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传》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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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青松点点头。
冷雁蓉忽地低声道:“武林金鼎是武林至宝,谁不想得到?我不怪你,你快收起来走吧!别给我爹爹闯见了,他想要杀你!”
独孤青松见冷雁蓉对他真是没有怪意,心中暗喜,笑道:“要说你爹爹,他可说还是我的师兄。”
冷雁蓉并不知道东海枭君数十年前实在是无恶不作之徒,东海奇叟追寻他二十年,终未找到他,原来他隐藏滇边荒谷之中,娶妻生女,冷雁蓉那里会知道。
冷雁蓉也一笑道:“你还是快走吧!我爹爹可不认你这个师弟!”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能够在她身边多待一刻便多待一刻,那里想走。
独孤青松柔和的笑道:“深更半夜,你爹不会来的,我不能在此多待片刻?”
他两道星目怔怔地望着冷雁蓉,冷雁蓉也不由自主地望着他,四目相接,两人顿感全身一震,谁知冷雁蓉却突然低声哭泣了起来,轻声道:“独孤青松,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既害我受了重伤,为什么又要在暗中医治我?我,我怎么好?”
独孤青松这时也知冷雁蓉对他有一重爱意,轻轻的把她拥过,柔声道:“雁蓉!我叫你雁蓉好么?请你别说那件事了,提起来我很难过的!”
冷雁蓉轻轻摇头,道:“那是错,爹爹不会饶你的,你还是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来了!”
“啊!雁蓉!你不能这样说。”
蓦地,他脸红过耳提起勇气重重的道:“雁蓉!我爱你啊!你善良、温婉、美丽,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啊!”
冷雁蓉脸上一阵羞红,叱道:“去你的!”
可是她却将头埋在独孤青松的胸怀里了,她在默默的笑,可是一滴滴眼泪已落在独孤青松的襟衣之上。
独孤青松双臂一紧,那软润、芬芳醉人的娇躯,便给独孤青松紧紧地揽在怀里,两人同时陶醉着爱的温馨,沐浴着爱的洗礼。
正在这时,楼前传来一点脚步声,冷雁蓉一推独孤青松低声急道:“怎么办?我爹爹来了!”
“不要紧,我从窗口出去!”
“不,来不及了!”
冷雁蓉当机立断,抓着独孤青松一跃上床,棉被一拉,紧紧的将独孤青松连头至脚一齐盖住。
冷雁蓉瞪大着双目盯着楼门。
果然是东海枭君冷九,又自先干咳一声,然后推门而入,他见冷雁蓉瞪着双目,便走至床前道:“蓉儿,我始终放心不下,今晨你说昨夜我为你运气疗伤,可是我没有呀!大夫到来又见你脉象正常并无受伤,这反常的现象,我一刻难安!”
独孤青松在被中冷汗直流,暗道:“我与雁蓉这样同床共衾,要被发觉如何得了?我倒不打紧,可是雁蓉如何受得了?”
冷雁蓉也全身直打哆嗦,强自镇定心神,低声答道:“爹,亦许是我昨夜做梦了,爹就别想这事了吧!”
东海枭君摇头,道:“那大夫为何又说你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冷雁蓉几乎答不出话来,随即转念一想,道:“也许是血魔帮主夫人那颗疗伤丹药的功效吧!”
“我不相信,她那颗丹药充其量只能保住元气不断,怎能药到病除?”
“爹,那我也不得其解了,便算是奇迹好了!”
独孤青松在被中又紧张又好笑,冷雁蓉一只手紧紧按住他。他感觉得到她那只手心直流冷汗。
东海枭君的目光盯在冷雁蓉的脸上,蓦然道:“蓉儿,你脸颊为何有些弹跳?这是紧张之象,莫非你害怕么?”
冷雁蓉只盼望东海枭君快走,她张开嘴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道:“爹,我一夜失睡,实在倦了!”
“啊,那你可是又想起了那个小子,血魔帮侦骑四出,大肆搜寻他的下落,听说那刺帮主夫人的小子已被擒去,他竟骑着独孤小子的红云盖雪龙马,但独孤小子就是不见。”
独孤青松闻言大大吃惊,全身一震。
东海枭君双目奇光一闪,大声道:“蓉儿,今夜你怎么了?我看你今夜好似有些不对劲!”
