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三顺》第44章


只亓硕绦牛?br /> “很痛,但是没有关系。”
对担心自己的三顺,现在什么也不能告诉她,道营觉得很对不起她,回短信说:
“以后见,对不起!”
第二天希真出院了,出院时她先送走了一直担心她的现男友,然后对道营提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建议:
“今天晚上我们办个追悼式怎么样?”
“追悼式?”
道营知道的追悼式是人死了以后才办的,是表示对过世的人的怀念而举办的一种仪式。道营狠狠地瞪了一眼胡说八道的希真,而希真却是满脸调皮的样子,笑着顶嘴说道:
“对我们的爱情的追悼,不一定非要是对过世的人才能怀念啊!
“对过去进行整理和回忆,从而开始新的出发。并不一定是要对过世的人才可以追悼,对我们这种慢慢消失的爱情难道不可以吗?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交往了五年,分开了五竿,彼此一直想着对方的。”
希真满脸的“阴谋诡计”,继续说道:
“如果你不喜欢追悼式的话,那送别会怎么样,送别会也不喜欢的话,团和大会怎么样?我们这次见面以后我还没有告诉你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得呢!就算我们只是朋友,你也应该向朋友唠叨一下近况啊。我现在的男朋友被你看见了,我也想探究一下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新处了女朋友。怎么样?我的这个想法还不错吧?”
是不错,所以那天晚上在道营的公寓里他和她一直聊到天亮。当时完全有喝酒的气氛,但是希真是胃癌的好转期间,不能喝酒,所以选择了维他命C、柿子叶茶和矿泉水。他们说啊说啊,从希真怎样接受治疗一直说到怎样遇到了现在的男友;从道营怎么开始走路,一直到怎样遇到了现在的三顺。
说着说着,他们俩又是哭,又是笑,有想起来的,还有想不起来的。用这种方式纪念已经消失的爱情不是一件什么不好的事。不,是很好。
就这样两个人熬了一整夜,早晨起来真的到了两个人要分开的时侯,希真说道:
“道营啊,我可不可以再抱你一次?”
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拥抱。道营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她的要求。道营拥抱着两臂中只有一撮大的希真,低声地对希真说:
“一定要幸福,我的朋友,不要再受伤害,好好地活着。”
“嗯,你也是。”
就在那一刻,道营看见了站在他面前正注视着他们俩的脸色发青的三顺。虽然不能说他拥抱希真是一个错误,但是可以说拥抱的时间真是太错误了。怎么偏偏在这时!就像道营说的,三顺不管有什么想法都会写在脸上的。此刻三顺的脸告诉了道营她现在正在误会他和希真。他不能就这样放她走。他要去抓住三顺时,却被三顺骂作大骗子。三顺大声地吼叫,并且朝他的小腿踢了一下。
“别碰我,你这个骗子,我以前说过不要对我说谎,如果对我说谎,我就会永远不再见你!现在我们之间完了!”
三顺的那一踢真不轻,使道营不得不放开了手。就在这一瞬间,性格急躁又有点糊涂的三顺跑着与对面来的摩托车相撞,道营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因为我而引起了误会,真是对不起。”
出院还没有一天就又进来了的希真看上去也是那样的忧郁。希真从自动出售机里拿出咖啡,端起咖啡像是喝烧酒一样将咖啡一干而光,她说道。
“不用对不起,没有什么啊,我违反了约定,她当然是会很生气的。”
说实话,道营有点担心把自己的腿踢得发青的三顺,不是,坦白地说,不是有点,而是非常。一想起最后见面时三顺忍着让自己不要哭,眼泪又忍不住流出来的样子,想到她对自己的大吼大叫,道营的担心就又加了几分。
——别碰我,你这个骗子。我以前说过不要对我说谎,如果对我说谎。我就会永远不再见你!现在我们之间完了!
真是的,这个三顺!怎么“完了”这个词就这么轻易地说出来了呢?对这件事,我会道歉,但是她也不能这么随口就说“我们之间完了”这个词啊。还有就是她这个遇事就着慌的不分青红皂白的脾气真得改一改。
但是,没多久,又返回急诊室中看三顺的道营突然明白现在、即刻是不可能改掉三顺这个急躁的毛病的,他现在只想知道她是否还在生那么大的气。
“刚才躺在这儿的那个女患者到哪里去了?”
