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证明》第27章


竹村怒斥味泽。
“正因为我来到了现场,才发现出事了。除必要的脚印以外,我并没有到处走动。
“不管怎么说,这些脚印即使除了你的以外.也不像是一个人的呀!
“罪犯是几个人吗?
“还不能断言,不过,那种可能性很大。
刚一说完,竹村好像觉得自己说了些多余的话,于是,他命令味泽:
“待会儿还有好多事需要问你,别妨碍我们工作,你要在一旁老老实实地等着。”
越智朋子的尸体情况是头朝东北,脸避开正面,扭向右侧的地面。上身向右弯曲着。胸部朝天,右手的形状就像要抓什么似的,胳膊时儿弯着,手心朝上,放在右耳旁边,左手顺着上身向下伸去,两脚好像被人结劈开似的;膝盖以下,向外张开着。
罩衫、裙子被撕得稀烂,下身的内衣被扒下去,扔在脚旁。脸色呈暗紫色,两眼紧闭。
一检查两眼眼睑,发现眼睑结膜上有明显的溢血点。
脖颈两侧留有手指甲掐的痕迹。右侧自上而下是拇指和四指,左侧则是四指和拇指,指印历历可见。这些指印说明。左手在上,双手掐往颈部,把朋子硬给掐死的。
竹村把味泽叫过来:“让我来看一下你的手!”
味泽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根据指印的痕迹,可以推算出罪犯的尺寸和身高。
“还在怀疑我吗?”
“如果你想要尽快抓住罪犯的话,协助一下也可以吧。”
“不过。这不简直是拿我当犯人了吗?”
“这是对照检查。推断罪犯的指纹和脚印时,我们要从所有的可能出入现场的人们那儿取得资料,然后再一一加以排除。最后剩下的就是罪犯的。”
竹村硬把味泽拉来,校对了他的指印。幸而,味泽的手指比罪犯的指印大了一圈。
“如果手指正好相符,我就肯定被你们弄成罪犯喽!”
“你要知道,还没有排除对你的怀疑。因为犯罪者的脚印是复数。”
“算了吧,朋子惨遭杀害,我比谁受到的打击都重。你们把我当犯人,可是,我来到这儿并不是被警察叫来当证人的。”
“那么。你为什么在这儿?”
竹村的眼睛闪现出一种略带疑虑的神色。
“在这儿监视你们!”
“监视?”
“完全对!因为我不明白现在的警察究竟是站在市民一边,还是站在罪犯一边。”
“你说什么?!”
竹村的脸色刷地变了。
“朋子是新闻记者。她正在调查一件事。这事如果公布出去,对罪犯是很不利的。所以他们用惨绝人寰的手段灭了她的口。这不单单是杀人案,在杀人的背后,有个大人物在操纵。我希望警察要坚决搜下去,不要让大人物牵着鼻子走。”
“你是说我们警察是大人物的傀儡吗?”
“但愿不是这样。”
“这个大人物是谁?”
