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妖塔》第20章


“为什么?”
“因为,老六已经死了!”
“死了?”桑奇假装很惊讶。随后,他眨了眨眼。
“那么容易就死了?”他说。他的疑问听起来更像是反问。
“怎么你不信?”
“不信。”
“打赌?”
“赌什么?”
“赌命!”阿晋突然目露凶光。脸上的和气顿时荡然无存。
“好。就赌命!”桑奇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
四目对视。
桑奇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就在这时,门口晃晃悠悠进来一个人。
“阿晋,打酒!”那个人进门就朝柜台喊,随手从腰间解下一只歪嘴葫芦放在桌子上——
这个正是老六!
阿晋的嘴顿时张到了脑后,脸变成了土灰色,表情扭曲,一边死盯着门口衣衫褴褛的老六嘴唇一边不自主地颤抖。“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又一个老六!那个是——假的!”
桑奇突然上前一把抓住阿晋的衣领。“葫芦,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阿晋!真正的阿晋已经死了,你现在只不过是带着阿晋的人皮具!”
听了桑奇的一番话,“阿晋”顿了顿,缓缓地回过头。
“没错。”他冷笑道。“我确实不是阿晋,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第一,你的声音不像;第二,你的手比阿晋的手粗糙。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你腰里的那只葫芦,不管你伪装得多好,它始终会影响你走路时的姿势!”
葫芦微微一笑。“没错。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就是水城酒家的掌柜!也是梅和血蜈蚣的同伙——塔城的冥乞司!”
葫芦停了停。突然放声大笑。“不错,你很聪明。不过,有一点你还是错了。”
“什么?”
“阿晋没死!他就藏在柜台后面的那间小黑屋子里!”葫芦伸手一指。
桑奇和婉儿同时往那间小黑屋子看去——
就在这时,身边的葫芦突然猛地一甩身,从桑奇手里抽身出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一把推开装扮成老六模样的婉儿,撒腿就跑了出去。
桑奇叫了一声:“上当了!”夺身就追出了门外。
大街上,葫芦跑得飞快。桑奇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很快,两个人就跑离了市区。
在一片竹林的拐弯处,葫芦一闪身不见了。
桑奇追过去,四下环顾了一番。没有看到葫芦。
奇怪,这是一片很小的竹林,即便葫芦躲在了里面,怎么可能看不见?
桑奇低下头,发现脚下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
他想了想。便沿着竹林旁的这条小径朝前走去。
很快,前面出现了一个拐弯。桑奇快跑几步上前去,拐过了那个弯,隐隐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有一片花架。
花架的那边,似乎是一处院子。
桑奇走过去,沿着篱笆围成的院墙走到院子的门口。
院子的中央有一口水井,水井旁坐着一位年迈的妇人。妇人低着头,手握着一把刀,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不停地磨来磨去。
桑奇感到好奇,在院子的门口站了一会儿,禁不住诱惑,用手轻轻敲了敲用细树枝编成的院门。
院子里的妇人似乎没听见,依旧在井边低着头磨刀。
桑奇又敲了敲。妇人仍旧不予理睬。
桑奇迟疑了一阵,便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院子还很宽敞。东半角有一片菜园;左边的篱笆旁是一片花架,有大半个人那么高,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各色小花。看起来,院子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很爱花的人。
桑奇走到妇人的旁边,蹲下身,轻轻地问了一句:“老妈妈,您这是在干什么?”
妇人听了桑奇的话,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缓缓地抬起头,把桑奇上下打量了一遍。
“磨刀。”她说。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她手上的活儿。
“磨刀干什么?”桑奇又问。
“杀贼!”
“杀贼?”桑奇心中一惊。“这里有贼?”
妇人微微一笑,伸出拇指摸了摸锋利的刀刃。
“有——”她拖长声音说。“我种在园子里的秕谷,都让这两个会说话的贼给偷吃了!”说完她突然一挥手中的刀,指向了身后的茅草屋。
桑奇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草屋。
只见草屋的屋檐下倒挂头两只鹦鹉,一只浑身白毛,一只浑身黑毛。两只鹦鹉的腿都被用绳子绑了起来,头朝下悬挂在屋檐上,看上去非常可怜。
桑奇看向它们的时候,两只鹦鹉同时说道:“我不是贼,它是贼!”“它是贼,我不是贼!”
