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宝藏》第55章


袁方差点大叫出来。疟疾,真的是疟疾!
“怎么啦?”吴璇没听见袁方的回应,有些不解。
“——我也发现老刘得的是疟疾了。”
“什么?你也发现了?真的?怎么发现的?快说说。”
袁方没回答,反而问道:“疟疾不应该很难诊断吧。为什么到现在才查出来呢?”
“你还是没明白。在老刘的血液中查出来的不是一般的疟原虫,而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原虫,也就是说,是一种特殊的原虫。这种原虫能导致病人不规则发热――而不规则发热又不是疟疾的典型症状。况且,这种特殊的原虫在患者血液内的数量非常少,极容易漏检,所以前几次实验室检查都没查到。”
吴璇越是解释,袁方反倒越是糊涂。“那老刘得的到底是不是疟疾?”他问。
“简单说吧,他得的是一种新型疟疾,我管它叫‘特异疟疾’。”
“‘特异疟疾’?”袁方重复了一遍。想了想,问:“老刘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他的体温已连续9个小时没有出现异常。特别是在刚才,他还出现了配合我们喂食的动作,估计就要醒了。”
“太棒了!”袁方心里踏实了不少。特异疟疾――不论这个病有多少见多怪异,至少可以肯定,他和吴璇不是在跟什么“鬼魂”作战。
快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疟疾的?“吴璇催促道。
于是,袁方给吴璇简单讲了他刚才的调查。讲述了李世民得疟疾的史实,以及本地人有关失魂症的传说。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吴璇听完极为吃惊,“唐朝就有这种病?”
“可能更早。”袁方笑道,“没准商朝就有。”
“什么意思?不要跟我故弄玄虚。”
“你不信?”袁方一笑,又给吴璇大致讲了一下蜚廉的传说。
听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故事,吴璇有点意外。过了半天,才回过神说道:“不对呀,我没听出这个蜚廉跟疟疾有什么关系呀?”
“你大概没注意到一个有意思的细节:蜚廉和恶来父子一生中最大的事迹是什么?是‘助纣为虐’!”袁方故意把最后一个字说得极重,“――发现什么不对劲了么?”
吴璇沉吟着,没听出所以然来。
“或者说,发现什么巧合没有?”袁方再次提示。
“噢!”吴璇突然醒悟,“难道是‘助纣为虐’的‘虐’字和……”
“聪明!”不等吴璇说完,袁方就表扬道,“说对了,就是这个‘虐’字不对劲。它一定有特别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说‘助纣为虐’的‘虐’指的是‘疟疾’?”吴璇将信将疑道,“这是不是太牵强了?我记得‘助纣为虐’的‘虐’字是‘暴虐’的‘虐’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不这么看,我认为这个词是一个双关语。”他一边说,一边点击鼠标,在电子辞书中搜索着。“‘助纣为虐’――我们既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典故,也可以把这它理解成是一个暗示。也就是说,蜚廉父子在纣王统治的殷商末代曾传播了一场浩大的疾病,即一次大瘟疫。这场瘟疫危害巨大,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而这场瘟疫的名字就是――疟疾。”
吴璇那边许久没回应,似乎被袁方说呆了。
袁方又说:“你可以想象一下,在殷商末年那个动乱的时代,如此严重的传染病对纣王的统治一定是雪上加霜,正是疟疾的爆发加速了殷商的覆灭……”
“听着怎么像幻想小说?”吴璇喃喃道。
袁方注视着电脑屏幕,发出一声轻叹。“看看,根本不是幻想小说!我又找到了一些证据。”
“什么证据?”
