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道》第47章


成了天大的笑话,国人众所周知,过去我是云南的土皇帝,土军阀,而陈铭枢做过国民党广东省政府主席,代理过伪行政院院长,算是蒋介石的嫡系。将我们两个风马牛地捏在一起,这个事怎么能行呢?
溥仪被改造后,政府组织他和其他战犯去东北参观,他们去当地农家参观,主人刘大娘不知他们是何人,忆苦思甜,控诉在伪满洲国时代的悲惨生活,由蔬菜又谈到从前吃糠咽菜的时代。刘大娘顺手拉开屋角的一只瓮盖,让溥仪看看里面的大米。她的独生子笑起来说:“大米有什么可看的?”她立刻反驳说:“现在没什么可看的,可是你在康德那年头看见过几回?”溥仪受不了了,站起来向刘大娘低头说:“您说的那个康德,就是伪满的汉奸皇帝溥仪,就是我。我向您请罪。”同去的几个伪大臣将官也站了起来:“我是那个抓劳工的伪勤务部大臣……”“我是搞粮谷出荷的兴农部大臣……”“我是给鬼子抓国兵的伪军区司令……”刘大娘呆住了,最后擦着眼泪说:“事情都过去了,不用再说了吧!只要你们肯学好,听毛主席的话,做个正经人就行了!”
1962年,陈虞孙率上海评弹团赴港演出,归来后,各方请他作报告者频繁。一次他与众人开会,中间他去听了一个电话,回到会议桌上,拂然不悦,厉声说:“我就是想不通,一定要讲香港怎么怎么不好……”真情流露一刹,而上台讲演仍大骂香港。
60年代初,郭世英、张鹤慈和曹天宇等年轻人敏于思考,他们对时代社会感动痛苦、无能为力又想做点什么。他们的倾向受到父辈和公安机关的严密注视。郭世英的父亲郭沫若曾跟翦伯赞谈论孩子们的思想,并把年轻人的文字给翦看,问翦感想。翦反问郭沫若。郭答:“有些像我们年轻时。”翦伯赞说:“可惜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这一套不行了。”
一个不叫我开会,一个不叫我讲话
1964年12月15日至1965年1月14日,中央召开了一个多月的工作会议,讨论制定“后二十三条”。会前,邓小平以为是中央书记处召集的一般汇报会,就对毛说:主席身体不好,可以不必参加。同刘少奇发生争执后,毛泽东一手拿着党章,一手拿着宪法,到会场兴师问罪:“一个不叫我开会(指邓小平),一个不叫我讲话(指刘少奇)。为什么剥夺党章、宪法给我的权利?”
在罗仪凤的安排下,由章诒和和章立凡联络,章伯钧和章乃器在康同璧家的客厅得以见面。这是他们“文革”中的唯一一次见面,也是他们一生的最后会晤。章伯钧一身老旧的中式丝绵衣裤。李健生说:“去见康老和乃器,还不换件衣服。”章伯钧说:“越旧越好,走在街头好让别人认不出我来。”章乃器穿的却是洁白的西式衬衫、灰色毛衣和西装裤,外罩藏蓝呢子大衣。章诒和说:“章伯伯,你怎么还是一副首长的样子?”章乃器边说边站起来,举着烟斗说:“小愚呀,这不是首长的样子,这是人的样子。”
“文革”中,吴晗和廖沫沙因被揪斗而关进一间房子,吴不时叹气,廖沫沙想开玩笑为他消愁,说:“我们两个成了名角,假如我们不来。这场戏就唱不成了。”吴苦笑:“我们唱的是什么戏呀?”廖想吴晗是北京副市长,相当于古代的地方官,联想起陶渊明,说:“这出戏就叫《五斗米折腰》啊!”