“别吵了!”妇人突然冲两只鹦鹉大喊。“吵了一天了,还没吵够吗?你们两个都是贼,统统下锅煮了!”
“不要啊!不要煮我,我不是贼,它才是贼啊!”
“它才是贼,我不是贼啊!”
两只鹦鹉又同时嚷道。
看到这样的情景,桑奇不禁觉得纳闷。这两只鹦鹉,怎么都说对方是贼自己不是贼,难道它们不是一伙的?
这时,妇人突然把刀递到桑奇的手里。
“帮我杀了它们!”她命令道。
桑奇一惊。回头看了老太婆一眼。
老太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松动的牙齿。
两只鹦鹉又叫嚷开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别听老太婆的,她不是好人!”
“她想害死你!”
“什么?”桑奇眨了眨眼。
“别听它们胡说,快动手啊!”老太婆在一旁催促道。
“杀白鹦鹉!我的血有毒,杀我会让我的血溅到你身上!”黑鹦鹉嚷道。
“不要杀我啊,杀黑鹦鹉!它的翅膀底下藏着针,它想偷袭你!”白鹦鹉又嚷道。
“杀白鹦鹉!”
“杀黑鹦鹉!”
“杀它!”
“杀它!”
两只鹦鹉又喋喋不休地争吵起来。
桑奇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地举起了刀。
刀口对准了白鹦鹉的脖子——
“就杀它!杀了它!快动手啊!”黑鹦鹉兴奋地喊道,同时幸灾乐祸地拍打起了翅膀。
一道白光闪过——
黑鹦鹉的头掉到了地上。
黑鹦鹉的脖子在空中转动了几圈,头在地上嚷道:“哎呀呀,疼死我了!你干吗杀我,你这个挨千刀的!”
桑奇蹲下身,微微一笑。“它说的没错。你想偷袭我。”
“你怎么知道?”黑鹦鹉的头说。
“因为你刚才拍打翅膀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翅膀下面藏的针。”
黑鹦鹉的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说:“我要死了,临死前给你句衷告。我刚才的话是假的,我的血没有毒,白鹦鹉的血有毒,你杀它的时候,千万不要让毒血溅到你身上,否则你会死的。”
“哦。”桑奇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你说,它说的是真话吗?”他看向老太婆。
老太婆咧嘴一笑。“假的!都是假话!”
“哦。”桑奇又点了点头。“那你说,你说的是真话吗?”
老太婆猛地一愣。眼珠子一转。突然拔脚要跑。
桑奇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手起刀落,老太婆的一条手臂掉了下来——
奇怪的是,那条手臂却没有流血。
是条假手!
就在桑奇诧异的瞬间,自老太婆的胸前突然又伸出了一只手,握着一把尖刀,朝桑奇猛刺了过来。桑奇促不及防,来不及躲闪,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尖刀朝自己刺来——
突然,那只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尖刀停留在离桑奇的脸不足一厘米处。
老太婆的嘴鼓了鼓,“噗”地一口鲜血喷出。
桑奇慌忙一闪——
老太婆的血悉数喷到了身后的鹦鹉身上。
鹦鹉立即大叫:“啊呀,杀人啦杀人啦!好吓人啊!吓死人啦!”一边叫着一边竟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原来,系在它腿上的那个扣是个活扣。
老太婆吃吃地咧开嘴,脸上摆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嘿嘿,没想到还是被你看破了。”
桑奇一把撕掉老太婆的假发。“葫芦,你的易容术早在水城酒家就失效了!说,谁是黑水司?”
“嘿嘿,黑水司刚才已经被你放走了!”
“什么!”桑奇猛地回过头。
屋檐下只剩下一根空空的绳套。
难道,刚才那只飞走的白色鹦鹉——就是塔城的黑水司?
桑奇丢下葫芦,转身朝刚才鹦鹉飞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身后,满脸是血的葫芦诡笑着倒到了地上,脸前还插着他刚才磨的那把刀。
(十八)
一连几天,桑奇再没有那只鹦鹉的消息。
说实话,之前桑奇怎么也没想到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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