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洗剑录》第69章


“大哥!”十三妹哭着扑上来,西门飞花头痛欲裂,服下迷药之人若在药力作用下昏然睡去是不会有如此症状的,但若摧动内力抵抗,便会头昏疲乏,全身内力流失得更快。西门飞花吃力地从嘴角挤出两个字:“走开!”这两个字竟是如此的平静。十三妹倒喜欢他骂她一顿,在她心中,她料定凭西门飞花一人之力是无法抵抗门外这么多人的,而要劝西门飞花忍辱偷生,西门飞花心高气傲,必定选择战死,是以自己偷偷在酒中下了迷药,便是曾经偷偷在“蓬莱客栈”给颜必克服过的“迷魂散”,以求庄鱼放过他。
西门飞花扶着长剑,挣扎着要站起来,十三妹流着泪扶住他。西门飞花用尽全力把她一推,十三妹不防他还有如此力量,被推得摔到在一旁,正好靠在一匹马旁,一看正是大柱的汗血马,心中一动,悄悄爬上了宝马。
这时西门飞花和庄鱼面对面冷冷而立。庄鱼心想,你都这副不堪一击的模样了,今天不怕你飞到天上去,那东西迟早要逼你交出来,双手一挥:“把他擒下了!”七八个大汉一起涌上。突然斜刺里一匹马冲来,十三妹一把揽住西门飞花,猛向上一提,双腿一夹,那马奋展神威,如飞般向前插去。
这一下变起突兀,庄鱼待回过神来,那马已冲倒了一群持弓大汉,向人群外飞奔了,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追!”飞跨上一匹马,挥鞭追去。
十三妹怕西门飞花不愿她救突然翻下马去,点了他的穴道。后面杀声逼近,一枝冷箭从颊边“嗖!”地掠过,更使他吓出了一身冷汗。驰了半里路,前边出现了岔路口。十三妹一拉缰绳,那马冲上右边的大路,她一跃下马,在马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那马俯首喷了几口气,拉下一堆屎来。十三妹很是高兴,拉着那匹马走了一段路程,马拉下一路的马粪。十三妹这才重新跃上马背,一手揽着西门飞花,一手挥鞭向左边路上窜去。
窜了好一段路程,后面已无追兵赶来,心下甚是高兴,暗叹幸喜自己施了点小伎俩。正欲放慢速度,突然后面传来庄鱼的喊声道:“小妖女,那里逃?”
十三妹暗道一声:“不好”,头也不回,挥鞭在马臀上狠狠一打,那马箭一般疾射出去,谁料大路的尽头竟是一片沼泽地。十三妹暗暗叫苦,掉转马头,大声道:“庄老前辈何故如此苦苦相追?岂不太不合前辈的身份?”
庄鱼“哼!”了一声。道:“差点让你这小妖骗了。”飞身离马跃出,如鹰掠大地一般出掌向十三妹肩头拍来,左手轻灵地一探,抓住了西门飞花胸襟。
庄鱼把剑横在西门飞花的脖子上,冷冷笑道:“我才没他们那么傻,这种‘声东击西’的小聪明,焉能骗得了老夫?小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父亲的武功秘芨‘寒冰灭绝剑’呢?”
西门飞花道:“我学……完后,撕了。”
庄鱼听到他这一句话,如遭雷击,脸如死灰,失态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你撕了也要给我背出来!”
西门飞花道:“凭……什……么?”
庄鱼揪住他的头发,把剑在他的脖子上一划,立刻划出一道血痕,道:“凭我手中这把剑!”
西门飞花只想哈哈大笑,但却没有一点力气,只是露出了轻蔑的神色:“你以为本……少爷……怕了不成?”
庄鱼还待威逼利诱,突听十三妹凄厉地大喊“救命!”原来他被庄鱼打飞出去,正好陷在沼泽地中的一个泥潭里,那泥潭全是朽尸腐草,极是柔软,重物一负上去,立即一寸寸往下陷去。眼见十三妹只剩下半个身子在上面惊慌地挣扎,西门飞花心念一动,急道:“你救了她,我……我告诉你。”庄鱼闻言大喜,身形晃动,凌空一跃,落在十三妹的身边,身手欲将其拉上来。一拉不动,却反被其不断地往下拽。庄鱼暗暗心惊,暗道这泥潭真是邪门得紧,正欲松了手不管,半空中飞来一条绳子,庄鱼接住了,一股大力传来,绳子拉着二人慢慢向陆地滑去。
绳子的一头是一匹汗血马,西门飞花正伏在背上以腿拍击马腹,驱马前行。
“好了!该告诉我了吧!”庄鱼一把十三妹拖上岸,掩饰不住心头的狂喜,两三步窜了过来。
“告诉你什么?”