竹村的脸涨的通红。
“我要是说出来的话。下一次就该要我的命啦。”
“我们决不允许你光凭主观臆断瞎说一通。”
竹村怒喝一声。但他并没有进一步深究。也许是味泽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越智朋子的尸体在羽代市立医院进行了解剖。解剖的验证如下:
一、死因:用手掐住颈部,窒息。
二、自杀或他杀:他杀。
三、死亡的推定时刻:九月三日凌晨二点一一一三点之间。
四、奸淫与否:发现阴道内积存着至少是二人以上的混合精液;处女膜破裂:外阴部有裂伤,大腿内侧有压痕和擦伤。认为至少是二人以上用暴力轮奸。混合精液的血型无从判断。
五、尸体的血型:O型。
六、其它参考事项:在被害者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缝里,夹着可能是加害者身体被挠破处的皮肤片(B型)。
结果,指纹和血型都不一样的味泽(O型)从嫌疑对象中被排除了。
味泽估计,朋子受害的原因就在羽代河滩地的问题上。
造反的企图被敌人识破了,于是,他们便发动了先发制人的攻击。奸污朋子竟好几个人一齐下手,这恐怕也有恫吓味泽的意思。
这样一来似乎已经明确了大场家族就是罪犯。实际向朋子下手的,可能是中户家的流氓,然而,真正的罪犯是大场家族。
羽代河滩地的不法行为。只有在报上加以抨击才会取得效果。而且,才会产生证据价值。
现在还处于揣测阶段,只有被夺走河滩地的丰原浩三郎一个人的证言,力量还不够。
再者。那些土地是丰原浩三郎已故的儿子的。儿子死后。继承遗产的儿媳妇,又已在表面上按法律把土地转让给了中户家经营的不动产公司。
在朋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味泽决定首先去走访一下朋子生前曾提到的越智茂吉一手培养的部下一一一社会部的编辑,给《羽代新报》打电话一同,他没有到报社来。味泽问是没有上班,还是生病休息了,结果是根本摸不着头脑。
费了许多周折才打听到他的住所,味泽前去登门拜访,浦川探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说道。
“啊,你是味泽先生啊,以前常听朋子提到你。”
“正是为了朋子的事来的。越智朋子惨遭杀害,我正在四处查访,想方设法掌握哪怕是罪犯的一点儿情况,看样子,那天晚上,朋子是在从报社回家的途中遭到袭击的。在她回家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吗?离开报社后,她似乎没有直接回家,而向我的公寓走去了。”
“造反失败了。那天晚上,由于原越智派的人都凑在了一起,于是为了能把羽代河滩地的丑闻登在报纸的最后版上,就把这消息打好了纸型,正当这时,这事被大场一伙发现了。
因为我的行为是反报社的,当即给免去了编辑的职务,命令在家反省,其他参与的人也都受到了处分,大概不久就会下最后通碟的。朋子也遭到了大场一伙的报复。“
“果然不出所料!这么说,那天晚上,她是想到我那儿,告诉我造反失败的消息。正好那天,我整日外出,到处走访。所以没有和她取得联系。
“不,当朋子离开报社时,事情还没有泄露呢。她离开报社是在凌晨两点左右,那时,刚刚听到校样通过总编辑审查的消息。”
“他们发现造反时是几点钟?”
“我想是凌晨三点左右。拼版时,有大场的人在场。在最后版卸版后,被人密告了。”
“这么说来。袭击朋子的罪犯,并不是对造反的报复呀!”
“你是说一一一”
“根据解剖。推测死亡的的时间是凌晨二点至三点,我赶到现场时,她身上还有一息余温。即使敌人在凌晨三点时发现有人造反。立即采取了行动,那么,对袭击朋子来说,时间也还是不够的。”
“可不是这样!”
“朋子的罹难,是否与造反没有关系?”
“那么,又是谁想杀死她呢?”
“不知道。浦川先生,您和她在同一个报社工作,有没有线索可以了解到有人对她心怀怨恨或对她特别关心?”
“虽说我们在一个报社,但科室不同,若说她的私生活,您应该比我知道得更详细。”
浦川的眼睛里露出了新闻记者那股爱琢磨的神情。
“不。我一点儿也不晓得。不过,我认为她不会有秘密的私生活。”
解剖的结果虽然没有公布,但是,味泽从竹村的口吻中已经察觉到,根据解剖,似乎判明朋子是个处女。特别是她和味泽结识以后,她是一心一意爱味泽的,味泽对这事也满自信。
朋子和味泽同心协力,想对迫使父亲死于非命并篡夺了父亲报社大极的大场一伙给予痛击,因而她根本不会有充裕的时间背着味泽再搞一段秘密的私生活。
“味泽先生,断定朋子的死和造反没有关系,可能为时尚早。”
浦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他说。
“尚早?”
“是啊,朋子小姐一直在调查羽代河滩地的秽行,敌人恐怕是知道的。”
味泽点了点头。对羽代河滩地的不法行为的了解。是他们调查井崎照夫是否为了领到保险金而系人一事时意外取得的“副产品”。
中户家曾袭击过味泽。那时,他们还不会知道味泽和朋子已获得了“副产品”。可能是打那以后。他们从朋子调查、证实的活动中,知道了这事。
或许是……味泽又想到另一个可能性。敌人为了迫使味泽停止调查保险金杀人案。才杀死了朋子也未必可知。
即使暂且不谈河滩地的问题,味泽和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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