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奇功》第65章


她要是不发出一声惊叫,可能也不至于惊动了双旋罡旋,然而双旋罡煞本在气头上,她的一声惊叫,更使双旋罡煞勃然而怒,不分青红皂白,便抓起迳往“无底洞”中丢去。
素姑跌下地洞,本就有些吃惊,可是她惊魂未定,突觉背后一紧,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人像抓小鸡似的,直往洞内提去。
被掷下无底洞之后,直觉得像投身冰窟似的,一股阴森森锥心刺骨的寒气,逼得她连气都透不过来,更不要想有挣扎的余地了。
于是在惊又冷之下,心内一急,便失去了知觉,惊晕过去了!
说至此,也许读者诸君会怀疑,季豪为什么没有这种情形,难道蚀骨的寒气还会选择人,单给素姑寒冷不成?
非也,这中间另有原因,完全是季豪吃过“雪蝮珠”的功效。
旷世之宝,的确是与众不同,再加上季豪的深厚功力相助,仅只盏茶工夫,便听素姑长吁了口气,将口内的雪蝮珠吐出道:“冻死我了!”
及睁眼一瞧,立刻就看到季豪,又讶然问:“咦,这是什么地方,鲍老怪哪里去了?”
“什么地方,连我也不清楚!”季豪答:“还是先运功疗伤要紧,其余等下再说不迟!”
“不用再费神了,我好好的那有什么伤!”素姑说着,便一跃而起,立刻在石厅内巡视起来。季豪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苦笑。
素姑直在石厅内各处巡视了一遍,对于厅中的各式摆设,却根本就未去注意它,对季豪更不用提了。
季豪看得非常纳闷,暗忖:
“女孩子们,到底比较细心,自己来了这一阵,就未想到这些,未免太大意了!”
但他忖念未毕,素姑便又转来问道:“这可是你师父的修真之所?”
“我还正想问你呢,怎会是我师父的住处。”
“怪?既不是你师父的圣地,怎会有你的兵刃招式!”
“你说什么?”
“羽剑八大式,怎么,你不知道?”
“我比你仅不过早到一步,那能看这么多!”
“如此说来,我们仍在无底洞?”
“你猜对了,正是‘双旋罡煞’的巢穴。”
“鲍老怪?哼,猪狗不如的东西,他配住此!”
“假若不是他的巢穴,怎会在他的洞下?”
“看来我们可能因祸得福了,鲍老怪得了半部残经,便困守一辈子,舍不得离开无底洞半步,想不到到头来却被我们不劳而获!”
素姑十分感叹的说着,微顿了一下,继道:“只是出不去无底洞,即使得实物与武功也是毫无用处,唯有永留洞底,作个同命……”
她本在感慨之中,要说同命鸳鸯的,但仅说了半截,便发觉不妥,忙倏然住口,脸上起了一阵红霞。
季豪似乎未注意她脸上的变化与含意,随道:“可否说详细些,你的话我有些不懂。”
“好吧!”素姑无可奈何的道:
“反正是个死数,闲着无事,就说说解闷,总比硬等死好些!”
“何必如此灰心,难道我们真要老死此地?”
“你还想出去?依照慧莲所说,鲍老怪从前为了探求此洞之秘,曾杀死百余匹马,都未得到结果!”
“他杀马干什么?”
“用马皮及马筋作绳索呀,傻瓜!”
“那要看他做的绳索粗细而定了!”
“先用的细绳,后来慢慢用粗绳,总共有一千二百丈长,绳端系了一团马肉,直将皮绳放完,仍未打着底!”
“马肉怎能察觉出来?”
“洞底不外泥、土、砂、石与水几种,不论哪一种,被马肉碰到,都可能从马肉上观察得出!”
“另外有出路也说不定?”
“另外就是有,天下这么大,到哪里找?”
“道理固然对,但我们是要往外出,出与进,两者之间,却有很大差别。”
“就算你有理,也要等将来事实证明之后,才能成定论。”
“那就仍说鲍老怪发现半部残经的经过吧!”
“你既不愿听,还是留口气挨肚子好些!”
“谁告诉你说我不愿意听?”
“冷淡的神色,比你亲口说还要正确,何必等你说出‘我不愿听’四字,就未免太不知趣!”
