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棵许愿树》第37章


是吗?她简单的说了一句。
你叫什么?她问我。叫我dust吧。
Dust,好像很特殊啊。她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会记得你的。我要走了,给我你的OICQ号码。她递给了我一个本子。
你叫什么?我急切的问到。
你会知道的。我会找你。再见。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不知道还能否在见到她。
咖啡渐凉,音乐依旧。
日子又一天一天简单而重复着。
但心中却多了一个等待。天天的上网,只关注着蓝框中的“消息”。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希望。天天走进花样年华,风景依旧,但人已不在。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陌生人发给我的一封邮件。没有标题。
Dust,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大洋的彼岸。
能和你在花样年华中相遇,对我来说是件愉快的事情。我是谁,我想现在你已经知道了。
你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有颓废的气息和忧郁的味道,这一点从你看我的眼神中我已感受的到。但有意思的是,那时的我与你一样的黯然,因为我失恋了。五年的感情烟消云散。我不得不找一个角落舔舔伤痕累累的伤口。有人说伤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自己坚持的幻觉。这是对的。
我走进了你,因为我想生命就是一场幻觉,我想在幻觉中让我们彼此抚慰,缠绵,但我错了。你是个理智而干净的男 人。从你的羞涩的表情中我可以看的出来。而在这个时候,我有了一种幸福。当你告诉我你叫dust的时候,我的心已经被你征服。因为我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多想靠在你的臂膀上让你轻轻的呵护我。但我还是走了。因为我已经把你藏在灵魂深处。
从你的OICQ中得到了你的E…MAIL地址,所以我给你写信。而且是站在大洋彼岸给你写信。
我最终没有把你加入到“我的好友”,因为我只想珍藏。
生命就是个结束的过程,没有理由和原因。只要留下一个生动的容颜,就是美丽的。此时有音乐流淌出来——《心不设防》,我懂你。就像你的名字。
Dust——how much I love you。
2002。9。15
我的眼睛模糊了。感情难道真的就是一场分分和和的遭遇吗?
我找到了我梦想中的女骇,但她却离我而去。
心中还有一点淡淡的安慰。How much I need you。
我想是的。从不吸烟的我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
生命是一种幻觉。烟花绽放了。我们离开了。
作者:宿命的蝉
46 轻风吹过风铃花
在西安呆久了,有些腻。那天翻报纸,也不知怎么就被深圳吸引住了。于是别了家人,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上车坐定后,一个清瘦的男孩坐在我的对面,我之所以注意他,完全是因为他手上那串淡紫色的风铃花。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孩子对风铃花这样感兴趣,从在火车上坐定,他就开始“研究”那串风铃花了。
到吃晚餐的时候,他去餐厅吃饭了,我懒得走动,就随便要了点快餐面。吃面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串紫色的 风铃花。在车厢暗淡的灯光下,那串风铃花泛着一种淡紫色的银光,每朵花下,都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这样美,难怪他会看一路。我忍不住伸手过去,打算自己也 学硕做一串。谁知,在我去拿风铃花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杯子。刹那,满杯的水飞溅出来,我抢救不及,那串紫色的风铃花湿了一半。这下糟了,那个“风铃花 痴”回来岂不和我玩命?
我急忙打扫残局,把湿的一半放在底下,干的放在外面,指望能蒙混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我斜靠在座位上,用 书盖着半边脸,偷偷地看他。哪料他一回来就去掂那串风铃花,随即吼声传来:“是谁,是谁干的?”
看他是真发火了,我忍不住心惊胆颤。他站起来一把掀开我盖在脸上的书,吼道:“是不是你?”
