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第159章


娟娟道:“阿幸姐,我以为凌大哥必能报仇雪恨,只是麦遇春的体力如此充沛,我实在感到奇怪……”
这工夫凌鹤鞭声呼啸,麦遇春又被逼进漆黑的屋中,而“恶扁鹊”也就在此时到达小屋后面,现场上的人都在注视两拨人打斗,无人注意他。
忽闻那漆黑的屋中有人大骂道:“‘恶扁鹊”,你这个老……“”哼哼“两声,似乎有人倒下了。
众人望去,只见“恶扁鹊”一手拖着一个全身黑衣,长发披散的人走出了小屋。“
这不就是麦遇春吗?“几乎谁都这么想,只有麦遇春看到这一幕时,自知大势已去,一不留神,一鞭闪电而来,缠在他的小腿上,差点栽倒。
另一鞭再次抽到时,麦遇春疾退,大呼道:“住手!”
凌鹤收手不及,麦遇春脸上有一条血痕,凌鹤这才收手,也看到了。‘恶扁鹊“拖出来的两个麦遇春,这样就变成三个麦遇春了。凌鹤喘着道:”老哥,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叫着鬼蜮技俩,原来麦遇春和这两人为一母所生,麦秀乃另一母所生,由于麦母改嫁了麦秀之父,而麦母只把麦遇春带来,作为拖油瓶,另外两个孪生兄弟未带来,加之麦遇春在麦家受到歧视,因而他与麦母都未说出家中尚有两个孪生兄弟之事。当然,昔年麦遇春得到‘巨书’成全了他的孪生兄弟,也就不会告诉麦秀了。”
众人一阵哗然,“恶扁鹊”续道:“麦遇春成立‘天一会’,所以有恃无恐,主要是还有两个影子暗中协助他。如今夜未能揭穿他们的阴谋,凌鹤在他们的车轮战之下,可能力竭死亡。”
这工夫姜子云骂道:“麦遇春,你这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无怪所有的人都以为你的武功和体力高不可测了!”
“恶扁鹊”道:“幸亏叶伯庭这老小子及时揭开他们的阴谋,现在老弟可以和他一决高下了……”
这工夫叶伯庭一跃而起,道:“老乌鸦,曲能直被俘,麦遇春试我的忠贞,要我拷问他萧辰等藏在何处,而曲能直却要我杀他,实在无法,我只好成全了他,你信不信?”
“恶扁鹊”冷冷地道:“不信也得信了……”
这时凌鹤再次攻上,十成十的内力全部卯让,麦遇春的信心已失,才七招就被抽中两鞭,退了五步,但又刺中凌鹤一剑,姜不幸和娟娟含泪望着现场,快意恩仇是苦乐参半的。
这一鞭玄妙无方,变化无穷,麦遇春自知接不下来,他忽然悲啸一声,倒拔升空,由上下瞰,正好陆闻莺款款而来,一双妙目,倾注在萧辰的身上,
麦遇春自信机智过人,却栽在这女人的手中,此时此刻,他当然要捞回点什么,抖臂斜掠而下,剑芒一闪,一颗螓首已飞了出去,身子还走出两三步才倒下。
此刻传来了萧辰的悲嘶,但麦遇春借力一弹,身在空中,掷剑于地,剑柄人上七八寸,正好在他两个已死的兄弟之间,他把身子放平,面向上而落下,只闻“扑嘘”一声,剑身自他腹腔穿过,约尺半的剑身露出身体外。
一个行为偏激的人,死的方式也必求壮烈,权力和财势,也就是名和利在这瞬间已消失无踪。
此刻萧、马两人已停手,因为他们也被麦遇春杀陆闻莺的惨烈场面所吸引,当所有的目光都聚在麦遇春尸体上时,只闻“砰”地一声,众人回头望去,马芳芳已经抹了脖子。
姜不幸奔上去悲呼着:“芳芳……你这是何苦?”
“现在我才知道……你这样的人才……才该福寿绵长……而我……制应有……有此下场……”
萧健长叹一声,道:“这个女人如走正路,前途不可限量,老实说,我要制服她,恐怕还要百招,可惜……”
姜子云道:“萧大侠,关于巨书秘瘦,到底是不是贵门的绝学?”
“正是,但却在外人身上发扬光大,说来惭愧!”萧健道:“家师鉴于在下刚愎自用,而师弟不了和尚又尘缘未了,家师绝望之余,希望成全一个正派而有慧恨的年轻人,这才把秘笈留在那山洞中,且嘱咐在下多加留意得到秘笈之人,如系邪恶之人,可立即夺回而除去他。由于半年前在下和凌老弟动过手,深为钦佩,且知他必能除去麦遇春,这才带娟娟离去授以技艺。”
凌鹤道:“前辈以老弟称之,实不敢当!”这工夫凌鹤已拜祷过亡父在天之灵,刚刚站起。
“求之尚且不得,小弟拜见大师兄……”立即拜下,稍后,由萧健及“恶扁鹊”等人遗散了“天一会”中的人,大家在客厅中欢叙,而姜不幸也一边在为凌鹤疗治身上的皮肉之伤。
这时忽然听到萧辰在和人争吵,那人道:“麦遇春敲诈我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如今”天一会‘败亡,我为什么不能收回?善财难舍呀!“
萧辰大声道:“凡是君山库内的任何东西都不得拿走,君山是我的,我也属于君山……”
众人来到吵架处,这儿正是库房,到处都堆着黄、白之物,萧辰道:“凌鹤,你评评这个理,君山耗我数十年的心血,才有今日之局面,谁敢动我一草一木,我就和谁拼命!老夫说过,我有三大雄心,一是有天下最好的武功,二是有武林最多的财富,三是有最好的东床快婿,如今我都有了!哈……”
直笑得快喘不上气来时,才回头望去,凌鹤等人早已悄悄离去,只有马如飞和娟娟还在,道:“爹,的确,你已有了那三样东西,但却失去了一样更重要的东西。”
“我……我失去了什么?”
“格!本来您过去只不过是自奉俭约,仍不失为君子,自您为陆闻莺盗取解药,您已失去了这个‘格’!爹,我也要走了……”
“走?到哪里去?”
“怎么?你们不住在这山明水秀的地方?”
“爹,这儿的确是个好地方,而我们也十分喜欢,如果这儿的主人不是爹的话……”
娟娟走了。萧辰看看那成堆成垛的黄、白之物,闪闪生光,他还是无法理解凌鹤那些人和自己的女儿,人生到此地步,夫复何求?他大声道:“马如飞,老夫格外破例,你可以搬走十万两银子。”
“什么?一千多万两只准搬走十万两?”
“马如飞,你给我听着,多一两也没有,再罗咳,老夫就把你轰出岛外,一两也不给……”
两人争执的声浪回荡于黎明前的夜空;似乎马如飞最后还是妥协了,但仍在大声诅咒着。凌鹤等人在沙滩上仍可听到,正是:为浊富不若为清贫,以忧生不若以乐死。但要人人皆懂此理,岂非奢求?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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