冷雁蓉心中打了个寒噤,被中之手重重的拧了独孤青松一把。独孤青松“嗯!”了一声。
第六章 温床惊变
东海枭君目光一掠室内,忽见那只药罐,脸色猛然一沉道:“蓉儿,那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
冷雁蓉不由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东海枭君不悦道:“蓉儿,今夜你到底怎么了?”
蜷卧在被中的独孤青松,蓦地一袭委屈之感袭上心头,他心想大丈夫应光明磊落,怎可蜷藏在温柔被中,不敢露出丝毫声息动静,这算什么?
他这样一想,身子一动,几乎就想挺身而起。
冷雁蓉感觉何等灵敏,立知独孤青松烦躁不安,那只手更加压得紧些。
独孤青松转念想道:“为了冷雁蓉,我不能不忍耐,可是她爹爹为何还不走啊!”
东海枭君走上了两步,冷雁蓉立时脸色惨白,全身剧烈抖颤。
东海枭君顿时露出了一副阴鸷、冷酷之相,两道如冷电般的眼神,炯炯地盯在冷雁蓉的脸上。
冷雁蓉颤声道:“爹,你怎地这样看着我?”
独孤青松感觉到好似已被东海枭君发觉。
东海枭君突地伸手拉住被角,正待掀开。
冷雁蓉“啊”的一声大叫道:“爹,你要做什么?”
东海枭君道:“蓉儿,我为你将被子理好,看你这样大了,连被子还不会盖。”
冷雁蓉瞪大着双目,望着东海枭君,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东海枭君拉住被角的那只手也有一些颤抖,好似他心中也十分矛盾,脸色越来越难看,低声道:“蓉儿……”他下面未再说下去。
“嗯!”冷雁蓉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升起不祥之感。
东海枭君蓦扦大叫道:“蓉儿,你有什么对不起爹的地方么?”
冷雁蓉脸色灰白,呐呐道:“没……没有……爹!”
独孤青松聪明绝顶,立刻便知道东海枭君实际已经看出破绽,所以迟迟不曾揭露冷雁蓉,实因他太爱冷雁蓉,可是这不平常的事态,东海枭君又怎能忍耐?他心中矛盾和痛苦之下,故有此问。
独孤青松轻轻握住冷雁蓉的手,感到她手中冷汗直流,而冷雁蓉这时也见她爹爹的额上,一颗颗的汗水滴落而下。
冷雁蓉又软弱的道:“爹,蓉儿太倦了,你回去睡吧!”
她的声音几乎是一种绝望时的哀求之声。
独孤青松情不自禁运起了神功,全神戒备,以防万一,同时以传音入密之功,对冷雁蓉传音道:“雁蓉!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有我!”
冷雁蓉被中之手又捏了独孤青松一把,算是回答。
就在这时,东海枭君猛然出人意外的一掀棉被,独孤青松和冷雁蓉紧抱在一起的情形,触入他的眼帘,使他全身猛震,踉跄退了三步,口中喃喃道:“那会是真的?天哪!那会是真的么?”
这时冷雁蓉已知这形势对她,无疑宣判了她的死刑,蓦地狂叫道:“爹爹!我没有做坏事啊!”她的声音凄厉夺魄。
东海枭君怔了片刻,嘴角忽然浮上一丝冷笑,道:“是啊,蓉儿,你没有做坏事,你做的好事。”
独孤青松一语不发,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烦躁,他冷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就在此时,他看着东海枭君头顶冒起一丝白气,越来越盛,右掌也微微抬起,放在胸前。
独孤青松一看便知他已运起了九阴神功,发难就在片刻之间,他那里敢松懈,也将九阴神功提聚到十成,头顶也冒起一股淡淡白气。
冷雁蓉也看出她爹爹已动杀心,蓦地哭了出来,道:“爹,你要杀死蓉儿么?”这一刻她万念俱灰,心想:“死就死吧!爹爹既要我死,我岂能偷生?”
她这必死之心一起,反而泰然了,脸色立由灰白转成红润起来。
可是东海枭君头顶的白气渐渐收敛,右掌也垂了下去,低声道:“蓉儿!你能走了么?”
冷雁蓉点点头。
“好,你跟我走吧!”
东海枭君由始至终连正眼都未看独孤青松一眼,这时他实在忍无可忍,叫了声:“师兄!”
东海枭君脸色一沉,狂怒道:“谁是你的师兄?”他随即对冷雁蓉道:“蓉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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