素姑这一坦然说出,使季豪暗骇之中,觉得她太利害了,从别人的神色上,便能观察出心意,心计实在太高。
但不论如何,她总是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不能使她过份难堪。
谁知就在季豪这一迟疑之中,素姑似已发觉了这一点,即道:“你是否觉得我太过于心计?”
季豪确是想的这些,但经素姑这一问,顿使季豪难以出口,胀红了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时间呐呐无法答出话来。
然而素姑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仍侃侃说道:
“何必为这点小事,便感到不好意思,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心计虽不敢说比别人高,最低限度,尚能做到察言观色!”
“面对恩人,坦率指责岂不是有些难为情!”
“不要老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严格说起来,我虽救你于前,你亦救我于后,两下拉直,谁也不欠准的!”
“话虽如此说,但知恩不报,该成什么样人?”
“食古不化,懒得再跟你啰嗦,还是先说说,如何到无底洞,竟留下你那些朋友都不管了!”
“他们都来啦?”
季豪吃惊的问着,一种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素姑早知道他年岁虽然不大,但确是一位血性汉子,随叹了口气,把她所见的情形,以及如何帮助徐梅兰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直听得季豪焦虑万分。
最后,她并哀伤的道:“都是为了你,不然,我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屡承姐姐厚爱,已感无以为报,结果不但累得姐姐落此下场,即老哥哥等人,恐怕亦难逃鲍老怪的掌下!”
“凡事都是有个定数,何必自责过甚,不过据我所知,鲍老怪一生之中,从不愿意离开无底洞半步的。”
“他是否就是五月枫的主人?”
“与五月枫根本就无关联!”素姑答:
“并且五月枫的人,也不愿惹他,只不过枫扬庄这方面,想拿他顶缸而已。”
“姐姐与他们两方面朝夕相处,自然知道的比较清楚,可否将他们的情形说给小弟听听?”
“事至如今,说又有什么用,不要说我们已无生离之望,就是能够出去,恐怕仍非敌手!”
“姐姐把他们估计太高了,不是小弟夸口,此次若不是事先大意,即使打不过鲍老怪,相信绝不致困到此地!”
季豪本是牛性子,被素姑一激,立刻又触裂了他的豪性,早把先前那种颓丧的神色一扫无遗。
同时他一面说,一面又把与“双旋罡旋”交手的经过,毫不保留的,向素姑说了一遍。
素姑听后,即微微一笑道:“说起这位‘双旋罡旋’鲍不同,在未到此地之前,根本就未听过这号人物,还是昨天从他的大弟子口中,才知道有一个大概!”
“哼,那贱婢可恶得很,自到此地之后,好像处处专对我过不去,有朝一日……”
“不要有朝一日啦,她的一生遭遇也够可怜了,假若你能知道她的底细,可能会改变这种观念的!”
“她是什么底细?”
素姑向季豪瞟了一眼,方庄重的道:“说起这位曹姑娘,她的遭遇也够可怜的,从小失去了父母,到大又遇到个不长进的师父,而另谋归宿!”
“她想投向五月枫。”
“这是不得已的办法,假若换做你,我想你也会作此抉择的!”
素姑不以为然的说着,沉思了一阵,方说出“双旋罡旋”师徒的一切。
原来双旋罡旋的本名叫鲍步通,现在已将近一百一十岁,未到无底洞之前,本是武夷山的一名大盗,作事不分好坏,全凭意之所至。
后来在一次作案时,被云梦隐老惩戒了一顿,便感到功力不足,必须更进一层,方可为所欲为。
“云梦隐老是谁?”季豪突然问。
“是云梦大侠余西河的父亲,已去世多年了!”
素姑不在意的答着,又继续述说双旋罡旋的一切。
双旋罡煞感到功力不足,便百般设法到处去找寻灵药,但天瑰地宝唯有德者居之,像他这种响马盗寇,怎能有这种机缘?
偏巧后来听说玄冰峰有雪蝮,便特地到了北天山,结果又是空跑一趟不说,还差点死在崩雪之下。
谁知天无绝人之路,他在失望之下,转来到了此地,已是二更过后,假若依照以往的习性,就是再晚一点,也要打开店面,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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