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个比利》第61章


常怨恨他妻子离他而去。这位囚犯随即被送进隔离牢房,只留下比利一个人。
莱纳先生与摩雷诺副主任商量,在其他囚犯尚未进来之前,不妨先让比利在囚房里作画。摩雷诺同意了。因此,每天美术课下午三点半下课后,比利可以回到牢房继续作画直到上床睡觉为止。时间过得很快。
然后,有一天,有个警卫说,就快有囚犯搬进来了,于是亚伦走进摩雷诺的办公室。
“摩雷诺先生,如果您让其他人与我共室,我就无法再画画了。”
“是吗?那你可以到别的地方画嘛!”
“可否容我向您说明一些事?”
“稍后再过来,我现在很忙。”
午饭后,亚伦从美术教室带来一幅汤姆刚完成的油画,摩雷诺盯着那幅画。“是你画的?”他问道,然后提起画作,欣赏这幅深绿色的风景;在画里,有条河流曲曲折折地流向远方。“嗯,我也想拥有这么一幅画。”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在牢房里作画,我就画一幅送你。”亚伦说。
“呃……稍等一下,你会为我画一幅?”
“而且免费。”
摩雷诺叫来助理,“卡西,把新囚犯的名牌从威廉。密里根囚房前的名牌匣中抽出来,拿另一块画X的白卡插进去。”然后转向亚伦,“别担心,你在我这儿还有九个月的时间,九个月后便可假释了,我不会安排任何人犯到你牢房去。”
亚伦非常高兴,但是他和汤姆、丹尼只利用闲暇时间画个几笔,他们不想完成任何一幅画。
“你们要很小心,”亚瑟建议道,“摩雷诺一旦取得画,他可能就会食言。”
亚伦敷衍摩雷诺大约两个星期,然后走进摩雷诺的办公室,送给他一幅有船只停泊的港口图。摩雷诺非常高兴。
“你确定这可以防止任何人进我牢房吗?”亚伦问。
“我就写在告示板上,你可以进去看看。”
亚伦走进安全室,只见在他的名牌下写着一行字:“别在威廉。密里根的牢房里安排其他人。”还用透明胶带贴覆在上面,似乎是永久性的。
比利自此开始大量作画,他为警卫、行政人员、母亲以及玛琳作画。她们可以带回家出售。有一天,有人请他为监狱大厅的墙画一幅挂画,于是汤姆便画了一幅非常巨大的画,挂在询问台后方的墙上。但是,他犯了一项错误──他签上自己的名字。在送出画之前,亚伦发现了,赶紧将名字涂去,改笔《密里根》的署名。
大部分的画作并未满足他,那些画纯粹是为了出售赚钱。但是,有一天,他对某一幅画非常专注,那是他在一本美术书籍中看到的。
亚伦、汤姆和丹尼三个人以该图为蓝本,画下一幅名为《高贵的凯撒琳》的作品。起初,原本要画的是一位手持曼陀林的十七世纪贵妇──脸部及双手由亚伦负责,汤姆负责背景的部份,细节则由丹尼主笔。当丹尼准备在她手上画曼陀林时,却发现不知该如何画。因此,他改以乐谱取代。在昼夜不眠的情况下,他们三人连续画了四十八小时。完成时比利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进入利巴嫩监狱之前。《史蒂夫》很少有机会出现。他年轻时,曾坐在汽车驾驶座上,吹嘘自己是全世界最优秀的驾驶员。李被雷根放逐之后,雷根便允许史蒂夫出来,因为史蒂夫也有惹人发笑的能力。他自豪说他是当今全世界最优秀的模仿演员,模仿的任何人物都一定让观众捧腹大笑,模仿是他的看家本事。
但是,当他学习雷根那口斯拉夫口音时,却把雷根给惹火了;用英国低下阶层的口吻说话时,也令亚瑟愤怒。
“我才不是用那种方式说话!”亚瑟坚持说道,“我才没有那种土包子乡音!”
