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三顺》第42章


最后三顺还是鼓起勇气,拿着袋子走进了公寓,但是就在她踏上第二层台阶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这个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他现在就站在她的眼前,但是这一刻,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女孩儿。
在这个充满生机的旱晨。和他一起出现的这个女孩儿像花一样的漂亮,白皙的脸蛋只有三顺脸的一半大,到肩的黝黑长发,她看上去比三顺瘦,更加的漂亮。三顺本能地猜到了她就是道营一直都忘不了的柳希真。
“她长得和我很像?道营真是个大骗子。”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侯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三顺在看到这一幕以后脑海里出现的第一反。道营这个大骗子,竟然说我和她长得很像。以前说好了见到柳希真就告诉我。这个大骗子,竟然在骗我,骗我说在医院,弄得人家整天担惊受怕,而他自己却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共度晨光。
但是这时道营根本没有看见三顺,他看起来不像要去上班,穿着满是皱褶的体恤,没有刮胡子的脸看起来发着淡绿色。可能是和柳希真共同度过的夜晚太累了吧。
这时,传出了道营非常嘶哑的声音和柳希真说话的声音。
“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好看,要不躺一会再走吧。”
“不了,约好了在出租车的站台上见面,我们先在这里告别吧,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女孩子一边说一边悄悄地看着道营,道营也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柳希真。接着希真撒娇似地说:
“道营啊,我可不可以再抱你一次?”
两人几乎同时伸出双臂抱了对方,就在这个清晨的公寓楼下,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或者是他们两个根本就无视别人的存在。这时三顺端着的那个装满了自己亲手做的千张叶和寿司的袋子显得是这样的沉重,以至于三顺无法拿住。袋子落地发出了重重的声音。
道营转过脸看见了三顺,他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三顺!”
三顺对自己的名字一直很不满意,此刻,道营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听起来更是刺耳。名字土气的三顺好不容易动了动嘴唇对向自己走过来的道营吞吞吐吐地说:
“上、上班的路上,顺便来看看。”
“三顺。”
“我还以为你病了呢,所以……不,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三顺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寒酸,那样的可笑。三顺再也受不了了,飞快地转过身准备离开。这时道营叫着三顺的名字追过来抓住了三顺的手。
“三顺,你听我说……”
这时,三顺分不清是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更加恶心,还是抓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更加恶心。但是三顺知道的是,在道营抓住自己的手的这一刻,她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刚才还是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的三顺突然变得异常尖锐,她大声吼了起来:
“别碰我,你这个骗子,我以前说过不要对我说谎,如果对我说谎,我就会永远不再见你!现在我们之间完了!”
听着三顺的哭喊,道营只是低下头看着她的脸。三顺苦笑了一声说:
“反正,连开始都没有,谈不上什么结束。”
以前就知道他有喜欢的女孩儿,心里记着柳希真还过来跟自己开始。三顺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尽管自三深爱着道营,但是再怎么喜欢他,我也不能容许他这样。和天仙一样的柳希真见面,发现她才是青绿色的海洋。这样的话,就应该及早地告诉我,也不会弄得我一大早跑过来看到两个人在一起,出这种洋相。
“现在所谓的爱情,对我来说太疲惫。占全世界一半的男人,一个女人已经不能满足他们这些家伙,真是可恶,为了他们而伤心流泪的我却是这样可悲。”
三顺没有哭,她不想再为了他而伤心流泪,她也有自尊。她朝着抓着自己手的道营狠狠地踢了一脚。道营:叫了一声,松开了手,三顺朝着马路对面的方向跑去。平时过马路时小心翼翼的她,在今天这一刻,看也不看,就闯了过去。
送早报的摩托车正迎面过来。
吱——
“三顺!”
摩托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还有道营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这一刻,三顺最不喜欢听的这两种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三顺没有了意识。
Those Were the days 男女分手时听的歌曲
男女分手时听的歌曲
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
好像完全无视了时间的存在,
是多么的快乐,
多么让人怀念的时光啊,朋友。
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不会结束。
——MaryHopkins
“只是车祸引起了一点擦伤而已。”
一大早把这个出摩托车事故而导致意识丧失的三顺从出事现场一直抱着跑到了医院的急诊室,听到的却是满口哈欠的值班大夫的几句敷衍的诊断。大夫的意思是只有通过诊断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事,但是现在看来没有什么骨折或者什么内侧弯曲等症状,抱着三顺一路跑来的道营总算是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担心地又问了大夫一遍:
“但是她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呢?如果只是擦伤的话,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吧?”
大夫面无表情地简要地回答了道营的问题:
“她现在正在睡眠。她现在闭着眼睛不是因为车祸而是因为疲劳。”
就在这时,三顺像是证明大夫的话是正确似的,开始在白色的病床上打起了有规律的呼噜。听到呼噜声后,道营才总算是放心了。
这场摩托车事故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就在一眨眼的瞬间,三顺就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一刻,道营觉得整个天都在转,脖子像被卡住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分不清躺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哥哥,还是三顺。朝着晕倒的三顺跑去的道营觉得这段路是这样的漫长,越想靠近却越是靠近不了。
慌张的道营抱着失去意识的三顺的头,一直发愣,要不是希真拍拍他的头,告诉他怎样做的话,道营可能一直愣在那里。
“不管怎么说,你的动作真是好快啊,像闪电一样。”
休息室里希真站在自动咖啡销售机前,一边投入硬币准备取咖啡,一边对坐在椅子上的喘粗气的道营说。
道营从希真手里接过杯子苦笑着说:
“以前遇到过交通事故,不管怎么说也算有一点经验,不过这次比上次的程度可轻多了。”
上次道营也受了伤,虽然骨折了,但是自己在出事之后还是有意识的,只是那时的意识是非常混沌的。当时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哥哥低下头死去,却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不能为哥哥帮上一点忙。
道营一直对自己没有把哥哥送到医院的事耿耿于怀,五年以后的今天他做到了。
他的回想被旁边希真的声音给打断了:
“这个女孩儿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啊!知道你病了,怕你饿着,给你带来了这么多好吃的,看样子是个不错的好女孩儿。”
看见以前的女友对现在的女友的评价,道营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啊,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道营感觉到了希真说这话时候的复杂的心情,有一些嫉妒,有一些放心,有一些悲伤。他默默地凝视着以前喜欢过的现在也非常喜欢的这个女孩。不知是不是在医院的关系,希真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比躺在病床上的三顺还要苍白。
“你看起来很虚弱,要不顺便你也在这儿看看医生怎么样?”
希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手挡了挡自己的脸颊。
重新见到希真,道营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五年前她离开的那一刻起,道营就一直想像着这一天的到来。二十七岁那年,当他还是个毛孩子时,他就下定决心要赶快地恢复体力,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还要找到一个比希真强一百万倍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要告诉他:“为什么回来了,我现在和你好像没有什么要谈的了。”还要在她面前大笑一场。
但是真正的到了三十二岁,而且再过几个月就要到三十三岁的他再见到希真时,开口说的话竟然是这样:
“脸色怎么这样啊,就像好久没有吃饭似的。”
见到的明明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希真,长相、声音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希真,和以前一样的落落大方、引人瞩目;但是又好像和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希真不太一样。以前构成希真的女孩的成分的95%是活力,但是现在那种轻快和明朗在她的身上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三十二岁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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