独自一人到马路上去转转,散散心。马路上的人实在太多太多,行来走去,好像来回搬家的蚂蚁。忽听得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叫卖,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卖饼的少年,好像我同窗共桌的好友,我迅速跑过去,果真是他,我一把将他抱起,两个要好的朋友,久别又重逢,格外亲热,他是广东人,但我们在一起,总是用一口流利的北平话交谈,这是我们学校的通用语言。开始他见到我,似乎怪不好意思的,生怕我对他做小生意有看法,首先开言,解释说:“我做这一行,你该不会笑话我吧?不过我这也是被生活逼的。”他这是一种虚荣心作怪,其实他完全用不着向我解释,我马上对他说:“这有什么关系,我也干过这一行,可能比你还要早。”于是他放下了生意,陪我边走边谈,谈了离别后各自的经历;家庭成员的情况,最后他介绍了这饼子生意如何如何的好,建议我也试一试,能赚一天就算一天。我立刻同他分手,回家来与母亲商议。一到家,就见母亲在骂着二妹,责怪她把大便拉到了裤子里,其实母亲也只是骂在口里,却痛在心里,出于母爱,仍然替妹妹去清洗被大便污染了的衣裤。妹妹也可怜,一天拉好几次,有时不知不觉就拉出来了,人也瘦了,眼睛都凹进去了。
待母亲为妹妹处理完毕,我把刚才在马路上遇见同学及他做生意的情形向母亲讲述了一遍,并把自己希望去试一试的想法也说了,母亲满口赞成。随及我又将做小生意的那套行头搬了出来。向母亲要了一千块钱做本钱。这笔钱的数目可不少,相当现在买100个烧饼的钱,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因为同学告诉我,这饼子生意好做,每贩一次就多贩一点,不愁卖不出去,所以我也就大着胆子,多要了一些本钱。
走到街上,我找到了三家这样的店铺,原来他们是做饼干的作坊,现在临近中秋节,或是中秋节刚过,所以改做月饼,不过对我们这些逃难的来说,已无过节的概念,但对当地的人们,还是数着日子在过的,中秋节也还需要吃月饼,这是我国的传统、风俗。我与老板讲好了价钱,大月饼二十元一个,小月饼十五元一个,我的同学告诉我,我们卖月饼的时候,大月饼可卖三十元一个,小月饼可卖二十元,于是我用一千块钱贩了大小五十多个月饼。我从街上跑到行车的马路上,刚喊出几声。
“卖月饼,卖月饼!”
就有人喊我过去,要买我的月饼,真是太灵验了,他问了一下价钱,我按定好的价钱作答,那人二话没说,拿了十个大月饼就付了钱,不到一个钟头,铁箱的五十多个月饼就卖完了。一数钞票,连本带利变成了一千五百元,我赶紧又跑去贩饼,将一千五百块钱全数贩饼,就这么来回跑了四、五趟,钱就成倍的翻,到下午五点多种,商店关了门,我就回家了。回到家,我将钱交到母亲手里,母亲一清点,共六千多块,母亲真是喜形如色,满面笑容的说:“这生意太好做了,一千块钱拿出去,才大半天功夫,就变成了六千块,明天还去!”吃晚饭时,父亲回来,母亲将我赚钱的事告知,又得到父亲一番大大的夸奖。“真是个好孩子!才十一岁的人,就会自己找着去挣钱养家。”
第二天早晨,我照例拿了钱去贩饼,可今天贩饼的人就多了,排着长队,等了半个小时,才买到一锅,仅20个,这样排队等着贩饼,时间就长了,我赶紧到马路上将饼卖完,跑回家把父亲拉去一块排队,表面上我们是两家,第一次我可以贩两锅去卖,等回来正取父亲第二次排的一锅,这样就等于我和父亲分工,我卖饼,父亲贩饼,这样就可多赚几锅的钱。
一次,我背了一箱饼正在叫卖着,一个军车司机把我叫了过去,他要买饼,但他不问价钱的拿着就吃,他吃一个,我心中就数记着一个,一共吃了五个了。他似乎故意吃得很慢,五个月饼大约吃了半个钟头,我估计他是不打算给我钱了,故意拖延时间,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开口向他说:“老总!请你给钱我,让我走吧!我还要到别处做买卖。”“怕老子吃了你的东西不给你钱吗?”司机恶狠狠的回答,“先生!老总!因为你吃的时间太长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到其他地方多卖几个钱。要知道,我们做小生意的赚几个钱不容易,请行个方便。”“你他妈的小子真啰嗦!”接着就是一个耳光打到了我脸上,我毕竟是一个小孩子,这一记耳光我使我“哇”的一声哭开了。事也凑巧,我父亲刚好路过,见此情形,跑上来问清原由,父亲说了那司机几句,说他:“不应该随便打人!”“更不应该欺负小孩子!”后来经过路人的劝解,那军车司也就照付了一百五十块钱了事。这件事使我永远铭刻在心,这是我一生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挨耳光,这是什么军队,吃了老百姓的东西,不仅不给钱,还动手打人。后来,母亲也参加做生意,烧茶水卖,兼卖金城江的剩余货物。此时,几乎全家人都投入到做生意养家的行列。
也是在这小小的南丹镇,还有一件事,使我终身难忘。
一日,我正在这马路上卖着饼子,只见从金城江方向开来了好多好多的军队,我无法来形容他的数量,我只知道是我一生中见到军队人数最多最多的一次,队伍从早上到下午,过了大半天。所过军队的门类也不少,前面有装甲车、汽车、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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