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合集)一》第19章


见到当初的肇事者,那双怕人的赤瞳不再向我聚焦,哀哀的转向了泽。于他来说,这样诡异的状况怕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半天没缓过神还征在那里。待思维渐渐回转早已见其簌簌而发抖了,想当然若不是还有三个他眼中所谓的生者在旁,情况可能发展到最坏也说不定。不过总还算意志坚定,能够安静的面对。
Child专注地盯着那一人一鬼,一脸的静谧与严肃。或许再考虑着在她对他施予伤害之前如何尽快地解决掉她吧。
夜不语,一旁悠然地观望。观望着这场无聊剧幕中的主角以及他或生存或逝去的新旧情人。看似不经意的紫眸泛着精光,冷得让人发紧。
夜始终没有看我一眼,一阵锥刺的心痛迫得我无力地滑向地面蹲坐。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考虑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我只知道自己本已趋渐平静的生活被这些莫名出现的人人鬼鬼再次扰乱,本已脆弱不堪的心脏再也承受不来这么多的匪夷所思。
我无神的目光反复投注在每个人的身上,毫无意识的。我看到他们嘴唇的张合,却什么也听不到……
直到苏将张扬着红发赤眼的那张苍白的脸再次对着我,眼中杀意犹在却已不复先前凛戾,更多却是让人痛入骨髓的哀怨悲泣。
躁乱失控的情绪渐渐平稳,回归的理智促使我慢慢站起身,不携带一丝感情的平静。
我想我又是我自已了……
我知道,从这场女人间的争战依始,我便输了。输给她身体的消亡,输给自已的心死。而苏得到的同样是败局,败在自己毫无理性的执念之下。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越想抓紧的溜走得反而越快,千方百计想得到的偏偏永远不属于你。如果不能够理解这一点,时刻固执在自己的那片私念下,活在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中,那么便注定了你永远的失败。
短短人生几十年,我们究竟能够在这错落的世界里,纷杂的情感生活中做些什么,得到了什么?而什么又是自己真正想得到的?
我的心忽然间就空了。淡白的什么都没有。
“当年,也许我们爱上的并不是他,也许我们仅仅是爱上了自己的一个感觉。或者说只是爱着我们自己的爱情,因无望而忧伤的美丽爱情。 而他——”我看了看带着哀伤同样看着我的那个男人,“泽,不过刚好是这段爱情的载体……对此,过于执着其中,则如同于将一把无形的枷锁牢牢套住自已而不得解脱……”看着无语思索的她,我再度走近,泰然地面对这个自已曾经与之同样悲哀的灵魂,“如果现在,你依然认定只有我在尘世的消亡,才是打开你那把沉重枷锁的钥匙,那么我选择把它交给你。”
四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焦灼的空气几乎要把我熔化掉。我不知道如果她继续固执下去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想不到也懒得去想,当然也顾不得去想。
时间一秒一分的流逝,一方空间中五个不同的人或‘人’宛如五尊千年石像般静伫,谁也没有动一动。渐渐的,我发觉面前这个原本阴冷的幽魂不再戾气逼人,紧张的空气慢慢褪去,时间不断向前推移,我似乎可以逐渐透过她的身体看到对面的物什,越来越清晰……
是的,她的影子在变淡、透明,变得纯清,变得无邪。一个音色偏低却还算好听的女子声音由那处环着淡淡光圈的透明身影中悠然传出:“或许你是对的,也可能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人于世上生存,本应随遇而安,只是我自已太执着,忘记了顺其自然也是必要。”卸下枷锁的她终于展现出原本白皙清秀的脸庞,眼神在我和Child之间游走,最终还是在我这里停留,继续她此刻未完的心情,“不过,那终是不可得的心弦悸动,我仍旧无法释怀。今生我已失去了所有机会,所以下一世,一切能够重来的话,我依然有理由作自已的坚持……”止住话语,她侧目望了望一旁的Child,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低下头喃喃自语 “如果,真的还有下一世…” 说罢将最后一记哀伤难舍的目光投给那个她爱了一生也怨了一生的男人。悄然淡去,于今世。