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对我这样凶过,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见我哭了,他不说话了,呆呆看过我,然后呆呆地坐了下来。
不就是一串风铃花吗?值得发这样的火?我抽抽搭搭地说:“回头我做一个赔你好了。”
他又吼道:“你赔得起吗?”说过了,看我一眼,大概是害怕我再哭,就摆摆手道:“算了,算了。”
一场风暴过后,我和他又转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恍惚惚地睡着了。醒来,我发现身上盖着一件男士的风衣,一股极淡极淡的烟草的味道环绕全身,那是他的衣裳。我抬眼望他,他手里拿着那串风铃花睡着了。可以看出,他不快乐,他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他的眉头紧锁?
我拿起他的衣裳欲给他盖上,手在半空却停住了。看着他我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往日我从来没有过的。
这时,火车慢慢减速,停站了。我打开车窗,一阵风拂过,清凉如水。大概是风吹的吧,他醒了。我急忙把手里的风衣还给他,他接过去,说:“对不起呀,刚才对你那么凶。”没等我说话,他又问我:“到哪儿了?”
“武汉。”
他听了,哦了一声。忽然问我,“你去哪儿?”
“深圳,你呢?”
“我是回家,我家在广州!”
原来是一路的,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感觉轻松。那时他已了无睡意,就泡了茶和我说起话来。
我这时才知道他叫林风,刚过26岁生日。并且我知道了他为什么对那串紫色的风铃花视若生命。
“辛颜是个极古典的女孩子。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喜欢她。那时他比我低一级,也是中文系的。所以尽管不同级,我们还是有机会坐在同一个课室里,听一些文学讲座。”
“我刚上大三,文章已经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刊物上满天飞,当时大学里有不少女孩子倾慕我的才华,但我从来没有对 哪个女孩子动过心,这一切都是因为辛颜。我总以为来日方长,总以为有太多的青春可以由我挥霍。命运却全然不是如此。辛颜上大二的第二学期就不再来上课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因病才退了学。”
“辛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去看了她一次,那已是半年过后了。她因为做化疗,剃光了头发,脸也变了型。我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辛颜见到我似乎很难过,她让我以后别去了。我再去时,她已搬到别处。”
“辛颜走后也带去了我所有的快乐。大学毕业,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串淡紫色的风铃花。信是她家里人写来 的,说:辛颜已经在头年春天死去了。这串风铃花是她为我折的。看着那串风铃花,我可以想象出辛颜是如何在病中的日子里,靠着寂寞的窗口,为我折着那一串美 丽的风铃花的。”
说到这,林风的声音已有些嘶哑,我也忍不住为他们凄艳的爱情流泪了。故事讲完了,林风不再开口说话,我也了解他的苦衷,默默地陪着他。
到了广州,林风给我留了电话号码,我们便分了手。
我到深圳的第三个礼拜,在一家电脑公司找到了事做。白天工作繁忙,晚上回到宿舍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也不知为什么,我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林风。我开始在空闲的时候折风铃花,一朵又一朵的,全是淡紫色的。
有一天终于忍不住给林风拨了电话。晚上,林风从广州来看我,那天他喝了很多酒,但是我知道他没有醉。他一直给 我讲辛颜,讲了整整一个晚上。从餐馆出来,林风有些把持不住,走路有些歪歪斜斜。我扶住了他。那时路上行人已少,在小巷口,林风忽然停下,他看着我,猛然 把我搂在了怀里,吻我。当他的唇碰到我的唇的刹那,我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可是他呼唤的却是:“辛颜,辛颜。”
在他的呼唤里,我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林风这才猛然惊醒,他松开了我,连声说:“对不起。”
我的眼泪更多更多地流了下来,我说:“林风,如果能够和你在一起,我情愿你把我当成辛颜。”
林风定定地看我,之后便转身走掉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林风没有来找我。我依然折着一串串寂寞的风铃花,折着我的一个又一个充满希望的等待。我相信总有一天林风会再来的,他不可能在辛颜的梦里活一辈子。
果然,当整个春天接近尾声的时候,林风又踏进了我的小屋。那时我的屋里已经挂满了一串串淡紫色的风铃花,林风在这些高高低低的风铃花中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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