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奇功》第40章


这可使米琼英发了慌,忙拉住季豪的手道:“豪弟,不要急,听我说嘛!”
“还有什么好说,你们一个有了干娘,一个有了干女儿,我这局外人,却无端去操这心,管闲事,到未了还落了满身的不是!”
“你这样的牢骚满腹,还要不要听我述说经过?”
“不用了,我也庆幸你能有个干娘,这样比我这光棍一条,照顾的周到多了!”
“呜……”
季豪不听米琼英解说,反而言词犀利的讽刺了一顿,直气得米琼英泣然欲绝,竟瘫痪的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但季豪竟视若无睹,偿然走至美艳少妇面前拱手道:“今天这场是非,本由你的干女儿而起,现在她既平安无事,我也放了心,至于这场过节,要找回,我季豪不会含糊,现在对不起,再见了!”
话音方落,身形陡然而起,就准备要离去。
那知他刚走出十余丈,忽闻有人喝道:“往那里走,不交待明白能成吗?”
季豪闻声,猛然刹住前奔的身形,向四下一打量是适才奉美艳少妇之命,前往清查伤亡人数的四老者及四方游查,随道:“少爷没关工夫和你们啰嗦,若有疑问,找你们的主母谈去!”
四长老和四游查闻言,一齐亮出兵刃,正欲强行阻挡之际,那美艳少妇已扬声道:“各位且慢动手,我有话要问!”
话声方落,那美艳少妇已姗姗而来,走的并不快,且每走一步,即闻环佩叮当之声,十分悦耳。
美艳少妇到了场中,向四长老及四游查道:“各位都把兵刃收起,站到一边去。”
大伙依言收回了兵刃之后,其中一位长老即道:
“荒山野岭崎岖难行,主母应该小心些!”
“哼!我虽不懂武功,但还不至如此不济,可是以你们八人之能,可一举将人家擒下吗?”
“他的羽剑太利,卑职等实无此把握!”
“既无把握,还不与我退下!”
谁知美艳少妇的话刚完,另一位长老忙道:“卑职们即使拚着血流五步,也不能令其轻松离去!”
美艳少妇似乎被这愤慨之言,说的心中一动,不住的沉思起来。
良久,方听她凄然一叹道:“各位的心意,我非常明白,只是我却不愿眼睁睁看着‘六月桂’的徒众,从此瓦解冰消!”
六月桂三字,听在季豪耳内,不由心中一惊,两眼不住的在大家脸上巡视。
但美艳少妇,好像并未在意他这种神色变化,语音低沉的道:“今日之事,虽纯属于误会,但我也应该负大部份的责任,也许是被另一件喜事冲晕了头,竟未想到有此严重的后果。”
“这怎能怪主母,完全是姓季的一手造成!”
“不,方才季小侠说的对,经他手造成的,仅不过是事之果,至于因的产生,虽非始于我,但如我没有相试之心,绝不致有目前的场面!”
“推究远因,鲍大同应负全责才对!”
“不能怪罪他,他的出发点,也是为六月桂设想!”
季豪冷静的听了半晌,仍然听不出头绪,随道:
“各位讨论自己的事,本无我多口的余地,只是不问又如骨哽在喉,可否容在下一言相询?”
“你所要问的,也正是我想和你商讨的事,无奈我所得到的消息晚了一步,致被属下将事弄糟!”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非常明白,英儿已把你们在库尔勒的遭遇,全部告诉我了。”
“啊!她已经向你说过?”
“是的,就因为他们有计划的提上了一句,故意使你们在心里中产生了错觉,以为六月桂和五月枫,都是一样残忍!”
季豪听后,不由冷然一笑道:“卖瓜的,向来不会说瓜苦。”
“刚才我绝口不谈本身的事,就是知道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那算你有自知之明!”
“好啦!说到此为止,信也在你,不信也在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所说的,完全是肺腑之言!”
美艳少妇显然是被季豪固执的性格,缠得有点儿过份,所以说完之后,即愤然转身而去。
这可使四长老和四游查为难了!
