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第27章


“我此刻真不想去饭店,可也不愿待在这儿了。要是你不在意,就去你那儿做这顿饭吧。”
“当然好啦,走吧。”:
“给我几分钟换件衣服。”玛丽莎说。
第十章
5月20日
到了星期一早晨,玛丽莎心头还是笼罩着恐怖。这个周末真是糟透了,而星期五更是她一生中最糟的一天。先是与杜布切克冲突,然后被人袭击,失去了“太妃”。受袭之初,玛丽莎低估了感情伤害,后来才备尝沉痛。她给塔德做了晚饭,留在那儿过了夜。可是失去小狗的悲伤和对入侵者的愤怒交织在心头,叫她一夜无眠。
星期六,她的情绪仍然低落。先是塔德,后来是贾德森夫妇,想尽办法也不能使她振作。晚上她如约去见拉尔夫。他建议她休几天假,甚至提出由他带她去加勒比海玩几天。他认为休一个短假能使CDC的情势缓和下来。可是玛丽莎坚持要去上班。于是他建议她把精力集中在艾伯拉以外的工作上。玛丽莎也摇头反对。“那么,至少不要再惹风波了。”拉尔夫劝说道。在他看来,杜布切克基本上是个好人。恐怕是失去了爱妻不久,尚未从悲痛中完全恢复。玛丽莎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一点她倒是同意了。
玛丽莎怀着既害怕跟杜布切克再起冲突,又决心尽力改善两人关系的心情来到办公室,却发现桌上又放着一张便条。她猜一准又是杜布切克来的。拿起一看,却是卡布纳拉医生来的。他是流行病调查计划的主管,因而是玛丽莎真正的上司。她的心一下子扑通扑通地跳起来。拆开信,卡布纳拉医生请她马上去见他。听起来大事不好。
卡布纳拉医生的办公室在二楼。玛丽莎一边走楼梯上去,一边疑惑自己会不会被解雇。主管办公室宽敞舒适。一边墙上挂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用小红图钉标出了目前有流行病调查员的地方。卡布纳拉医生面容慈祥,声音温和,一团灰白而蓬乱的头发。他示意玛丽莎坐下,让他接完一个电话。电话挂断后,他热情地对玛丽莎微笑着。这叫玛丽莎稍稍轻松了一点。他的一举一动没有暗示要解雇她的意思。然后卡布纳拉医生对她受到袭击,失去小狗表示了慰问和同情。这叫玛丽莎大感意外。除了塔德、拉尔夫和贾德森夫妇,没有人知道此事呀!
“我准备给你几天假。”卡布纳拉医生继续说。“受了惊吓,换一换环境可能对你大有益处。”
“谢谢你的关心。”玛丽莎说。“可是说实话,我宁愿继续工作。那样能让我的脑子保持忙碌。再说我认为暴发尚未结束。”
卡布纳拉医生拿出一个烟斗,慢条斯理地装上烟丝,点上火。等到烟斗燃到他认为满意的程度了,他才说:“可惜的是艾伯拉的调查有一些困难。从今天起,我们把你从病毒部调到细菌部。你可以继续使用那间办公室。它离新部门比离老部门更近一点。我确信你会觉得新工作跟老的一样富于挑战性。”他呼呼地吸着烟斗,喷出团团旋转的白烟。
玛丽莎一下子瘫软了。在她心目中,这种调动无异于解雇。
“我本来可以告诉你各种无伤大雅的谎言的。”卡布纳拉医生说。“可是我觉得还是说实话好。CDC的头莫里森医生亲自下令,把你调出病毒部,不许再碰艾伯拉。”
“我不相信!”玛丽莎怒气冲冲地顶道。“一定是杜布切克医生。”
“不,不是杜布切克医生。”卡布纳拉医生强调说。“……尽管他也没有反对。”
玛丽莎冷笑了一声。
“玛丽莎,我知道你跟杜布切克医生有些不愉快,可是……”
“说得更准确一点,是性骚扰!”玛丽莎抢着说。“自从我不准他动手动脚,伤了他的自尊之后,他就横竖看我不顺眼了。”
“很遗憾听到你说这些。”卡布纳拉医生冷静地说。“看来还是把事情完全告诉你对大家都好。是这样的,莫里森医生接到了国会议员卡尔文·马卡姆的电话。他是分管联邦卫生和人类部的众议院拨款委员会的资深委员。你是知道的,这个委员会审批CDC每年的经费预算。就是他,而不是杜布切克,坚持要求把你调出艾伯拉小组的。”
玛丽莎仍然一言不发。一个国会议员打电话给CDC的领导,把她从艾伯拉调查组中调出去,这能叫人相信吗?“议员马卡姆点名调我吗?”等平静了一点,她问。
