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棵许愿树》第50章


紐~”他打过来很多笑脸,我也回应了很多。
就这样,我们把一份默契悄悄的传递着,在小窗里,在我们两人的世界里。常常的,我面对他的话,沉思;很多次, 我想如果我们早些相识,该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仍趴在窗台上,听着音乐飘来。浮在空气中的缓缓的飘来,想天空下圆明园的福海里行驶的那条船。我知道,他吹的 是巴赫的〈长笛协奏曲〉的片段,那又是我喜欢的片段而我从没和他说过。微风轻轻吹动我的头发,那一刻,我感受到什么叫沉醉。
“CINDER,你知道我大学时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NOGF?”
“呵呵~~”我能感觉到他的笑憨憨的,很不好意思的,可能,还带点男孩子粗野的羞涩的感觉,我喜欢。我已经读 研了,比他整整大了一岁,我知道在大学里这是一个永恒的遗憾。接下来是什么?对感情的回顾,对校园的眷恋。我们无意中谈起雨后的北大,我说“那种湿润的味 道是香的,它很多天都不会散去。”他告诉我,从认识我以后,他就开始感觉那湿润的味道像我游泳过后随意散落下来的头发。从那天开始,他说要给我吹笛子。
“CINDER,去听吧,听你对面的楼上,我的笛声。”
于是我就听了。清丽的笛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就站起来走到窗前。心里明白这悠扬乐音的秘密,感觉黑夜也变的温柔 变的可以触摸。一种沉寂好久的情愫悄悄动了一下。笛声魔力般的吸引我的目光,对面楼的灯光模糊的表达着诱惑。散落的头发被微风吹送到眼前。我开始不知道自 己了。我开始有了一种把电脑当镜子的想法。愉悦的,失落的,怀念的,每一个表情开始在屏幕前撒播。这是女人无意间的本能的播撒。尽管我什么也没说……直到 那天他特别的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播撒。
“CINDER,你愿意在我大学最后的时光,替我补上这个遗憾吗?”
“我……”我沉默很久打出了一串的省略号。人总是这样,所有渴望的东西来临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躲闪。但那是我渴望的吗?我也说不清楚。
那晚,笛声同样,在同样的时间响起。是《天鹅湖》里的一段独奏。这晚的月亮很圆。在这个时刻我突然脆弱起来。 “如果有一个王子能爱上天鹅,那么,天鹅就会变回公主,变回人。”是的,也许我该相信,世界上终有一种东西力量是巨大的。你该排斥所有,但你不该排斥她; 哪怕相聚很短,哪怕思念很长。
我回到计算机的旁边,就着笛声写下了我的第一封EMAIL。我告诉他我喜欢听他的长笛,喜欢他羞涩的腼腆的笑 容。我告诉他我也喜欢被人惦记着,被自己惦记的人惦记。我告诉他,其实不必开始也不必结束。第二天,当月亮又一次升起来的时候,我收到了他的回信。“我已 经没有了遗憾,因为我也知道了惦记和思念的滋味,很奇特也很美好。”那一夜维瓦尔弟《四季》中的《夏》在校园里响起。我微笑着,对着茫茫夜空微笑, “perfect!”我对自己说。
这一夜,那笛声依然飘着,我依然躲在童话里。我知道在我的面前的无数灯火中,我有思念的一个;我也知道白天与我匆匆擦肩而过的人当中,我有惦记的一个。在音乐里我们可以生活。福海,船歌,还有湿润的味道和安静的月亮。我们彼此已经可以感受。
第二天,那笛声消失了。我没有等待也没有期待。白天在南门我看见了留恋的目光和流泪的眼睛。我想下一季这笛声会在坎布里奇响起,向着当年的校园,他会夜夜遥望。
我一个人走在未名湖边,月光如水。我安详的如湖边的一尊塑像,听着心底响起的笛声。完美,我终于觉得这一切完美的没有一点遗憾。
65 也许
我第一次见到杨馨儿是在去浙江大学的火车上,也许这一次见面决定了我会卷进她的故事。
那年我刚考上浙大建筑系,哥哥带我先从农村老家乘汽车来到省城,再转乘火车去江。
在火车上,我们对面坐着两人,男的是个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女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体苗条,肌肤白皙,五官非常美丽,带着一股宁静甚至忧郁的气质注视着车窗外,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 突然,那中年男子先跟我们说话:“请问,你们去哪儿?”