“一些词源上的证据。”袁方拖动鼠标,念道:“疟,酷虐也。凡疾或寒或热耳,而此疾先寒后热两疾,似酷虐者也。”
“你念的这是什么呀?之乎者也的。”吴璇嗔怪道。
袁方一笑,每次都是自己被吴璇的医学术语弄得头晕,原来她也有头晕的东西。
“这是一部古代辞书上对‘疟疾’的解释。它的意思是说,‘暴虐’的‘虐’是指对待人或事物忽冷忽热、反复无常的残害行为。而疟疾一病恰恰是种忽冷忽热、反复无常的疾病,所以疟疾的‘疟’和暴虐的‘虐’的意思是一样的。换句话说,‘疟疾’的‘疟’和‘暴虐’的‘虐’是可以通假的。”袁方再次摆明他的观点,“所以我认为,蜚廉父子‘助纣为虐’的传说真相是说――蜚廉父子传播了疟疾。”
吴璇全听明白了,但并不认同。“就算蜚廉父子传播了疟疾,那也说不通啊。蜚廉父子都是纣王的大臣,他们又怎么传播疾病呢?疟疾是通过昆虫,准确地说是按蚊传播的。大臣和蚊子挨的上边么?”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糊涂,”袁方说,“但现在差不多想明白了。既然蜚廉父子的事迹只是一段神话,我们就该用看待神话的眼光来看待蜚廉父子。他们或许是纣王的臣子,或许不是。昨天白天,我在干街村的山洞里看到过一幅古怪的岩画,那上面的怪兽长得鹿形蛇尾,雀头羊角,整个是一个四不象。本地的一位老人告诉我,岩画上的怪兽就是传说中的蜚廉。所以我想,‘蜚廉’不一定就是某个真实的历史人物,说不定它代表的是一个殷商时代的一支远古部族,‘蜚廉’是这支部族的图腾名称,这个部族的首领也顺理成章地就被称为‘蜚廉’。而这个部族首领曾经纣王当过臣子。”他停了停,希望吴璇能跟得上他的思路。
然后又说:“顺着这个思路,一切就好解释了。蜚廉部族崇拜一种叫做‘蜚廉’的怪异图腾。这个图腾其实是某种生物,而这种生物的身上恰恰带有疟疾病原。”
“好,就算蜚廉不是人而是怪兽,说怪兽传播疟疾是不是也有点夸张了?”
“我刚在专业数据库中查过,古代典籍中对蜚廉的怪异形象众说不一。除了刚刚说过的怪兽样子,它还有鸟和昆虫两种形象。这意味着,远古的蜚廉部落除了崇拜那种近似羊的怪兽之外,还崇拜某种鸟类和某种奇异的昆虫,而传播疟疾的很可能就是那种怪异的昆虫。”
“那商代的疟疾和唐朝的李世民发病又有什么联系?”吴璇疑问道。
“哦,这个也是我所迷惑的。我总觉得,在霍州的某个地方还藏着这种怪病病源。”
“我怎么觉得还是幻想小说呢。”吴璇笑道,“还是你厉害,一天没见,竟有这么多有趣的发现。”
袁方莞尔一笑,他还没敢说他真正的历险呢。说道:“我这都是猜测,还是你的诊断有说服力。”
“咱们怎么互相恭维起来了?”吴璇一笑,“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们都认准刘汉唐得的是疟疾了,是不是?”
袁方问道:“说了半天,这个‘特异疟疾’有办法治么?”
虽已过了午夜,但沈剑的办公室里依旧灯火通明。望着潘翼手里拿的两张照片,众警官议论纷纷。
――真是不可思议,陈岩活脱脱就是另一个时飞!
潘翼也彻底糊涂了,他完全想不到头儿的一句话会引出这样一个惊人的结果来。上海警方刚提供的这部分资料,包括陈阿明和陈岩的简单档案和两人的照片。一拿到资料,他就被陈岩的照片吓了一跳,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呢。
等到办公室里的躁动气氛渐渐平息,潘翼才对沈剑说道:“头儿,你不会是有第六感觉吧?你怎么就想到这个陈岩会和咱们的案子有关呢?看这意思,他跟时飞就像一对双胞胎似的。”说着,又咂了一下嘴巴,疑惑道:“不对呀,没听说时光还有一个儿子呀?”
沈剑没作声,目光移到桌上那份姓名是“陈石”的孤儿院档案。档案上还用曲别针别着一份技术科刚刚出具的分析报告。报告是小班提交的,他对幼年陈石照片和时飞照片的比对分析已经出来了,这两个人面部骨骼特征值高度近似。小班给出了结论:两张照片上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好奇怪的一根链条!
时飞——陈石——陈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剑暗暗思忖着。
链条两端是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物,然而他们却通过“陈石”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下午的时候,沈剑之所以叫潘翼管上海方面要陈岩和陈阿明的材料,纯粹是一个闪念。他只是觉得陈岩的名字和孤儿陈石的名字很近似,听着跟哥俩似的,所以想看看这个陈岩到底何许人也。没想到会得到如此惊人的结果,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份资料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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