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院》第4章


醒的致庸,将一身酒臭的他抬进了洞房。众人退后,玉菡看着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的致庸,心头万千情愫缠绕,当初她在山西贡院门外一见钟情地爱上了这个人,后来又几乎是自己央求父亲才将她家到了乔家,她是那么爱他,他却在洞房之夜离开她去会别的女人!但即使这样,她发觉她还是深沉地爱着这个男人!夜里,她一直细心地照顾着致庸,然后和衣在他身边睡去。这时她却又看到了一个令她惊骇的场面:明显处于梦游状态的致庸慢慢下床,急着向某个方向走去,又停下,回头对着她落泪道:“雪瑛,雪瑛,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我今天不是不想跟你一起远走高飞!一个男人,自从他生下来,肩头上就挑上了家国之重。为了这两个字,我只能忍心撇下你,做一个负心之人了!”他说完马上就睡着了。玉菡浑身颤抖,一夜无眠,天亮前,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天亮后致庸醒来,恍惚想起昨晚喝醉了,忙向玉菡赔罪。玉菡却过来侍候他洗脸,一边问乔家的生意是不是出了点差错,乔家才打定主意娶我。现在我过了门,陆氏想问二爷,乔家需要借多少银子?致庸一惊,实话实说道至少需要五十万两银子。玉菡道二爷其实不用借五十万两银子,只要二十万两银子到手,稳住了包头的生意,乔家就会转危为安。这样吧,过了三天,二爷自然要陪我回门,到时我替二爷去向我爹借银子。此后两夜,玉菡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将致庸赶到书房睡,第三天即和他一起回到太谷,向陆大可借银子。陆大可说我当初就说过,嫁闺女可以,借银子不行。玉菡道:你就看着你闺女马上就流落街头?陆大可说:借银子可以,必须以乔家全部十七处生意做抵押,半年为限,不能本利全回,我就收乔家的铺子。玉菡大惊,问父亲当初答应她嫁给乔家,是不是就打好了吞掉乔家生意的算盘。陆大可说这是生意,爱做不做。玉菡道:我现在是乔家的媳妇,不能看着乔家一败涂地。那棵翡翠玉白菜是母亲留给我的,我拿它出去当二十万银子。陆大可脱口而出:“它值五十万两。”为了留住这个传家宝,他终于答应借给乔家五十万银子,以乔家十七处买卖做抵押。陆大可明白了,当初女儿要带走翡翠玉白菜,就是想着有朝一日用它来救乔家。签约后,玉菡留给陆大可一双毛袜子,陆大可看了看扔在桌上,痛苦地呻吟道:“一双毛袜子,竟然哄走了我五十万银子!”
玉菡回到乔家,就开始新房里的东西。晚上,他让明珠将致庸请进新房,流泪道:“二爷如果单为借银子救乔家,才违心地娶了陆氏,现在银子已经借到了。二爷心中若是仍旧难以忘怀江家小姐,就请二爷给陆氏一纸休书!”致庸震惊道:“怎么,这些事是你早就想好的?”玉菡只是痛哭。致庸到了曹氏的房间,大声道:“嫂子,这个人太有心计了,她现在向我讨要一纸休书!”曹氏痛声道:“二弟,为了帮你借到这笔银子,弟妹差一点把她母亲留下的翡翠玉白菜都当掉了,但凡你还是个男人,就该替乔家的祖宗和后世子孙向这个女子下跪才对!”致庸大惊,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曹氏告诉他,自己是刚刚硬从明珠口中逼问出来的。致庸回到新房,双膝跪倒,流泪道:“太太是乔家的恩人,请受致庸一拜!没有太太,致庸今天在陆家就借不了银子,太太的大恩大德,致庸终生难忘!”玉菡含泪笑问:“二爷,你这会儿还要给陆氏休书吗?” 致庸道:“即便太太不是乔家的恩人,致庸也不会给太太休书!乔家有家规,不准休妻。”玉菡心花怒放,又道:“可二爷就不想和雪瑛表妹成亲了?”致庸忍住心中大痛道:“太太,致庸既然娶了妻,心中便不能再有别人了!再说雪瑛也要嫁人了!”玉菡欢喜地流下泪来,转身对致庸道:“二爷这会儿先出去……既然认下了陆氏,呆会儿二爷可要进来,不能再让陆氏独守空房!”