“他会为我们惹来麻烦。”亚伦说。
某天下午,史蒂夫站在李奇队长身后,两臂交叉、左右摇晃,模仿李奇的姿势。李奇忽地转身逮到他。“好了,比利,你可以到地洞练习你的绝活了,或许十天的隔离会给你一些教训。”
“亚伦曾警告过我们会出事,”亚瑟向雷根说道,“史蒂夫是个没用的家伙,既没野心也没才能,唯一会做的就是嘲笑别人。旁观者或许会被他的滑稽逗笑,但是那些被模仿者会变成我们的敌人。虽然目前由你负责掌管,但我不认为我们该树立任何敌人。”
雷根也同意史蒂夫是《惹人厌的家伙》,于是裁定史蒂夫出局。但史蒂夫拒绝被判出局,他模仿雷根的腔调咆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并不存在,任何人都不存在,你们全是我幻想出来的虚构人物!这儿只有我一个人,我才是真正的人,其他的人只是幻象!”
雷根摔倒他,前额撞上墙壁。然后,史蒂夫退去了。
在亚瑟的催促下,亚伦申请参加由社区大学在监狱中开设的课程,选修了英国文学、工业设计、基础数学和工业广告四个科目,他在美术科目中得了A,英国文学与数学是B。在艺术课程中他的表现最佳──“特优”、“高度的才能”、“理解力强”、“非常值得信赖”、“人际关系良好”以及“深具创造力”──各种褒奖不一而足。
1977年4月5日,亚伦出席假释委员会。他们告诉他,三周后就可获释。
好不容易接到出狱通知时,亚伦简直是喜出望外,他无法安静坐在那儿,只是不断在牢房中来回踱步,甚至还把通知单折成纸飞机。释放前一天,经过李奇队长办公室时,口哨声引起了李奇的注意。亚伦朝李奇射出那架纸飞机,然后带着微笑离开了。
4月25日是比利坐监的最后一天。感觉上,时间过得特别慢。才凌晨三点,亚伦便无法再入睡,只是在房里走来走去。他告诉亚瑟。出狱之后,在决定谁该出现或退去方面,他应该也有发言权。“负责与外界交涉的人是我,”亚伦说:“而且在麻烦时刻为大家解围的人也是我。”
“要让雷根放弃主控地位恐怕很难,”亚瑟说:“经过两年完全的控制之后,他不会同意所谓的”三头政治“。我猜想雷根有意继续掌握控制权。”
“但是,出了狱之后,你就是老板了。我要找份工作,好适应外面的生活,所以发言角色应当加重才行。”
亚瑟闭紧双唇,“亚伦,你的要求也不见得不合情理,虽然我不能代表雷根发言,但你会获得我的支持。”
下楼时,一位警卫递上一套新西装给他,亚伦对于西装的高品质与合身颇为惊讶。
“这是你母亲送来的,”警卫说,“本来就是你的。”
“是吗?”亚伦露出似乎记得的模样。
另一位警卫递上一份收据要他签名。出狱之前,他必须赔偿在他牢房遗失的塑胶杯──三毛钱。
“上次要我搬去特别牢房时,他们把塑胶杯取走了。”亚伦说:“事后并未还给我。”
“这件事我不清楚,你必须先付钱。”
“好啊,这种游戏我也会玩!”亚伦大叫道,“我不付钱。”
他们带他到行政部门的唐先生办公室。唐先生问道,坐监的最后一天怎么还会有争执。
“他们要我付被取走的塑胶杯钱,那杯子并不是我弄丢的!”
“这三毛钱你一定要付。”唐先生说。
“如果我付的话,就不得好死!”
“不付就别想出去。”
“我可以在这儿露营,”亚伦坐了下来,“我绝不为我没做的事付钱,这是原则问题。”
最后,唐先生还是放他走了。当他走向会客室准备与母亲、玛琳、凯西见面时,亚瑟在途中问道:“难道真有必要这么做吗?”
“就像我对唐先生说的,这是原则问题。”
莱纳专程赶来为比利送行,施海利医师也来了,还塞了一些钱在他口袋里,那是画作的尾款。
亚伦迫切地想走出监狱大门,因此当桃乐丝与施医师说话时,亚伦非常不耐。
“走了啦!”亚伦对凯西说:“我们走吧!”
“比利,稍等一会儿,”桃乐丝说道:“我还有些话要说。”
他站在那儿烦躁得很,看着母亲说个不停。
“该走了吧!”
“好了,再一分钟。”
只见他走来走去、不断抱怨。最后,他忍不住大叫起来:“妈!我要走了!如果你要留下,那就尽管说个够!”
“好了,施海利医师,再见,谢谢您为比利所做的一切。”
他往门外走去,她跟在后面。铁门在身后关上了。亚伦注意到,当初入狱时第二道门关上的声音并未传来。当凯西把车开来时,亚伦仍然在生气。他认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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