“‘寒冰灭绝剑’的剑法呀!”
“我说过要告诉你剑法吗?”
“你……”庄鱼一句话未完,眼前白光一闪,他还未来得及拔剑相迎,西门飞花从马上翻身而起,扑了上来,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西门飞花挤出一丝笑道:“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得死!’,当年参与杀我爹的都得死!”
十三妹死里逃生,虽一身圬泥,却也不在意了,笑嘻嘻地道:“你救了我!”
西门飞花冷冷道:“我救你是为了杀了他!”仇恨的目光如火一般地喷出,落在庄鱼双眼暴出、满是惊疑(他至死也不会相信西门飞花在浑身无力的状态下还能有此一击)的脸上,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刚才凝聚全身之力的一击已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真气。
十三妹让西门飞花伏在她背上,二人骑在马上往回走。道路曲折迂回,竟走进了一条深谷。深谷两旁都是峭立的山崖,一点草木绿色也无。
十三妹背着西门飞花走进这条深谷,不远处有起一缕青烟,一个无智正在火堆旁烤一只兔子。兔子肉烤得焦黄焦黄的,发出嗞嗞的响声,一缕肉香传来,十三妹原先并不觉得如何饿,这时却觉得饥肠辘辘,再也走不下去了,而且西门飞花也气息微弱,正需要进食以补充体力,步履蹒跚地趋向前道:“老和……大师,这可以吃吗?”
从酒家出来,大柱告别二人,牵着那匹汗血马去献给他大哥了。十三妹和西门飞花沿着大道走去,道路曲折迂回,路上再没看见酒家,第二日将近黄昏时,二人走进一条深谷。
深谷两旁都是峭立的山崖,一点草木绿色也无,不远处袅袅升起一缕青烟,一个无智正在火堆旁烤一只兔子。兔子肉烤得焦黄焦黄的,发出嗞嗞的响声,一缕肉香传来,十三妹原先并不觉得如何饿,这时却觉得饥肠辘辘,再也走不下去了,步履蹒跚地趋向前道:“老和……大师,这可以吃吗?”
无智半蹲在地上,满面烟灰,没好气地随口答道:“当然能吃。”抬起头来,二人都是脸色一变,原来无智不是别人,正是曾被她放大黄蜂惩戒过的无智和尚。无智呐呐道:“公……主,你好!”
十三妹见无智竟会如此怕她,也不禁大是得意,笑道:“我不是什么公主,不必讲得那么好听。我也不好得很,大师在这里吃肉,我们却饿得连路都走不动。”无智闻言,赶紧将手中刚刚烤好的一大只野兔送到十三妹面前,恭谨地道:“请小公主享用吧,我在这里烤肉,本就是要等着孝敬公主的。”
十三妹不相信他的话,斜着眼道:“是吗?我可担当不起。”,手上却不含糊,接过那只香喷喷的烤兔,撕下一大块递给西门飞花。少顷,偌大一只烤兔便给二人享用得差不多了,无智原先一双眼睛直直地只是盯着那只越来越小的烤兔,喳吧喳吧着嘴几乎要流出涎水来,这时眼见自己辛辛苦苦烤成的一只兔子顷刻便要被吃光,忍不住道:“这个……小公主……”
十三妹装作不解地看着无智,道:“什么?”
无智鼓起勇气嘿嘿笑道:“这个……兔子是洒家烤的,总该,那个……分给洒家一点吧。”
十三妹“哦”了一声,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把剩下的一块不大不小的肉递到无智面前。无智笑嘻嘻地伸过大手去接,未料十三妹中途缩回拿肉的手,从兔肉边上撕下很小的一点肉末,道:“大师为我们烤肉,确实辛苦得很,这点馈赠不成敬意,还望大师不要嫌弃。”
无智哪敢“嫌弃”,苦笑地接过她手中那点确实“不成敬意”的肉末,在嘴边舔了又舔,回味烤兔的美味,稍作心理补偿。
无智叹了口气道:“我把烤肉孝敬公主,本是应该的,只是这样一来,我的朋友便没得吃了。”
十三妹听他这样说,竟似乎无智烤肉是为了给他的一个朋友吃的,问道:“你的朋友在哪里?”无智把手望身后的一间茅屋指去,道:“我的朋友受了伤,正在里面休养。”十三妹道:“我大哥也受了伤,借贵处养一养伤,不介意吧?”,其实她不过是为了歇歇脚,讨口水喝。
无智连声道:“不介意,不介意。”,突然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西门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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