章士钊写完《柳文指要》,交给中华书局,书中有很多提法在当时独具一格,有些犯忌的,可又因章是中央文史馆馆长,中华书局不敢擅自决定,请示中共中央宣传部。负责宣传的康生说:“我们纸张那么紧张,出他这部书干什么?不给他出。”于是中华书局把书稿退了回去。1969年,章把书稿寄给毛泽东,毛除了自己读一遍外(而且表示要再读),还转给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彭真等人看,并让康生认真阅读并提出修改意见,然后,由作者修改出版。康生于是指示中华书局积极出版这部书。
任继愈在“文革”中曾请求回干校劳动,他开始背粪筐时觉得不好意思,拣粪只拣牲口粪,一次碰到一堆人粪,拣不拣?他在粪边徘徊了一阵,这时,他想到毛主席这样一段教导:“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净。”毛主席的教导使他豁然开朗:原来不是粪脏,而是自己的思想脏。他写了一首诗表达自己改造世界观的决心:“关山千重从头越,贫下中农是吾师。”
金岳霖曾说:“我培养了只做概念游戏,不关心政治,甚至于反动的人。例如殷福生(殷海光)就是我所供给所培养的一个反动分子,他现在在台湾为蒋匪帮服务。”“我宣传逻辑上的纯技术观点,天才教育观点,在这一方面使我特别捧王浩,他现在仍然留在美国大学里,为美帝国主义服务。”
神伤第二十四
文字缘同骨肉深
龚自珍说,文字缘同骨肉深。
咸丰七年(1857年)12月,英法同盟军攻陷广州城。叶名琛被捕时,随从指着河水示意他投河自尽以免遭辱,叶睁大眼睛不说话。后来,叶名琛被挟至加尔各答,被囚禁的地方叫镇海楼,据说他这时“犹时作书画,自署曰‘海上苏武’,赋诗见志,日诵吕祖经不辍”。次年,叶名琛死在异乡。当时的人怒他辱国辱身,作了这样的对联来描述他: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相臣度量,疆臣抱负;古之所无,今之罕有。
胡林翼围攻安庆时,曾视察军情,策马登山,瞻盼形势,既复驰至江滨,忽见二洋船鼓轮西上,迅如奔马,疾如飘风。胡变色不语,勒马回营,中途呕血,几至坠马。胡前已得疾,自是益笃,不数月,薨于军中。盖贼之必灭,胡已有成算。只是见洋人之势方炽,则膏肓之症,着手为难,虽欲不忧而不可得矣。阎敬铭每与胡论及洋务,胡总是摇手闭目,神色不怡者久之,说:“此非吾辈所能知也。”
蔡元培甲午前后为翰林学士,居京中,一直沿着旧学道路前进。甲午中日之战,为其转变的一大契机。《马关条约》签字,他写下了“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也”这样刻骨铭心之句,此后,探索救国之道,始言西学。
李鸿章说:“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
吴汝纶曾东游日本考察教育,到马关春帆楼上,看到李鸿章当年谈判时坐的凳子都要比日本人矮半截,不禁悲从中来,陪同的日本友人要他留下墨宝,他大书“伤心之地”四字。
庚子事变期间,一批守旧官员力主收抚义和团,向各国宣战,且伪造了英国公使的照会,内有要求那拉氏不再干政,还政光绪的话。慈禧召开御前会议,光绪亦在坐,侍郎许景澄见情势迫切,走近御座,竭力陈说,向英国一国开战已无把握,向各国开战,尤无理由。又说义和团不可恃,如此蛮干,恐有亡国之祸。说话间声泪俱下。光绪听了,拉着许的手大哭起来,慈禧大怒,高声喝道:这是什么样儿。决意宣战。许被处死。
邹容说:“海内之士,莘莘济济,鱼鱼雅雅,衣冠俎豆,充轫儒林,抗议发愤之徒绝迹,慷慨悲吒之声不闻,名为士人,实则死人不若。”
宋教仁说陈天华的爱国热忱乃是出于天性,陈每读中外历史,“于兴亡盛衰之感,则涕泗横流”。因为痛感民族危亡,他写下了《猛回头》、《警世钟》这两本激动人心的小册子,以浅显通俗的语言,将慷慨激昂的爱国热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国内特别是长江流域广为流传,他的反帝救国思想因而也赢得了广泛的同情和影响。1906年1月4日的宋教仁日记写着“倒卧于席上,仰天歌陈星台《猛回头》曲,一时百感交集,歌已,不觉凄然泪下,几失声”。
有生无乐,得死为佳
1907年,杨笃生与于右任等在上海创办《神州日报》。他所写的社论和“时事小言”大胆泼辣,言人所不敢言,很受读者欢迎,时人誉之为“公之文欲天下哭则哭,欲天下歌则歌”。四年后,他为革命精神受到刺激,传闻黄兴战死,他非常悲伤,发现章士钊跟保皇党人来往,两人关系因此决裂,精神上再度受刺激,痛苦难忍。遗书给吴稚晖:“有生无乐,得死为佳。”1911年8月6日,杨在英国利物浦海口投大西洋死。
秋瑾被?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