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奇功》第77章


这种意外的情形,不仅祁连僧吃惊,即连一旁暗在观望之人,也觉惊奇不止。
不料大家惊诧未已,又见从洞中升起一线白烟,连是鸟抑是人都未看清,便闪了几闪,已到了祁连僧面前。
至此大家方才看清,原来是个人!
不仅是人,而且是个丰神俊秀,嘴角挂着冷笑的白衣少年。
祁连僧惊讶中向来人一阵打量,方冷笑道:“哪来的小畜生,方才那只鹦鹉可是你带的吗?”
“是又怎样?”
“是你养的,就要替我那大弟子赔命来!”
祁连僧说着,便陡起一掌,猛向白衣少年袭去。
确实不愧为隐逸多年的武林名宿,菩提功已练到收发由心的境地,但见掌风起处,带起一阵咆啸,威势之猛,真令人替白衣少年担一份心。
然而事情很意外,那白衣少年仅晃身一闪,便将威猛无俦的掌势,让了过去,然后方冷笑道:“就凭这几下子,便想找上门来撒野,未免太藐视江湖无人了!”
祁连僧在白衣少年出现时虽表面上,仍保持冷静,可是内心里早被白衣少年那份轻功震惊不采已!
因为以他数十年的修为,自忖尚无法与之比拟。
只是另一种念头,却使他镇定下来,暗想:“这娃儿最多也超不过二十岁,就算打从娘胎里练起,该有多大能耐,可不能被他以轻功吓住!”
由于这种侥幸的想法在作祟,所以便用十成掌力,准备将白衣少年打落岩下,赶快进行探洞工作。
这就叫着利令智昏,他乃是少林的入门弟子,怎不想想,假若没有良好的内力,轻功能到这种地步吗?
现在人家轻描淡写的,便把自己倾全力的一掌予以化解,才知自己想左了心,只是势成骑虎,总不能仅在一招之下便认败服输,今后怎有脸立足江湖?
所以心念闪电似的一转,即大怒道:“这大通山附近,谁不知怪鸟洞乃是荒山野洞,怎变了你的家门,是你无知,还是想欺我年老!”
“我劝你最好还是早点离去,从此不要再打洞中的主意,否则……”
“否则怎样,要被你吓倒,我祁连僧的八十岁年纪算白活了!”
祁连僧显然是动了真怒,所以不等白衣少年说完,即立刻接口怒喝着。
但是白衣少年并未因祁连僧报出名号而吓倒,相反的,反向祁连僧打量了一下,方不屑的道:“听你这个名号,应该是个和尚才对,为何竟是俗家打扮,不伦不类,不是野和尚,便是花和尚!”
白衣少年的话,乃是由衷之言,不想正触犯了祁连僧的忌讳。
于是嘿嘿两声冷笑之后,暴怒道:“年岁不大,倒顶会耍嘴皮子,先吃大爷一棍再说!”
话音方落,便随手拉起一条青铜棍,在手中抖动了一下,便一式“一柱朝天”猛向白衣少年袭去!
白衣少年见状,脚步微错中,人影一晃,即轻巧的避了开去。
接着便见他神色凝重的道:“确是少林家数,不想少林寺还会调教出这样粗野的假和尚,说不得真要叫你见识一下了!”
就在他话音方落,祁连僧的第二棍又横扫而至。
祁连僧大概是怒极,所以连话都未说,便全力猛袭。
只是白衣少年仍稳立如山,对于祁连僧急袭而至的铜棍,竟视若无睹一般,既未闪避,也不招架,甚至连兵刃都未撤。
这种高傲的态度,简直视祁连僧如无物,不要说是颇有声望的祁连僧,就是换上了任何人,也会难以忍受。
直气得祁连僧连连怪叫声中,猛又把功力加重了两成,招式改扫为点,疾向白衣少年前胸戳去。
假若这一棍戳实,就是铁铸铜浇的人,也会被戳得洞穿!
然而白衣少年确实有几下子,直待棍离胸口尚有寸余时,便右手就势一捞,疾向棍头上抓去。
这种招术,不但连祁连僧未见过,连听也未听人说起,同时暗自心喜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爷心狠!”
