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魂》第11章


弄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他只知道在他的身边出现了一种神秘的力量,不仅夺走了苗晓白和柳燕的生命,更无时无刻不骚扰着他的生活。可是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那张微笑的血脸,他又是谁?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特殊关系,和萧郁飞又有着什么关系,为什么偏偏纠缠住他不放?
直到现在为止,这一切却都还没有一点头绪。
杜静言拉开了卧室的窗帘,杲杲旭日的光芒透过玻璃照进来,但这种光明却依然无法照亮萧郁飞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中终于闪出了一丝光芒,他的目光严峻而肃穆,凝视着杜静言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那是一段十分恐怖而且不可思议的经历,而且直到现在恐怖仍未终止,你是否真的想知道,真的不害怕?”
杜静言将目光投向遥远天边的云层,神色仿佛也渐渐凝重起来,坚定地点头,向萧郁飞说:“我想知道,柳燕是我的好朋友,我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无论多么恐怖与离奇的事情我都能够接受,只要你肯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萧郁飞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幕幕可怕的场景好像电影回放那样再次出现在面前,他的身体似乎又开始簌簌发抖。
太阳慢慢升高,两个身影随着阳光的变化慢慢靠在了一起。
从此之后,他们的命运是否也会因此而永远牵系在一起?
第五章 死里逃生
夜已经很黑了,王小波驾着他那辆黑色的桑塔那警车,行驶在从奉贤回市区的高速公路上。
今天已经是他与萧郁飞谈话后的第十二天,这十二天里他被委派到奉贤,协助当地警员调查一宗连环谋杀案。案件进行地异常顺利,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将凶手绳之以法,但他心里却始终放不下柳燕的死,工作才一结束就立刻连夜赶了回来。
午夜的高速公路上已看不见什么车辆,显得清冷而阴冥,他将车辆的速度发挥到了极限,疾风一般飞驰而过。公路边的限速警示牌的最高时速是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但出于急切的心情,他此刻显然已在超速行驶。
十月份的上海,被秋风一吹凉意顿时盛了起来,但车子里就像一个密封的罐头,温暖而且安静。
看到从身边飞快掠过的警示牌,王小波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当然他并不是觉得限速警告好笑,而是突然想起了十天前刘惠芬打给他的一个电话。
那是他到奉贤出差的第三天,一大早便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刘惠芬是萧郁飞在精神病院的主治医师,曾经十分肯定的排除了王小波对于萧郁飞装病逃避杀人嫌疑的推测,之后他们便没有再联系过。
刘惠芬告诉王小波,在不久的这段日子里他将可能会遭遇到不知名的危险,并且再三叮嘱他一定要万事小心。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警告,王小波问了几次,但显然连她本人也说不清楚。
但刘惠芬的语气即严肃又郑重,绝不像有开玩笑的成分,若非如此,王小波当时便一定会笑出声来。
他做警察这一行已有许多年,但这无疑是他听过最糟糕的警告,即不知道危险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发生,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警告简直比早晨家人道别时的“一路当心”更空泛,所以王小波也就丝毫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一转眼时间已经过了十天,自己非但安然无事,而且几乎没有一点遇险的征兆。现在想起来,他还不禁暗笑刘惠芬虽然在学术上有着不俗的成就,但在逻辑常识上却匮乏的可笑。
车子还在行驶,再有十几公里便可以到达上海市区了。这时身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因为是在开车他并没有去看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立即接通之后便向那边问:“我是王小波,你是谁?”
对面却没有人回答,正当他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这惨叫声中所蕴涵的莫大痛苦,瞬间已化做了令人无法想像的震撼力,一刹那王小波的思绪已完全停顿了。直到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他的意识才慢慢得到恢复,而此刻手机中已又回到了一片寂静。
王小波急切的大声呼喝:“你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快回答我!”
手机中依然没有声音,但刚才的那一声惨叫已经好像刀刻一般深深印在他的心里。他可以断定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一定正经受着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才会发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叫声。
不知为什么,王小波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感觉,这痛苦绝不是人间所能有的,而是发自传授中的十八层地狱!
他仍在努力向着电话的另一边呼喝,心情的激动以至于使声音都有一些沙哑,在这样的午夜气氛更加离奇诡异。
这时另一边终于又发出了声音,这声音很杂,显然是有很多声音重叠在一起。其中有锯东西的声音,有钉钉子的声音,有刀砍斧凿的声音,有液体沸腾的声音,还有几种声音是王小波无法辨认的。但所有这些声音却都好像是一幅画面上的人和物,而画面的背景却是一阵又一阵连绵不断低沉无力的呻吟,这呻吟声绝非一两个人所发出,至少有成百上千人同时经受着非人的痛苦,这种震撼力简直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王小波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僵硬了,他的眼前好像已经出现了一幅地狱中的画面。自己很许多人被一条铁链锁成一串,旁边是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人的舌头被拔下来,有人被一点一点锯成两段,有人被推下了烧开的油锅,但他们都不会死,不断发出一阵阵的呻吟。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这里就是地狱?可是自己还没有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小波惊惧地望着周围那些惨不忍睹情形,身子已变得冰凉的,冷汗顺着背脊流下来,将衬衣都浸湿了。
他突然嘶声大叫起来:“这是哪里!谁能回答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施刑者只顾专注与自己的工作,而受刑者只会痛苦的呻吟。至于其他人都都好像是没有灵魂的,神情麻木目光涣散,行尸走肉一般只知道排着对向前走。王小波几次想要从队伍中挣脱,可是铁链锁得很牢,无论他怎样努力都依然无法成功。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一张脸,一张苍白的少女的脸,是柳燕!
王小波大声呼叫她的名字,但她却仿佛丝毫听不见他的声音,正一点一点地顺着梯子爬上油锅,“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王小波的思绪似乎一下子如同油锅了油一样沸腾了起来,他想到了柳燕的惨死,想到了自己还要找出凶手为妹妹报仇。他奋力地扎着,不停向自己叱声嘶吼:“我还不能死!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我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
一瞬间他的眼前顿时亮了起来,自己正坐在汽车的驾驶座上,手机掉在了车厢的地上,头发、衣服、浑身都已经湿透了。他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突然一声刺耳的汽笛声传进耳朵,一辆集卡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车前,两盏车灯好像两只野兽的眼睛冷酷的注视着自己!
王小波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车子开进了对面的反向车道上。他赶紧急转方向盘,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疾响之后,汽车一头撞上了公路边的隔离带。
安全气垫立刻弹了出来,之后他便完全没有了知觉。
王小波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只要稍一动弹,浑身的骨头就好像散架一样的疼。
接下去的两三天里,接连不断的麻烦便纷至沓来,据说那辆集卡的司机听说自己差点撞了警车,吓得几乎要尿裤子,指天发誓当时王小波的车子行驶路线极不正常,就像蛇爬一样在来往两条车道上不断蜿蜒交错。
而公路上的刹车轨迹也证明了当时王小波的确将车子开到了反向车道,局里的领导一度怀疑他是否酒后架车,甚至还有传闻说他在服食迷幻类药物,有违警察人员的操守。
虽然这种说法并没有事实证明,领导一致认为不予采信,但现在车子已经彻底报废,而且责任认定他又是全责,处分自然是免不了的。至于什么程度的处分,还有待领导的决定。
但对于这些王小波还不算太在意,最让他心情郁闷的是,当他想看看那晚致电给他的号码时,才知道自己的手机已经在撞车时摔成了粉碎。也就是说,现在他已经没办法知道这个差点要了他的命的电话,究竟是从哪里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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