“下一世……下一世……”我低头自语,反复思索着这三个字,叹笑出声,“人总是将未了或未能完成的期愿抱之于下一世,即然这样又为何不肯好好的抓紧现在这一刻呢……或者,如果他们能够……”
后记
整整一周,我将自已窝在家里——自已的家,全封闭式的那种,没有踏出大门一步。连同工作时间也一并推了出去,大不了以后加几个班补上好了。
虽然我想念着那个有酒柜和蝙蝠的屋子。
我没有见任何人,包括夜。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实在无法让我消受,几近抓狂。我需要安静,需要好好地整理自已的心情和思绪。我想,他,也许更需要这样的时间来重新考虑一些问题。
我将那些所有让我莫名其妙的事情,彻头彻尾的在不灵光的大脑重新又温习了一遍,从四年前开始。
一周后,我约了泽。久违了四年的两个人的约会。
我本想将迷惑了我四年的状况向他一字一句地问个清楚明白,可是面对着坐下来,又找不到一个自已认为最合适的理由开口。想想弄清楚了又怎么样呢?我忽然间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显得那么的多余,于是我依然沉默,他也便随之。
就在这样令人郁结的沉闷空气中,我们保持绝对的安静对坐,并各自喝了两人份的咖啡,惹得服务生频频向这里行注目礼,私下里一定也在饶有兴趣的作着些什么自以为是的情感事件推理工作吧。
第二杯咖啡见底的时候,我吁气,长叹。他也终于动了动,问我究竟想说的是什么。
我深深看了看他,说没什么事情了,什么都没有。末了置杯起身,离开前忽然又转回头,在如此公众场合就那么明目张胆的狠狠甩了他本应属于四年前的一巴掌,留下一句‘你埋单’径直而去。
来到街上,我一身心的轻松快乐。其实从见到child直至苏的突然出现,我便知道一切终于可以安然放下了。刚刚的一巴掌我自已也颇感意外,不知是不是仅仅想发泄下连日来混浊的情绪。记得他曾经说过最痛恨的事莫过于此,唯一的一次也是少时老爹赏的,结果几乎导致他的离家出走以及长时间的无声抵抗。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记恨一辈子呢,笑~想真如此也不错啊,就当作是彻底了却一段感情的记念吧。
无意识的又踱至夜色。穿越纷澜透明的落地窗,我见到调酒师俊美如旧的身影。没有走进,只是默默然离开,尽管我知道夜的深瞳中业已出现了我。
他现在的心底又在想些什么呢。
他的一个答案,我也不知道自已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候……
夜的话
又是这样的一周。
近日的状况,爱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得到,却实在搞不懂她为何如此乐于主动匿迹……叹气~
不久前,我遇到这一世的她。如旧,她依然唤作‘爱’。
爱愈加改变。每次再见,都会有不同,这一世更是如此。出奇的安静并且寂寞着。相识许久,记不清到底有多久,几千年,或者更长。我自认是完全了解她的,却越来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爱偶尔调皮是很有趣且活泼的。在‘夜色’见过忘了从什么时候起便跟随我的司狐后,她曾揶揄我是千百年前的富家子弟,连管家都有。我只是笑,不置可否。曾经我确是以那样的形态存在过的,至少当时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认为,尽管那只是我存在方式的一种。
至于我的开始,早已记不得了,包括时间。似乎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所以同族总会将我放在高于他们的位置,更有些保守者一直在用‘王’这么俗不可耐又怪异的字眼称呼我,也便由着他们。(笑~~说远了。)
大多情况爱是沉寂而冷漠的,外人眼里的她难于接近,其实那只是她的淡然,对任何事物的淡然。虽然也有情绪不好的时候,从不见发脾气或者与我吵架,唯一的一次不开心是由一部数年前人类拍出的电视剧引起的。不过认真想来,许是爱一直以来心中真正所想吧。
然而我拒绝了,就像过往。爱却没有像从前那样追问着为什么,只是对我说了一些话然后离开,很平静很温婉,却证明并充分体现了她的不解和失望。
我无奈,对爱或许是不公平,我却实在不知道怎样决定才是正确的。外表看来我无所在乎,对这件事,事实上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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