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迷踪》第39章


“站住!”——
随着一声大喝,他眼前不知从哪儿冒出三个正往自己膀子上戴红袖标的凶汉。
许海冰茫然地站住。
凶汉甲逼近:“我们是市场联防队的,怀疑你贩黄,要搜查!”
许海冰嘴硬心虚,节节后退:“开什么玩笑!不许你们沾我。”
凶汉甲一把扯开许海冰的衣襟,熟练地解开并抽出他腰间的皮带,连同挂在上面的手机一起交给后面的同伙,然后拿出那两本滑到裤裆的书,扬了扬:“怎么,还有什么话好说?”
许海冰急得脸红脖子粗:“这、这都是那女的硬塞给我的,我根本不想买啊!”
凶汉甲:“不想买怎么跑你裤裆里去了,人家女的能往这儿塞?少罗嗦,跟我们走一趟,到时你就老实了!”
许海冰挣扎不走。
凶汉乙挤出笑脸过来调停:“我看你白白净净的也不像个街滑子,是老师还是干部?事情闹到你们单位,你脸面可就没了。我拉个圆场,交2000元罚款,立马走人。”
“我身上只有200多块钱,你们都拿去。”许海冰甘愿吃眼前亏。
凶汉丙扬着手中的手机:“那这手机就先压着,明天拿钱来赎。”
“手机给我,我打电话叫家里送钱来。”许海冰伸手去夺。
两凶汉凶相毕露,将他双手反剪,摁在茅草地上,并用膝盖一抵:“他奶奶个头的,还不老实!找扁啊!你要耍什么花招,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老二,那边来人了。”拿着手机和皮带望风的凶汉丙招呼两人快撤。
凶汉甲急忙掏出许海冰衣服口袋里一叠钱币,那是预先准备请“顽皮野丫头”共进晚餐用的,凶汉乙向他后背猛踹两脚,飞奔而逃。
许海冰忍着疼痛站起来,刚迈腿要追,又拎着裤子疼得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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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哎哟……”
许海冰光着脊梁躺在卧室床上,疼得直哼哼。
许母边为他贴膏药边埋怨:“……干什么都毛毛糙糙的,下个楼梯也能摔个仰巴叉。后院你张姨想再给你介绍个对象,这次改变战略,先到咱家吃个晚饭,实际考察一下,这下也搅黄了……”
许海冰少气无力地:“别再让我身心受到双重伤害了,好不好?去把话机拿给我。”
“哼,有本事你哪天自己带个女朋友来家看看。”许母出去拿话机。
许海冰努力艰难地坐起来,但疼得吃不消,又趴下。他接过妈妈递来的话机,拨通:
“喂,是……哦,尤所啊……余头儿已经上任去了吧?……那你不"和平演变"了吗?省抢班夺权了……哎呀,"临时"能临时几天啊,不过,就是在大学城那片"就地上楼"也没啥劲,那片人的素质都高,风平浪静的,显不出英雄本色……啊?哪儿"沧海横流"?这还用问我吗?火车站呀!那儿三教九流的什么人没有?险象环生,杀机暗藏,危机四伏……哎,说实在的,想不想去那儿"峥嵘"一把?……”
许海冰接着就把自己的遭遇掐头去尾地向小尤这么一诉,小尤当即表示你就在家等待着我胜利的消息吧,这案我接了!
放下话机,许海冰满腔的仇恨怒火顿时消了一半,他知道,依小尤的能耐,对付区区大辫子、小媳妇、独眼龙之流绰绰有余。
不过,剩下的一半仇恨怒火就要靠自己来消了……
晚上10点到了,许海冰从床上坐起隐隐作痛的身体,扶着床沿慢慢挪向书桌,腰背僵直着缓缓地将屁股坐在了桌前椅子上。
他打开电脑开关,点击登录QQ界面,眼睛久久盯着QQ面板上黑白色的“顽皮野丫头”脸谱……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
“顽皮野丫头”脸谱由黑白转为彩色!
许海冰立即哈腰去握鼠标,顿时疼得咧嘴。
他两眼冒火,咬牙切齿地向“顽皮野丫头”发出声讨——
憨厚傻小子:“哼!你还有胆有脸来!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不,谁知道你是男是女,你这个歹毒的家伙!说!
