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鬼事全集》第44章


裘教授在排水渠口边涮牙边和乔生哥交谈,房门敞开着,别的人此刻正在里面收拾打扮着自己。看来乔生哥是裘教授比较中意的学生,话不多,但句句都问到点上。
“善爱起这么早?”
乔生哥见我站在房檐台上看他们,回头问我。
“乔生哥,裘教授,你们早”
我回了礼,等待他们接下来的事情。
“要不让旺平叔帮忙在村里问问看有没有人见了那尸体?”
乔生哥向裘教授建议。
裘教授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扯下擦着脸说:“这倒也行,只能这样了”
乔生哥说:“那我现在去叫旺平叔?”
裘教授忙起身阻拦道:“等会儿,人家刚结婚,不要这么早打搅”
乔生哥心领的停下了脚程。
曾天逸出了房门就喊道:“裘老师,那尸体找不到怎么办?”
“怎么会找不到呢?”裘教授朝屋子一边走去,说:“再去后院看看”
于是乔生哥与曾天逸就跟着裘教授去了后院。
还是那黄铜棺材在那静静的躺着,里面积满了昨夜的雨水,黑色虫壳子和槐树叶子在浑浊的水面漂浮着。没有什么与昨半夜异常。
大槐树的躯干上仍然往出冒着股股粘稠而红色的液体。
裘教授将眼光盯到了敞开的墓穴,幽深漆黑的洞口仿佛野兽的血盆大口似乎要将所有人都吞噬掉。
裘教授说:“再去墓穴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发现”
这次就他们三人只身下去了,连手电筒都没带,我没有跟着下去,只是爬再洞口朝里探视了片刻,墓穴底积了层雨水,回响着墙壁水滴滴落其中的荡漾声,裘教授三人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脚步声归于平息。
过了十几分钟。
裘教授惊慌的大叫道:“天逸,你怎么了?”
曾天逸哭腔说:“虫,虫钻进我胳膊了”
“快捏住胳膊,别让它在里面跑,快上去,快上墓穴去”
杂沓而急促的脚步声迅速向墓穴出口处传来,片刻裘教授和曾天逸乔生跑了出来,裘教授用手紧捏着曾天逸的胳膊。上了墓穴后,曾天逸额头冒汗,脸色蜡黄,表情异常痛苦,紧咬的牙齿咯咯做响。
“裘教授怎么了?”
“那黑虫钻进他胳膊了”裘教授说道,“快找把刀子来”
“哦”
我慌忙去房间找了把水果刀来递给裘教授,这时才看清楚曾天逸的胳膊上有一个大包,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大包周围都已经发紫了。
“天逸坚持一下,这东西有毒,要赶快从胳膊里挑出来”
曾天逸疼痛的点着头,裘教授持刀在那块大包跟用力一戳紧接着一剜,那黑虫就从皮肉里奔到了墙边,凭借两只夹子一头扎进了砖块里。
曾天逸已经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包破开后,伤口尽流黏黑的血液。
“赶快回房去包扎一下吧”乔生哥说道。
“回房间吧”
一行人又出了后院,尸体没有任何线索,反而有人受了伤。
七点多的时候,父亲房间的门晃动了一下,从里面打开了,我凝神等待出来的人。过了片刻,一双红鞋先入眼帘了,是后母,上半身也出现了,一身大红的走出了房门,这下我才看清楚了后母的面容,心里不仅一阵惊叹,原来后母是个可人儿,不仅个子高跳,身材好,而且长的很漂亮,那一双眼睛大的水汪汪,小巧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双唇,那脸上更是洁白无暇,像片汉白玉,只是天色阴沉,这样就衬托的略显苍白。
“善爱”
她看见了我,一双眸子凝滞的看着我,步履轻盈的像只蝴蝶朝我翩跹而来。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会有如此的步伐,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动,猜她应该是那边寨子里的大家闺秀,关于后母我一无所知。
没有喊她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而是问她:“我爸呢?”
