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个比利》第52章


雷根开车尾随到一个看起来颇为富有的社区,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以为会在贫民区里聚会。
雷根是以南斯拉夫人的身份被介绍入会,那些人并无任何特殊之处,他坐在后排观察会议的进行。但是,当演说者不着边际地大谈特谈时,他的心思也开始漫游。他试着保持清醒,但最后放弃了。只要小睡一会儿就行,马上会醒过来的,这些人是他找到的,是他一直想加入的团体,这个团体是为了抵抗压迫劳工的资本主义。他开始打盹了……
亚瑟坐直身子,保持警戒状态,他曾观察雷根最后一段的旅程,他看见雷根开车尾随另外一辆车。但令他惊讶的是,这么一个聪明人,竟然会参加这样的场合,这真的是共产主义聚会。他有个念头想站起来告诉在座的每一个人,苏联才是真正最大的独裁政体,多年来从未将政权交给人民;资本主义才是真正给予人们良心和机会的集团,这是共产制度绝对无法做到的!
亚瑟站起来,环视在座的听众,然后径自走开了。留下的只是一些惊讶。那个南斯拉夫家伙完全自我矛盾,靠抢银行、卖毒品维生,竟然奢言要解放人民!
亚瑟找到车子,在车内坐了一会儿。他痛恨开车行驶右边的规定,虽然经过多次的努力,仍无法找到其他人开车。“该死的混乱时期!”然后整个心绪逐渐冷静下来。坐在驾驶座上,伸长了脖子,注视马路中央的分隔线,试着将车子远离人行道护缘,以每小时二十哩的速度行驶。
亚瑟专心留意路旁的指标,突然发现目前行驶的日荣路或许就位在胡佛水坝附近,他将车停到一旁,取出公路地图。没错,他真的就在他早已梦想要参观的水坝附近了。
他是从那些曾参与水坝兴建的士兵那儿听来的,他听说水坝旁有一些堆积的泥泞。他曾反复思考,这些泥堆是否会成为蚊虫滋生的温床?果真如此的话,他会请求环保局来消灭这些蚊虫。重要的是,他必须采下一些样本回去,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虽然这并非一项大计划,但他知道一定得有人去执行。
他陷入沉思,因此车速很慢,也很小心。突然,一辆卡车从后面驶来,超越他的车子之后又回到原来的车道上。就在同时,前方有辆小车为了闪躲,不巧倒栽葱冲入沟里,亚瑟见状立刻停车,冷静的走出车外。一位女士被卡在车内,正试着爬出来。
“嘿!不要动!我来帮你!”
她的伤口流血不止,因此亚瑟以直接压迫法为她止血。她开始呕吐,牙齿撞断了,不停咳嗽,显然喉咙里有异物阻塞。他决定帮她呼吸,于是翻寻自己的口袋,结果找到一根原子笔。他抽出笔管,用打火机将笔管烧软,插入她喉咙协助她呼吸。他将她的头移向另一边,让血从口中流出。
从简单的检查中,亚瑟发现她的下巴已碎裂,手腕也一样。他怀疑她的肋骨也被压断了几根,一定是撞到方向盘。
当救护车到达时,他立刻说明事发经过,以及他曾采取的急救,然后便走进围观的人群中。
他放弃前往水坝的念头。天色已黑,必须在天黑前回家,因为他不喜欢夜间靠右行驶。
第十四章
(1)
亚瑟发现自己对最近发生的事愈来愈难以忍受。亚伦被革职──他在JC潘尼流通中心负责填写送货单、为卡车装货──当时大卫突然地出现,结果让亚伦驾驶的堆高机撞上了铁柱。不幸的是,后来汤姆在兰开斯特和哥伦布市两地找了许久也无法找到工作。雷根则定期为傅布莱工作──护送军火与毒品──他喝了不少伏特加,也吸食不少大麻。雷根在印地安纳波利市花了四天追踪一批军火的运输之后,最后到达德顿市。也不知道是谁吸食过量的镇定剂,当汤姆出现时,发现自己在州际高速公路上行驶,只觉头晕、胃部很不舒服,他退了下去。大卫出现,驶往一家汽车旅馆休息,旅馆老板查觉有异,因此将他留置。在医院里,院方为大卫洗肠,医生认为他服药过量。后来,汽车旅馆的老板又不打算举发他,于是将他释放。当亚伦返回兰开斯特市的公寓时,玛琳与他在一起。稍后,其中一个《惹人厌的家伙》──从布鲁克林口音中推知那是菲利浦──服用太多红色胶囊,于是玛琳打电话叫来救护车,随车前往医院,经过洗肠之后,她留下来安慰他。
她告诉他,她知道他和一些不良份子混在一起,担心他会有更大的麻烦,但无论任何情况,她会永远和他站在一起。亚瑟对这样的想法非常不满,他也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人很差劲,才会引来玛琳的母性本能,这令他无法容忍。
