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打击》第40章


黎明时,这队特种兵走到海边,已是人人筋疲力尽。一个长着鹰钩鼻子的大块头教官将王山虎拉出队列,命令他卸下全部武器弹药,只交给他一把砍刀,一个钓鱼钩,便将他送上停在海边的一艘汽艇。
汽艇迎着风浪飞驰而去。
画外音:“王山虎被丢在大海中一个荒无人烟的石头岛上。四天之后,汽艇才将王山虎接回。”
海滩上,大块头教官和一队特种兵望着远方驶来的汽艇缓缓靠岸,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王山虎摇摇晃晃地爬下汽艇,涉水走上海滩,向教官敬了个礼,然后伸出一只紧攥的手。手掌慢慢摊开,掌心里握着二十个小河螺壳。
画外音:“就靠这摸到的二十个河螺,王山虎经受住了四天四夜的孤岛生存训练的考验。”
河螺壳从手掌滑落下来;王山虎一头栽倒在海滩上。
画面切换到了营地训练场——
电网、高墙、壕沟、独木桥……
王山虎、赵晓民在内的十几个特种兵全副武装准备越障。
画外音:“二百米距离内十一个障碍物,要求三分钟通过。”
大块头教官凶狠地喊了声:“start(开始)!”
特种兵们开始奔跑越障。
大块头教官挥舞着拳头吼叫:“太慢了,我要你们像头捕食的饿狼,饿狼!”吼着吼着,他一把夺过助手手里的冲锋枪,跟在特种兵们后面扫射,子弹在他们脚跟后溅起一溜尘土。
王山虎、赵晓民愈加疯狂地奔跑起来,矫健如猿地匍匐通过电网、翻过高墙、跳过壕沟……
突然,一颗跳弹击中赵晓民的小腿肚,他一声惨叫倒下,鲜血顿时染红了半截裤腿。
大块头教官向身后的医务人员一摆手:“抬走!”
“NO!”赵晓民拒绝上担架,从衣襟上撕下一根布条扎住伤口,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越障……
这时,教室的灯刷地亮了。
教室里鸦雀无声,连长们个个神情凝重。
罗东雷缓缓站起,“不算这次,这个录像我已经看了六遍,看到第五遍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们与这个营地的训练相比,多了点人味,少了点狼味。或许其他部队训练可以讲点劳逸结合,搞点温情主义,可是空降兵不能,因为有一天你们中的某个连可能被伞降到敌后进行破袭,我们虎师可能被整个机降到敌防御纵深开辟战场。不管是小分队出动,还是整师空降,我们都将面临一个四面皆敌的险恶战场环境。所以我们必须把部队带得如狼似虎,以一当十。虎师要成为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就从你们这些连长开始。”他向王山虎打了个手势。
王山虎走过来:“现在宣布明天训练课目。”
连长们刷地起立。
王山虎说:“直升机跳水。它的意义在于大规模伞降后,部队来不及叠伞的情况下,可以借助直升机进行二次空降。明天训练机速100,高度15米,先徒手,后全副武装。有谁身体不适请举手,我可以为他调整一下课目。”
铁七连连长喊道:“王教官,我们承认你是个非常出色的军人,可你也别把我们看太扁了。这种时候你以为会有人举手吗?弟兄们,有吗?”
连长们齐吼:“没有。”
王山虎道歉:“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
6
周末上午,谷晓楠换上一身浅粉红色健身服,人显得格外亮丽。她叮嘱说:“妈,我健身去了,等我回来再陪你去商场。”
老林挥挥手,“去吧,去吧!”
谷晓楠刚走,茶几上的电话铃响了。
老林拿起话筒,“喂。”
来电话的是江君,她在电话里说:“谷姐,吴菊来传真了,很恼火,责怪你到现在没把她离婚协议办妥,你过来看看吧。”
老林说:“谷晓楠去健身俱乐部了。”
江君很意外,“哎呀,您是……”
老林说:“我是她妈妈。”
江君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没听出来是阿姨您,那我打她手机。阿姨再见。”
老林说:“再见。”
谷振风走进客厅,问:“谁来电话?”
第九章(4)
老林说:“晓楠同事,说吴菊离婚的事。”
谷振风大吃一惊:“啊,吴菊离婚?”
老林问:“吴菊是谁啊?”