她朱唇轻启,细语殷殷的说:“还没醒来,昨天被雨淋了,这会睡的很沉”
我想到裘教授说要让父亲帮忙询问尸体的下落,便说:“我去叫父亲起床”
后母阻止了我:“别去叫爸了,他很累了,让多睡会吧1
我便停了下来,近距离仔细看她的全身,还是昨天那身红色衣服,长裙上绣着戏水鸳鸯,裙角在风中微微摆动,后母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在脑后绾成一髻,侧鬓滑落几支,轻搭薄薄耳朵上,耳根白皙的仿佛大葱的葱白。
柳儿姐从厨房出来时见了后母,忙问:“姨,你起这么早氨
后母侧动着身子称赞柳儿姐:“柳儿真是勤快”
虽是叫姨,但两人实际年龄只差四岁,所以不知以后会成什么关系。
后母在院子走动一圈又进房里去,轻轻的关上门了。
突听外面有人大声叫喊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死人了,有人死了”
我闻声跑了出去,村子里各家各户都出来了人,街上一时人很多,我顺着吵闹的人流朝喊叫的地方而去,到了坡前远远的看见坡下河边站满了人。
我冲下坡走近了才惊慌的颤抖起来,这不是我做的那个血腥的梦吗?河水里漂着几具尸体,怒目睁着昂面朝天的在水面浮着,河水几乎被然成了红色,岸边草丛也被然成血红色,我站在人群后踮着脚眺望,几乎叫出了声来。
那不是黑狗叔,红善他们几个吗?
全身被血浸透,脸上沾满血迹,白色的瞳仁里遗留着死时的惊恐。难道这些惨象是在告诉人们村里真的会有场浩大的劫难吗?
人们看着水面凄惨的景象议论纷纷,这才听见有人在人群里撕心裂肺的哭泣,仔细一看,是黑狗叔的老婆,正爬在河边黑狗叔死不瞑目的身体旁号啕大哭着:“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啊?这是怎么会事啊?”
人群中有人问:“黑狗昨晚不在家吗?”
黑狗老婆伤心欲绝的呜咽道:“他从旺平结婚前夜回家睡觉就一直没醒来啊‘‘‘‘‘‘‘,早上起来炕上就不见了他‘‘‘‘‘谁知‘‘‘‘‘”,黑狗老婆伤心的喉咙哽咽了,摇晃着黑狗血淋淋的尸体满脸泪水的喊着他的名字:“黑狗啊,黑狗,你个不死的家伙,到底是遭了什么孽了啊?”,三岁大的孩子被妇女牵到一边,孩子看着水面,眼球骨碌的转动几下,脸色一变,哇一声大哭了,这一哭让黑狗的老婆更是伤心,一把抓过孩子,和湿淋淋尸体抱做一团哭吠起来了,整个山旮里回荡着凄凉的哭声,发黄的叶子轻飘飘的往水里落着,夏季的山村万般苍凉。
“咱们寨子看来真是有灾难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呢?”
“死的不明不白,一下子几个年轻人就没了”
“七窍流血,会不会是谁下的毒?”
‘‘‘‘‘‘‘‘‘‘‘‘‘‘‘‘‘‘‘‘‘‘‘‘‘‘‘‘‘‘‘‘‘‘‘‘‘‘‘‘‘‘‘‘
人们做着各种猜测,摆在眼前的几具尸体无一不眼角流血,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伤痕,这样的死因只能让人们猜测到是中毒了。
“让开,让开”
有人叫来了住在村头的愣子哥,“给看看是不是中毒了”,愣子蹲到水边仔细的看了看死者,掰开双眼看了看摇头满脸疑惑的说:“瞳孔没放大,怎么人就死了?”
有人急性子了问:“到底是不是中毒死的?”
愣子哥也无从判断,推测道:“应该不是,只是七窍流血,眼睛都没合住,是受了什么惊吓了”
“难道说是鬼?村里真的有厉鬼?”,有人惴惴不安小声嘀咕起来,“有鬼,真的有鬼,难道你们没听见半夜鬼叫声吗?”
村长听见了有人在惟恐不乱,厉声道:“即使有鬼怎么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站在河边看热闹的人沉寂了起来,山谷里顿时只剩下了黑狗老婆哭泣的回荡声,乌鸦在落尽叶子的枝桠呱呱叫着,仿佛是在陪着黑狗老婆一起哭泣。叫了几声,没等黑狗老婆止声就扑腾一声振翅飞向了另一座山头。回荡不休的哭声让整个山村笼罩了一层恐怖的阴影。弄的村民人心惶惶,没出多长时间,河边站的村民就走的寥寥无几了。我走的时候只剩下村里几个留下来收尸的人和哭的死去活来的黑狗老婆,再次回家时家家户户都关紧了大门。
裘教授他们在院子里翘耳听着村外的事,我回来后他问我:“善爱,外面怎么了,这么吵闹?”
我说:“隔壁的黑狗叔和村里几个年轻人死了,就是那天抬棺材的几个人”
裘教授惊道:“死了?怎么死的?”
我说:“不知道,尸体在村前的河水里漂着”
裘教授听了眉头紧缩着思索起什么了,过了会问我:“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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