玛琳待在公寓里的时间愈来愈久,为整个生活更增添困难。亚瑟必须非常小心,以免她发现他们的秘密。不断地,有愈来愈多时间被窃取,但他无法控制。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中间有人在吸毒──他已经发现口袋里的保释金──他也知道有人因为填写不合法的药方而遭警方拘捕;同时,他也知道他们当中有人与玛琳有性行为。
亚瑟决定离开俄亥俄州,此刻正是最佳时机。他曾要求雷根经由地下管道购买护照。
他检视雷根从傅布莱那儿买来的两本护照,其中一本使用的名字是华雷根,另一本的名字是施亚瑟,这两本护照或许是偷来的,要不就是高明的伪造品。即使经过详细检查,亦难辨真伪。
他打电话到泛美航空订了一张前往伦敦的单程机票,并带走衣柜里所有的钱,行李打包完成。亚瑟要返回故乡了。
前往甘乃迪机场和飞越大西洋的旅途上一切都非常顺利。当他将行李放在伦敦机场柜台时,海关人员挥挥手让他入关。
亚瑟在伦敦霍普威区找到一间位于酒馆楼上的小旅馆投宿,一个人在一家小巧精致的餐厅里吃午餐,然后叫了一部计程车前往白金汉宫。他错过了卫兵的交接仪式,因此准备明天再来。漫步街头令他觉得十分畅快。他用英国俚语与行人打招呼。他决定隔天去买把伞。
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周遭的人说话的口音与自己一模一样。交通行进方向是正确的,那些英国警察给了他安全感。
他参观伦敦铁桥和大英博物馆。晚餐有鱼、马铃薯片和英国啤酒。当晚返回旅馆时,想起著名的福尔摩斯侦探片。他告诉自己,明天必须拜访贝克街212B的宅邸,仔细检查那个地方,确定那儿仍有人替伟大的侦探保管得完好如初。他觉得自己好象回到了家一样。
翌晨,壁钟的钟摆吵醒了亚伦。他张闭眼睛跳下床环顾,发现这是一家古老的旅馆,房里摆的是铁床架、花格壁纸,地板上铺了地毯,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会是假日饭店。他试着寻找浴室,都找不着。亚伦穿上裤子,向门外的走廊瞧了一眼。
到了什么鬼地方呀?他走回自己房间,赶着打理服装。然后走下楼,看看是否能找到自己熟悉的事物。在楼梯上,他遇到了一位端茶盘的男子正要上楼。
“要吃早餐吗?先生?”那男子问道,“今天天气很好。”
亚伦奔下楼,冲出大门,来到街上四处张望,只见挂有大块车牌的黑色计程车和酒馆招牌,马路上的汽车都是逆向行驶──靠左侧。
“去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他来回奔跑,嘴里不断咆哮,一脸怒气。路上的行人无不转过头来打量他,他却不在乎。他痛恨自己每次醒来时都在不同的地方,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想去死!只见他跪了下来,用拳头敲打石路,眼泪不停流下。
后来,亚伦了解到,如果此时有警察过来,他一定会被送到精神病院。于是亚伦站起来,冲回自己的房间,在行李箱内发现一本写有《施亚瑟》名字的护照,同时还有一张飞往伦敦的单程机票票根。亚伦一股脑儿倒在床上。亚瑟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疯子一个!
他摸遍了口袋,一共找到七十五元。他如何能回家?回美国一张机票就要三、四百元。“他妈的!神经病!”
他开始将亚瑟的衣物打包准备下楼结帐,但后来停住了。“去死吧!我才没必要带他的衣物回去!”他将衣物及行李全留了下来。
他拿着护照,走出旅馆,招来一部计程车。“国际机场。”
前往机场的路上,他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七十五元能去的地方太近了。但是,如果运用智慧的话,应当有方法可以搭上回家的飞机。到达机场付完车资后,他冲进机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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