放季豪走吧,有些心里不甘。
不放他走吧,主母又未明白吩咐。
正感为难之际,丹清已匆匆跑来,向季豪道:“主母有谕,小侠此去向东沿库鲁克河,直达楼阁,穿过罗布诺尔百里之内,一路吃住自有人安排,至于再往东,可要自己小心了!”
“不劳费神!”
季豪冷冷的答着,停了一下继道:“我也烦姑娘带个口信吧!”
“可是带给英姑娘,她差点急晕了呢!”
“有她干娘照顾,用不着我多费心!”
“这和娘的爱护是两回事呀!”
“只用你传言给主母就成了。”
“你说吧,一定可以传得到!”
“米姑娘暂由她照顾,若有任何差错,一切唯你们主母是问!”
季豪说完,连头都没回,白影闪处,化起一缕轻烟,直向南奔去。
丹清望着季豪离去的背影,神色怪异的自语道:“简直像一头野牛,任起性来,一点不可理论!”
“我看倒像个辩士,一篇歪道理,把主母说的都有些词穷!”
原来这一阵工夫,四长老已去,四游查中,也仅有一位未去,所以当丹清说完之后,她便立刻接口说着。
可是她这么一来,反把丹清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没来由的脸红一阵,颇为责怪的道:“兰姐还没走,可吓死我了!”
“我要走了,谁听你说心底话?”
“哎哟!不要说嘴,恐怕那辩士已牵走了魂,忘记走是真的。”
“辩士怎比上你的野牛,可以横冲直闯才有味哩!”
“既然觉得有味,为何刚才不拉他,让他给你闯撞一阵再走!”
“你倒满大方,假若真有那一天,你不和我打破头才怪!”
“谁有你那么大的醋劲!”
“当!”
两女正在互相说笑之际,忽然传来一声罄鸣,两人不敢怠慢,急急而去。
且说季豪自离了黑松林之后,心情非常沉重,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可是在身上检查一遍,却未发现有什么东西遗失。
同想到近几天的遭遇,有很多地方,仍然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对于人,感到非常捉摸不定。
这已经令他迷惑了,加上一个米琼英,真是如云里雾里,若隐若现。
热情时,像一团火。
拌起嘴来,又像个仇人。
温柔时,是只羔羊。
发起威来,又是一只母老虎!
至于她的行径,更是不可思议。
好好的,凭空弄来个干娘不说,而且她的干娘又是执掌一个门派的领袖人物,与残酷的五月枫并驾齐驱!
最令人想不通的,米房这个人,也透着有点邪门?
自己要到西昆仑,又不愿带着女儿同行,说是怕带女儿行动不便,尚情有可原,但为什么不托付给米琼英的干娘照顾,不是名正言顺吗?
谁知他却不这样做,反把女儿交给自己这个萍水相逢的人,这又是为什么?
五月枫的属下,固然手段残忍,尤其在敌对方面,所创出的那套怪理论,虽是针对人们的心理弱点而来,也不能说不无一点可取!
六月桂看起来虽较五月枫温和点,而暗中掳人的行径,亦为智者所不取!
啊!还有!
米房在临行时,连房子都放了一把火,可见家中已无人,但米琼英的母亲呢?
是死?
是活?
怎么他们父女却绝口未提?
六月桂的主人自称是米琼英的干娘,连米琼英自己,也承认这种关系,假若依照她们的面貌看,岂止是干娘,把她们看成亲母女,也绝非无据!
然而她们两人,仅说是义母女!
神秘?
茫然?
难猜?
费解?
季豪一味的想,脑子中充满了不可解的疑问?
脚下不停的奔,也忘记都是经过些什么地方?
只知走完了黑夜,又到了天明,看看日色,已过了午,脚下已觉得有点发软了,要找个地方歇歇脚才对。
抬头一看,不禁茫然了,暗道:“这是什么地方?”
真是名副其实的“四顾茫茫”了!
因为人眼一片耀眼金光,既无村落,又无树木,甚至连一根小草也没有!
那些耀眼的金光,是不是遍地黄金?或是佛家心目中向往的极乐世界?
不!绝对不是的!
那是一望无垠的黄沙,被太阳一照射,发生出一种耀眼金光。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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