不料他窃喜未毕,猛觉掌心一震,立刻如周身触电般,起了一阵酸麻,脚下一个踉跄,又手握棍不稳,便仆倒于地。
一切的变化,仅不过眨眼工夫,不唯远处的未看清,即守在四周的三个弟子,以及手下人,也未看清人家用的是什么功夫。
唯有暗中潜窥的一人,他在茫然中,神色顿然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良久,祁连僧方从地上爬起,气急败坏的道:“小杂种,大爷今天认裁,是好汉就留下万儿来。”
“哈哈!黄老儿,连鼎鼎大名的‘白虎神煞’都不认识,我看你数十年江湖算白混了了!”
祁连僧的话音方落,便听有人哈哈笑说着,语中带刺,极尽讥讽之能事。
白衣少年果是白虎神煞季豪吗?
一点不错,正是困守数月,方才离“鹳鸾洞”的季豪小侠。
此刻闻言,忙循声望去,只见从数十丈外的树林内,一摇三晃的走来一位黑衣老者,三菱相,吊客眉,脸平板板的,简直就看不到鼻子。
季豪仅瞧了一眼,即冷哼一声,不由一阵热血沸腾,想到玄冰学被打下谷底的一幕往事,历历如在目前。
但季豪气恼中尚未开口,祁连僧即先喝道:“毛义松,你现在到此,是否也想插上一手?”
来人正是死谷大谷主毛义松,除他之外,谁还有这份死像。
谁知毛义松闻言,立刻嘿嘿冷笑道:“你这个被逐出门墙的野和尚,不来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我毛义松虽为人所不齿,但还不屑去打落水狗!”
祁连僧虽为少林弃徒,但到底艺出名门,那能忍得了毛义松这种冷嘲热讽,故毛义松话声方落,祁连僧便怒骂道:“不必在此卖弄唇舌,今晚二更,哈拉湖畔见!”
说完,即转向季豪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笔账终有收回的一天!”
“凭你那几下子,这一辈子是妄想!”
“哈哈,黄老儿听清了吗,这一辈子是妄想。”
毛义松明知季豪不好惹,却偏在此时出现,且一现身之后,即向祁连僧讽嘲,极尽挑拨之能事,显见骨子里已另计谋。
季豪虽不明白他的计谋是何,但暗里已作了决定,忙向即将离去的祁连僧唤住道:“不必相候,他已没机会赴约了!”
天底下什么事都有,祁连僧约的是毛义松,但人家毛谷主并未表示意见,季豪却代替回绝了,似此情形,不仅武林中无此先例,且听也未听说过。
由于事违常情,不仅祁连僧听到诧异,即连旁听之人,也觉得有些意外。
然而毛义松心下可明白,遂故示不大方的敞声笑道:“你认为本谷主已无赴约的机会吗?不要尽打如意算盘,此处可不是玄冰峰!”
“无耻老匹夫!”季豪喝道:“范守清可来了吗,快叫他们一起来送死!”
“范老大虽未来,可是尊者与阮洞主,却全到了,怎么,还有胆量尝尝大爷们的合击滋味吗?”
“不错,正想瞧瞧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无耻老狗,究竟凭着什么为恶江湖!”
“哼,你的豪气虽令人佩服,只是他们却不愿再斗你这掌下游魂!”
“掌下游魂?哈哈!”
毛义松的话,显然是触痛了季豪的痛处,所以不由悲愤的一笑,继道:“今天要让你逃出手去,便永远遁迹荒山,不再过问江湖是非。”
“凭你那几下子手,要想横行江湖,还早得很!”
“今天本少爷就先宰了你,接招。”
季豪说着,身形同时而起,疾逾闪电,快似流星,仅见白影一幌,接着便是清脆两声暴响。
及大家看清之际,季豪已面含微笑,又站回原地。
再看毛义松,那副狼狈之像,看起来非常可笑。
只见他双手摸着左右两边面颊,鲜血顺口而出,两眼像要喷出火来,浑身都气得不住在发抖。
因为季豪本欲一掌将他劈死的,临时改变了主意,左右开弓,给他两记耳光,准备先羞辱他一番。
说来也奇怪,以赫赫有名的毛大谷主,竟无法看清人家是怎样下的手,更不用想躲得过了,只觉两声脆响中,两边面颊一阵热辣辣,待看清时,人家已站回原位。
这可令毛谷主不禁为之胆寒,但人的名树的影,任凭拚着血流五步,也不能让人任意羞辱。
所以毛义松在一阵抽搐之后,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说他是笑,实在比哭还难受,听起来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笑了很久,忽然从腰中撤出兵刃,大叫:“狗小子,老夫和你拚了!”
喝叫声中,即纵身虎扑而至,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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