你为什么要坑我!!!“
顽皮野丫头:“……”
憨:“你说话啊!你狡辩啊!你装作无辜啊!你继续假扮纯情啊!”
顽:“……”
憨:“这算什么本事?!玩阴谋,施诡计,暗中使绊子,背后下黑手!有本事你和我明火执仗,单挑独斗!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连江市政法委副科级秘书吴哲仁,办公地点,连江市委大楼4楼400房间,最西头女洗手间旁边,有胆量来找我!你呢,你敢说你姓什名谁吗?!”
顽皮野丫头:“……”
憨:“谅你也不敢!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还是你也去买过他们的东西,知道他们的鬼把戏,有意转嫁于我?”
顽:“……”
憨:“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原谅你。”
顽:“……”
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也原谅你。”
顽:“……”
憨:“你哑巴啦?!”
顽:“……”
憨:“你死啦?!”
……
没有对方接招,许海冰拳拳打空,顿时感到乏力又乏味,失望地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
“叽叽、叽叽”——
QQ面板上“顽皮野丫头”脸谱闪动起来了!
许海冰疑惑地点击接受她发来的讯息——
顽皮野丫头:“对,我是死了……”
憨厚傻小子:“啊?!死了还上网?”
顽:“……只比活人多口气……”
憨:“你……生病了?”
顽:“病入膏肓了……”
憨:“什么病?这么严重?”
顽:“……厌世病……”
憨:“开什么玩笑!你才多大,就过够了?”
顽:“……我早就不想活了……准备今晚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憨:“真的?!”
顽:“真的!我去意已决……”
憨:“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活不下去而非死不可的原因,能告诉我吗?我也许能帮助你……

顽:“谁也帮不了我……”
憨:“你失业了?”
顽:“不……”
憨:“你失恋了?”
顽:“不……”
憨:“你失身了?”
顽:“不……”
憨:“你受人家打击、排挤、侮辱、陷害了?”
顽:“不……”
憨:“你伤害了别人,有愧与别人,想以死谢罪?”
顽:“不!不!全都不!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憨:“我意思是说,不论你是什么原因,你都不该想到死,想到自杀。人第一可宝贵的是生命,这不是我说的,是江总书记说的。对象吹了,还可以再找,而且可能找得更好;钱财丢了,还可以再赚,而且可能赚得更多。
而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任何代价都不可能换回!“
顽:“我懂,我都懂!可我心里堵得慌、闷得慌!我感到压抑,压抑得我透不过气!我感到窒息,窒息得我要发疯!……整天看到的是什么?灰蒙蒙的天,臭烘烘的水,黑压压的人群,密密麻麻的大厦高楼、钢筋水泥……
整天接触的又是什么?空洞的说教,无聊的玩笑,煞有介事的头头脑脑,面和心不和的虚伪同僚,惟权是尊、惟利是图的人际交道……自由在哪里?乐趣在哪里?轰轰烈烈、痛痛快快的真情挚爱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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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还有吗?还有吗?!……你知道吗?有一个先天残疾的女孩,做过七次手术,身体里支撑了几块钢板才勉强坐在轮椅上,可她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生命?她说,父亲和母亲在一起,一次射出的精虫有数亿个,为什么偏巧我早早游到母亲的卵子中去受孕,又那么有幸地让我这受精卵能在子宫着床,再多么幸运,十月怀胎被平安生下来。就凭这,也要勇敢地面对今生,好好活着,活到够本,才不辜负这来之不易的一生啊!”
顽:“哼,孩子是父母追求性欢乐时无意孕育的,本无可颂扬,降生后又遭此大罪,竟还心怀感激,更是令人心酸心痛心寒……”
憨:“那你去过肿瘤医院吗?你看到过那些不分男女老幼一律剃着光头、已无救治希望的癌症病人那渴望生存的目光了吗?虽然病情的恶化一次次无情地粉碎着他们生存的梦想,但为了一丝生的希望,他们默默承受着肉体上和精神上的巨大痛苦,并顽强地与死神搏斗到最后一息,直到临死还瞪大双眼,奋力将双手久久地伸向天空…
…你的那点伤感、那点不痛快在他们面前算什么?这难道就是你轻易放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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