天黑下来,重新被明珠请进新房的致庸不觉吃了一惊,只见玉菡重新蒙上盖头,穿着嫁衣,在床前独坐。致庸明白玉菡的心思,快步走过去。从明珠手中接过秤秆,将玉菡的盖头揭去,又和玉菡喝了交杯酒,吃了子孙饽饽。明珠掩嘴笑道:“姑爷,小姐,洞房一刻值千金,请安歇吧。”说完她麻利地走出去,悄悄掩上门。玉菡紧张地坐在床前,一动也不敢动,心潮起伏。致庸闭上眼睛站着,他要努力在内心里积聚起力量,去亲近眼前这个对乔家有了大恩的女子。突然,他被洞房中一股奇异的香气撩动了,忍不住抽动鼻子问:“好香,哪里这么香?!”玉菡扑哧一笑:“这是我们家巴黎商号大掌柜捎回来的法兰西国香水。你们家哪里会有这样的东西?”致庸不由自主地向玉菡身上嗅过去。玉菡突然露出胸衣,道:“朝这里闻,香在这里。”致庸“卟”一声吹灭了红烛。黑暗中玉菡问:“香吗?”致庸道:“香!”
夜里,玉菡等致庸睡去,抹去眼角渗出的喜泪,悄声对他道:“二爷,玉儿也是个心眼不大的女人呢。你既然留下了我,就不能让别人再占有你的心,我会一辈子心甘情愿地敬重你,为二爷管好家,生儿育女,做牛做马,就是二爷叫我去死,我也没有二话,可……你可不要负了我的心!”致庸其实是在假睡,听到这些话,他的心又剧痛起来。第二天清晨,玉菡想起那只鸳鸯玉环,问致庸它在哪里?致庸回到书房,拿出玉环,想起雪瑛,心如刀绞,又放了回去。她回来告诉玉菡说玉环丢了。玉菡只说他粗心,也没在意。
致庸和茂才计划了一番,吩咐曹掌柜:“明日就是我大哥的三七,请我们的那些相与明天来领银子!”达庆马上赶来,他还是不相信明天陆大可这个山西第一抠能将银车拉进乔家,也不相信乔家东口还有生意。致庸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最后要和达庆以人头打赌,明天陆家和东口的银车不到,就砍致庸的头,到了就砍达庆的头。然后致庸出门,达庆追出去,问明天银车走哪条道,他担心刘黑七会在半路劫致庸的银车。致庸故意向达庆透露了明天陆家银车行走的路线和时间。崔鸣九从达庆口中套出消息后急派陈三再去老鸦山通知刘黑七。
当夜致庸披挂停当,和阎镇山率领镖局武师和乔家众人离开了乔家。临行前玉菡特意让致庸带上了铁信石。天微亮时,老鸦山下果然出现了一溜五辆银车。刘黑七立即带领喽罗冲下山去,劫了银车,但打开一看,里面尽是石头。刘黑七大叫:“不好!”致庸、阎镇山已带人四面杀将过去。刘黑七且战且退,退回老鸦山大寨内,致庸追赶不及,只得作罢。归途中,铁信石躲在身后树林里,握镖在手,瞄准了致庸下手,却因致庸突然回头而中止。致庸心中生疑,却又不相信自己竟是铁信石的仇人,这一战也让他知道了铁信石镖法和武艺其实了得。
日上午,乔家大院里各色人等进进出出,如同唱戏一样热闹,都是等着要银子的人。天将过午,刘黑七在老鸦山下劫了乔家银车的消息也传到了这里,众人立时大乱。自从将银车行走路线告诉了崔鸣九,达庆心中就十分不安,此时他更有理由怀疑是崔鸣九向刘黑七泄了密,大怒之下痛打崔鸣九。崔鸣九则趁乱溜之乎也。这时让大家大吃一惊的是,致庸引领着陆家的银车进来了。陆大可让人打开银箱,请众人看看里面是不是银子!众人正在惊叹,门外又拉进两辆银子,致庸告诉大家,这是乔家东口的银车到了!达庆等众人一看乔家真有银子,不可能破产,不愿再说退股的事,纷纷退走,水家元家的大掌柜也急忙派人回去请示东家。水长清见陆大可真地插手了,不愿让他有一天独占乔家的生意,下令大掌柜回去,不再和乔家清账了。元家少东家也让大掌柜撤了回去。众人散去,玉菡却发觉陆大可的银箱下面全是石头,说好了借五十万两银子,只拉来了二十万两。玉菡赶来质问他,陆大可回头对致庸道:“你那两辆打东口回来的银车里,装的也全是石头吧?”然后大笑着离去。玉菡还要追上去,致庸拦住她道:“算了,有二十万两银子,我也能应付了!”玉菡眼中浮出泪花,道:“我爹他欺负你呢!我可不依!”
祁县危局暂解,包头复字号顾大掌柜的告急信又到。致庸和茂才、曹掌柜密谋了一夜,茂才道:“东家,要想破包头的危局,必须如此如此。”致庸叫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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