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目山传奇》第33章


“这些人都是和陈长远有过关系的!”美美婷郑重地说,“道士这样记录下来,并不是杀人后的自我满足,而是在记录一个人的罪行!但是我太不理解他了,明明知道他是一个杀人狂,为什么不揭露出来?”
“谁是杀人狂呀?”
“陈长远呀!你为什么忽然变笨了?”美美咆哮着对酒仙说。
“陈长远跟这些女人有过关系,并不能说明这些人士陈长远杀的哦!”
美美婷被激怒了,她抬起头来张开了嘴,但是并没有说出什么来,又把头低下了。一会儿她放低声音自言自语地说:“我真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帮助陈长远那个恶棍说话。”
酒仙和肖里郎哈哈大笑,美美婷看着他们笑,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的暴跳如雷。笑完了,酒仙说:“现在明白了吧?道士也和我们一样,在调查这些人死去的案子,不过他是把幽灵也算到这些人中去了,没有注意到幽灵的死和这些人是不同的。他还调查到了这些人都和陈长远有过关系的。”
“我们就没有调查到这一点,”美美婷说。
“这不同哦,”酒仙辩白说,“他一直居住在这里,每一具尸体都看过,我们就没有那么好的条件,而且我们调查才几天。”
美美婷轻声说:“原来他是好心的,我们以前却认为人家是凶手,很不应该。”
她指的是道士劝她回家、劝她别单独出门之类的话。肖里郎说:“那时是还没有弄清楚,现在弄清楚了,不会这么认为了。”
美美婷友善地看了肖里郎一眼,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说:“不对!不对!道士给杀人案没有关系的话,他为什么要假扮幽灵来吓唬我们?为什么要打伤肖里郎?”
肖里郎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和美美婷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酒仙。
酒仙在两人的看视下达为尴尬,脸上抑制不住地发烫起来,“也许,也许是我看错了,”他说,“也许并不是他。”
“不是他还是谁?难道你还会看错吗?”
酒仙哭笑不得。美美婷的本意是完全信任他,但是在他听来每一个字都像讽刺。
酒仙心里紧张地思考用一句什么话来挽回面子。还没有想好,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辛雪安跳进来,带起的风把门荡得一晃一晃的。
“酒仙!你跟我到里间来,我有话给你说!”
酒仙看了看喘息未定的辛雪安,心里想,惊慌失措可不是警察应有的品质哦。
他率先走进里间去。辛雪安挥手把也要跟进来的美美婷挡在门外,不顾忌她已经撅起了嘴。
“陈全德诬陷你了,说他昨晚亲自看见你上山去了。意思说道士是你杀的呢。一会儿周青就要来问你话,你要准备好怎么回答哦!”
酒仙想说,我已经猜到了他们要利用道士的死来诬陷我,但是他看在辛雪安如此费力先行通知的份上,打消了用无中生有的话来拂他的好意的念头。
“你这么相信我吗?也许真的是我杀的呢,”他略带讽刺地说。
“我们是朋友,我能为你办到什么事情就尽量给你办到。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看你自己。你快想好应对的办法哦。”
酒仙惊讶地看看辛雪安,明白了,原来他并不是完全信得过自己不是杀害道士的凶手。不过他能利用便利条件为自己通风报信,也很难得。酒仙还是有些感动了。
他笑着冲辛雪安点了点头。两人走了出来。
酒仙心中很平静。他想的是,诬陷的事情总是会有破绽的,不能见天日的,不需要花精力去筹划如何对付它,因为他已经有过轻易成功辩白诬陷的先例了。
“派出所已经来了吗?这么快吗?”他问。
“是这样的,”辛雪安说,“陈全有和陈全福去报案,刚好在外面的村子遇到了周青和申明礼,于是一起到下河沿村来了。他们直接去看了道士的尸体,被我们从山上下来遇到了。所以回来的时候我才没有和肖里郎到这儿来,跟他们一起去村长家了。”
“就来了他们两个侦查吗?”
“他们已经叫人打电话通知县里来人了。”
正说着,周青、申明礼、陈全德和陈全有进来了。
周青威严地看了酒仙十秒钟,看得他心中发怵。
周青自己找凳子坐了下来,问了酒仙的名字,示意申明礼作记录。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儿了?”