我哥哥答:“送我妹妹去浙江读大学。”
那男子点点头,又问我:“你是新生吗?读哪个学校?”
我答:“我是浙江大学建筑系的新生。”
“噢!”那男子一阵惊喜,“你和我女儿一个系啊。”
“怎么?”
“她也是浙大建筑系的新生”
“这么巧,我们是同学,同乡,现在又同车。”我高兴地说。
那女孩转过头,对我笑了笑,说:“你好!我叫杨馨儿。”
“我叫徐敏。”我也一笑。
接下来,杨馨儿的父亲说起话来:“学建筑好哇!我们国家要发展,离不开建筑业,你们将来都是建筑业的新秀啊!祖国这片崛起的土地上将会留下你们设计的高楼大厦。要好好努力啊!”
到学校安排好一切,杨馨儿的父亲和我哥哥都走了。我和杨馨儿不仅同班而且同宿舍,也很自然地成了好朋友。 杨馨儿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但她对专业课并没有兴趣,上课时间常常偷偷写诗,写散文,悄悄寄出去,偶尔收到一些稿费,便一扫平日的忧郁沉静,现出愉悦的样子。
第一学期下来,杨馨儿的情况并不妙,有两科开了红灯,名次几乎排到了最后。我的成绩却很好,进入了专业前五 名。我和她的距离很快拉大了,她不再喜欢拉着我的手跟我讲很多文学知识,讲《红楼梦》,谈《茶花女》,她常常找各种借口躲开我,并且渐渐和宿舍里另外一名 学习很差的女孩子成了好朋友。
我不好再接近她,却无时无刻不在默默地关心她。
进入大二,专业课大面积铺开,建筑系的学习任务是比较重的,激烈的学习竞争还是存在的。杨馨儿更加沉静了,上课依然偷偷地写作,下课便坐在座位上发呆,我去拉她出去玩,她理都不理。
后来,我注意到她晚自习再也不呆在自习室了。这天晚上,我悄悄跟在她后面,发现她去了图书馆,走入图书馆,我 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看着杨馨儿径直走到第五张写字桌左边,和早就坐在那里的一个男生打招呼,好像很熟悉的样子。那男生浓眉大眼,很英俊,他拿出一盒饼 干,抽出一片塞在杨馨儿的口中,杨馨儿在他身边,几乎投入了他的怀里。接下来,两人便轻声地交谈,我看到杨馨儿一反平日的死气沉沉,满脸容光焕发,神采飞 扬,天!她是个多么美丽动人的女孩子。那男生是谁?他在打杨馨儿的什么主意?我不禁深深为杨馨儿
担忧起来。
一连几天,我都在跟踪杨馨儿,她总到图书馆的第五张写字桌左边坐下,那男生有时来,有时不来。这天晚自习,那 男生来到杨馨儿身旁,对她耳语了几句,两人便一起走出了图书馆,我悄悄地跟在他俩身后。他们来到校园一条僻静地小路上,在路灯微弱的光线下,我看到那男生 从腋下抽出一本杂志,翻开给杨馨儿看,杨馨儿看到杂志,高兴地笑了。两人又是一阵亲切地交谈。然后那男生突然抱住了杨馨儿,接着俯下头,一个长长的吻,我 简直不敢再看下去,我觉得有责任去管管她了,我毕竟是她的同乡。
星期六下午,我约杨馨儿来到中心*坪,我开门见山地问:“杨馨儿,你每天晚自习去见的那个男生是谁?”
她吃了一惊,抬起美丽的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我忍不住大声说:“你们就这么大模大样地交往,还怕别人不知道?这种事情本来我不该管。可是,你要注意一下你 的学习,大一的成绩那么差,大二的功课加深了,你反而更放松自己,到大三、大四你怎么混?你到底和还想不想毕业?你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议论你?他们都管你叫 花瓶!”
大滴的眼泪顺着杨馨儿的脸颊流下来,她轻声地说:“徐敏,你并不了解我。我父亲是著名的建筑设计师,我们市里 几座商厦都是他设计的,他一直希望我~~他唯一的女儿继承父业,于是,高三便报考了这儿。可是我实在不喜欢建筑,这也是我入学后才发现的,我依旧喜欢文 学,而且这种喜爱越来越深。我用心不专,当然不能成绩优秀,可我万没想到自己成了垫底生,老师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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