看着空空的床位,道营脸色苍白,他用疲惫的声音问急诊室的医生。
“她醒来以后说自己没有必要留在这个地方,就走了。我告诉她找家属商量一下,但是她说不用了。”
三顺,消失了,没有给道营留下一句话,就这样走了。
到处都是你的痕迹 现在真的很孤独
现在真的很孤独
金三顺,
你是不是在我的蛋糕里放了什么奇怪的药?
我看不到你,但到处都是你的痕迹……
我,现在真的很孤单。
——张道营给金三顺的留言
这一次金三顺在张道营的世界里蒸发了。
“你不仁,难道我就不会不义?”
三顺一出医院就开始行动了。幸亏她有过类似的经验,知道和男朋友分手以后应该干什么。真是的,有过被男人这种怪物抛弃的经历有时候也是有用的。
反正三顺立即开始了以下的行动:首先她删除了手机里道营的电话号码,然后把墙壁上挂着的,用他送的玫瑰花做成的干花取了下来。本来想放一把火把它烧了的,不过又不想被家人看出烧花这一行动所蕴涵的真实含义,最后她决定以后去邮局把它寄回给道营。还有每次和他一起去看电影时细心收集的画报和电影票也都被流放到了垃圾桶里。
“这会儿你在家干吗呢?没去上班吗?”
看到女儿在这个时间突然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拖着疲惫的身子不知道在翻弄什么,母亲这样问道。三顺的回答干净利落:
“妈,我又失业了。”
三顺的妈妈朴凤子女士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三女儿说这样的话。五十九年来,她的人生信条就是:人应该干活,女人三十岁之前应该嫁人,嫁人之后应该生下健健康康的小孩。在她的三个女儿中,惟有小女儿能遵守这三条信条,现在竟然也要破碎了。
“你这丫头!你说的什么鬼话?”
奇怪了,平常那么害怕母亲结实有力的手掌和手里的饭勺的小女儿,这回却一脸愤怒、理直气壮地顶嘴了:
“我怎么了?从十九岁到现在,我马不停蹄地赚钱补贴家用,难道现在连休息几个月的权利也没有吗?妈你干吗那么偏心?大姐、二姐、正载都是自己想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行?妈你为我做过什么呀?你把大姐二姐生得那么漂亮,还给她们起了好听的名字;给我呢?除了像乞丐一样难听的名字,你还给过我什么?都看我好欺负吗?啊?”
三顺也知道自己的不幸跟妈妈无关,她只不过是因为第二次被男人甩了,在拿妈妈当出气筒。虽然话说出去后三顺心里已暗叫糟糕,可是她这脾气一旦倔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对于像吃了豹子胆的女儿的无礼,母亲的忍耐到此为止。
“啪!”
母亲有力的手打在三顺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看到女儿脸上泛起的红色掌印,母亲心里有一丝后悔。在母亲回过神之前,三顺已经一声不响,大步流星地跑到厨房打开了冰箱门。冰箱里几个草绿色的烧酒瓶吸引了她的视线。三顺伸出手想要拿烧酒,犹豫了一下手又缩了回来。不能破罐子破摔,一错再错。不能再为了臭男人生气,喝酒伤身子,这次不能再这样了。
于是三顺拿出了泡菜和辣酱,又把里面装着饭的电饭锅整个拿了出来;然后翻出香油,一股脑儿地倒进饭锅,用力搅拌着;然后当着一脸惊讶的母亲的面,大口吃起拌饭来。不知不觉中,她忽然意识到,到目前为止,失恋的女人必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她还没有做——
这次失恋以后,她还没有哭呢。
一想到这一点,泪水不由得哗啦啦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尽管告诫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可是没有用。
朴凤子女士呆呆地看着女儿一边挥动勺子往嘴里填饭,一边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她以前从未想过原来这两件事情可以同时做——就这么看了很久。
如果三顺边吃拌饭边哭的光景被道营看到的话,他恐怕会一边幸灾乐祸地笑一边这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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