“昨天晚上?哪儿也没有去呀,就在这儿睡觉呀。”酒仙装得不知道人家为什么问他的语气说。
“几点钟开始睡觉的?”
“十一点左右吧。”
“在这之前呢?”
“就在这屋里我们谈话。”
“有人证明吗?”
“有。起初他们都在,”他指了指肖里郎、辛雪安和美美婷,说,“后来他们两个去了陈长远家了,那是大概十点钟吧,然后就只剩下她和钱家一家人了。”
“睡到几点?”
“今天早晨——七点半吧。”
“中间没有起床吗?”
“没有。”
“有人证明你一直在睡觉吗?”
辛雪安和肖里郎在陈长远家里,酒仙独睡一间房,谁来证明呢?“没有,”他说。
“一点过后,有人看见你在外面,你怎么解释?”
酒仙暗暗着急。一点以后他确实在外面,和钱玉珠在一起。钱玉珠可以为他证明,他们一直到四点都在屋后玉米林里的一个大石头上,可是……
“美美婷,”酒仙扭头说,“你和肖里郎去把牛牵回来好不好?”
“我不去!”美美婷说,“我要看看人家到底想要问你个什么。肖里郎一个人去!”
敢情他正在为周青对酒仙的步步逼问而窝火呢!
“有人看见你昨天晚上手里拿着绳子上山去,恰好昨天晚上在上山的路上有人被杀了,被用绳子吊在树上。”
“是谁看见的?”酒仙想了半天,问。他其实并没有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办,问这句话不过是拖延时间考虑。他问的同时看了陈全德一眼。
“我不能告诉你证人的名字。”
“没有的事,”酒仙说,他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美美婷,感觉到自己只能说实话了,他说不准美美婷听了这些话会怎么反应,但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昨晚我确实出门了,但是并没有往山上走,也没有带尼龙绳子。我是和钱玉珠一起出去的,一直就在屋后不远。我们一直在一起,四点钟才回来。”
“你和钱玉珠在一起?”
“我们在谈恋爱,”酒仙低着头说完,示威一样地看了陈全德一眼。
美美婷的眼珠立即就要挤出眶来了,她憋得满脸通红。
“钱玉珠现在在哪儿?”
“她不在家。”
“哐啷!”周青拿出一个亮晶晶荡悠悠的东西来。酒仙细看,原来是手铐。
“在你说的事得到证实之前,你是杀人嫌疑人。现在请你跟我们一起到村里去。”
他说的“村里”,指的事村长的家,因为村委会没有专门办公的地方,办事都是在村长家里。事实上村里也没有多少事可办。
酒仙心里“咚咚”直跳,脸色也变了。对于涉世不深的人来说,手铐的威力总是很大的。更何况酒仙明白,自己被禁锢在村长家里了的话,时时受欺负不说,自己的计划也不能施行了。
“算了吧,”辛雪安看了酒仙一眼,对周青说,“不用了。就叫他在这儿随时听传唤就行,他不会逃掉的,我担保。”
周青犹豫了一会儿,收起了手铐,交待了几句诸如坦白从宽之类的话,准备离开。
“等等!”酒仙说,“我还有事情呢。”
“嗯?”周青一脸怀疑地看着他说。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是这位老兄向你报告昨天晚上看见我上山是不是?我现在要问他几句话,”他指着陈全德说。
周青踌躇着没有说话,酒仙也不管他,径直走到陈全德面前问:“你是在哪儿看见我望山上走的?”
“就是在小箕沟的那一段路上。”
“你看清楚了是我?”
“看清楚了。”
“那时你离我有多远?”
陈全德犹豫了一下,说:“你走过我身前的时候,我离你只有七八尺远。”
“你看清楚了我拿的是尼龙绳子?”酒仙问。他心中暗笑。这是一个无中生有的话题,事实上并没有谁说他拿的究竟是尼龙绳子还是其他绳子。他想的是,辛雪安在道士被吊在树上的现场并没有留意用的是什么绳子,那么他回来必定也没有和人说起过这件事情。自己提起个尼龙绳子,陈全德是没有到过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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