谷振风说:“你忘了?吴之恭的大丫头,那年我牵的线,把罗东雷介绍给了她。”
7
波光闪烁的百草湖上,两架直升机一前一后超低空飞来,几乎贴着水面滑向湖心。引擎轰鸣,桨叶飞旋,直搅得湖上风生水起,浪花飞溅。
赵晓民驾着冲锋舟在湖心盘旋。
机舱内,全副武装的罗东雷和龚伟国等四位连长已做好跳水准备。直升机在湖心悬停住,副驾驶员勾头向王山虎晃了晃大拇指。
王山虎喊道:“准备……跳——跳……”
罗东雷等接连跳出机舱。
然而,龚伟国出机门时的纵身一跃,由于用力过猛,姿势变形,螺旋桨旋起的劲风一刮,整个人便失控地身体横陈,平摔下去,砸在水面上当即休克。
扎入水中的罗东雷浮出水面,忽然看见漂浮在湖面上的龚伟国,吃了一惊,忙游过去托住他脑袋,然后使劲向冲锋舟招手。
赵晓民看见了,调转船头飞驰而来。
罗东雷和两个赶来救助的连长在水里托,赵晓民在船上拖,七手八脚地将龚伟国救上冲锋舟,送回湖岸上。
随队保障的女军医让龚伟国平躺在草地上,解开他的衣领,喂了他两口水,他便苏醒过来,问:“我是从直升机上栽下去的?”
守护在一旁的王山虎点点头,说:“离机动作过猛,身体失衡,你得登机重跳。”
女军医反对:“不行,他落水休克刚醒过来,现在需要观察治疗。”
王山虎起身就走,甩下一句话:“我这里又不是住院部。”
女军医好生惊讶,“咦,这小上尉怎么这么横啊?甭理他,躺着别动。”
龚伟国挣扎着爬起来,“钢八连的丢不起这人,李医生你别拦我。”他趔趔趄趄地朝直升机走去。
湖畔的灌木丛旁,光着膀子的罗东雷正拧他的迷彩上衣,一个中尉将他的手机送过来,“副师长,你的电话。”
罗东雷接过来,“我是罗东雷……放平啊,你说……”
刘放平在电话里向他报告:“罗副师长,第一具伞兵E型样伞已经缝制出来,我想请你抽空过来看看,你是最有资格第一个看到换代伞的人……好,就这么说定了,下午我在所里的制伞车间等你。”
8
健身回来的谷晓楠还在院子里就喊:“妈,我回来了。”她裙袂飘飘地走进屋,将一塑料袋汗湿的健身服挂到衣架上,问:“老爸,妈妈呢?”
端坐在沙发上的谷振风说:“你妈不去商场了,你也不能去。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谷晓楠笑道:“哟,老爸,干吗搞得这么严肃,出了什么事儿啊?”
“别嘻嘻哈哈的,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是不是罗东雷要跟吴菊离婚?”
“你怎么知道的?”谷晓楠一愣,说,“这是人家的私事。”
“回答我的问题,他们是不是要离婚?”
“爸,未经我的当事人允许,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谷晓楠坚持说。
“这种事我迟早会知道,因为一个师级干部离婚,必须如实向军党委报告。你要实在不肯说,那我只好找罗东雷谈了。”说着就抓起茶几上的电话。
“好吧,好吧。”谷晓楠一把按住他的手,“我告诉你。老爸,不是罗东雷要跟吴菊离,而是吴菊红杏出墙爱上了她的英国导师,铁下心要跟罗东雷离。”
“吴菊远在英国,凭什么说她红杏出墙,你有什么证据?”
“匡林托人在爱丁堡大学打听过,那里的许多中国留学生都知道吴菊的跨国师生恋,好几个人都碰见她和那个老头儿黄昏一起散步。”
“散步能算是证据吗?我还跟军部招待所的女所长散过步呢,边走边谈招待所改建装修的事。再说了,匡林那小子的话你能相信吗?”谷振风问,“罗东雷是什么态度?”
“他一直想尽可能地挽救他的婚姻,后来听说吴菊搞师生恋,只好同意离婚,但他的条件是必须拥有孩子的抚养权。”
“光凭道听途说就作决定,不是糊涂虫是什么吗?好,先不谈罗东雷的问题,现在说说你。”
“哎,我又怎么了?”谷晓楠奇怪。
“你不该搅和到这事里去,这会使问题越发复杂化。”
“老爸,谁跟着搅和了,我是受吴菊委托为她办理协议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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