“是的。”卡布纳拉医生说。“你应当相信我。对此我也有过疑问。”
“可是,为了什么呢?”玛丽莎问。
“没有解释。”卡布纳拉医生说。“更有甚者,即与其说是一个要求,还不如说是一个命令。由于政治原因,我们别无选择。我相信你能理解。”
玛丽莎摇摇头。“不,我不理解。不过这倒叫我改变了不休假的主意。我觉得需要一点时间了。”
“好极了。”卡布纳拉医生说。“我会安排的……马上就开始好了。休息一下再从头干吧。我想再明确地告诉你一下,对你的工作我们无所指摘。事实上我们很欣赏你的表现。那些艾伯拉把我们都吓坏了。你会成为大肠杆菌研究组的重要有生力量。我也相信,你会喜欢小组负责人哈里特·桑福德女医生的。”
玛丽莎开车回家,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本来指望以工作来转移“太妃”惨死造成的影响,本来也想到会被解雇,但从没料到会有一段假期。她心中模模糊糊,不知该不该问一下拉尔夫,他真想带她去加勒比海玩玩吗?不过那个主意并非完美。虽然她把他视作一个朋友,喜欢他,却还没有打定主意跟他有进一步的关系。
没有了“太妃”兴高采烈的欢迎,她的空屋静悄悄的。玛丽莎很想一头倒在床上,蒙被大睡。但她知道那意味着屈服于她下了决心去克服的压力。她并不真正相信卡布纳拉医生的那个把她调出艾伯拉组的说法。从一个议员那儿来的一种非正式的建议通常不会有这么快的结果。她敢肯定,如果查一下的话,会发现马卡姆是杜布切克的朋友。看着床上诱人的枕头,她下定决心不像以往那样退缩屈服了。最近的一次因罗杰的离开而受的创伤记忆犹新。那时候她屈服了,默默地承受了一切。这一次不了。她告诉自己,必须有所作为。问题是做什么呢?
她整理着该洗的脏衣服,以分散心中的郁闷。这时候,她看见了打点停当的衣箱。这似乎是上天的启示。
她立刻拿起听筒,给三角洲航空公司打电话订机票,乘下一班飞机去首都华盛顿。
“进门就有一个问讯台。”见多识广的计程车司机指着坎农国会大厦说。
进了大门,通过金属探测仪,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卫检查了她的手提包。她问了议员马卡姆的办公室在哪里,被告知说在五楼。所给的指示相当复杂。主电梯似乎只到四楼。楼内昏暗而肮脏。电梯四壁满是涂鸦。这一切叫玛丽莎惊诧不已。
尽管路径曲折迂回,玛丽莎最终还是找到了议员办公室。外间的门半开着,所以她没有敲就走了进去,希望来个出其不意。可惜议员不在。
“他去休士顿了,三天之后才能回来。你愿意预约一个时间吗?”
“我也不知道。”玛丽莎觉得自己真傻,没有先查一下议员是不是在华盛顿,更不用说能不能见她,就从亚特兰大鲁莽地飞过来了。
“你愿意跟议员的行政助理艾布拉姆斯先生谈谈吗?”
“我想可以吧。”玛丽莎说。其实她还没有想好怎样跟议员交锋呢。如果她直截了当地问他是不是帮了杜布切克一个忙,把她调出艾伯拉调查组,他肯定会否认的。正当她心中盘算不定的时候,一个满脸诚挚的年轻小伙子向她走来,自我介绍说是迈克尔·艾布拉姆斯。“我能帮你什么忙呢?”他一边问,一边伸出手。他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一头黑发,笑得咧大了嘴。玛丽莎心想,这笑容并不像第一眼看上去那么真诚。
“我们能找个地方私下谈谈吗?”她问。他OJ正好挡在秘书的办公桌前。
“当然可以。”迈克尔说。他领她进了议员的办公室。这是一个宽敞高大的房间。中央有一张巨大的桃花心本办公桌。两侧分别是美国国旗和德克萨斯州州旗。墙上排满镜框,镶着议员跟形形式式的名人,包括近几届总统握手的照片。
“我是布卢门撒尔医生。”玛丽莎一坐下就说。“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吧。”
迈克尔摇摇头。“应该会有吗?”他友善地问。
“可能会的。”玛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