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第52章


大嘴走到我身边,看着钱伟,问我:“刚才他好像和你说话了,说什么?”
“他说,再等一会吧。”
“什么?”大嘴和猴子的反应和我刚才一样。
我重复了一遍:“他说,再等一会吧。”
“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
“你刚才不是在和他说话么?”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
猴子向右走了两步,绕到墓碑前,举起电筒往墓碑上照了照,很快一个箭步跳回我身边,小声说:“没错,就是刘月梅的坟。”
废话。我看他一眼,没说话。
“这个,他不会被刘月梅附身了吧?”猴子把嘴凑到我耳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那怎么办?”
“不晓得,要不然我们找黄师傅去?”
“这么远,来得及么,万一钱伟那个,挂了,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
“你俩讲什么啊?”大嘴见我和猴子在不停耳语,赶紧凑过来。
猴子对大嘴做了个嘘的手势,说:“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找黄师傅来。”
大嘴和我想的一样,说:“这来不及了吧。”
猴子说:“那我们在这又能做什么?”说着,他看了眼钱伟,补充说:“看他这样一直花痴下去?”
我想到个简单有效的老办法,说:“要不去甩他两耳光?”
猴子啊了声,说:“你不要命啦,他现在被刘月梅附身了,你给他两巴掌,不就是给刘月梅两巴掌么,嗯?”
猴子这一声嗯得我心惊肉跳,心想没错,这万一惹恼了刘月梅,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又怕又急,没了主意。
大嘴看看钱伟,想了想,似乎有了好办法。他把我和猴子拉到稍远些的地方,说:“我分析吧,他刚才说再等会,意思就是他还要和……”大嘴顿了顿,又看看钱伟,继续说:“他还要和刘月梅再亲昵一会,不如我们就在这看着,再等等,没准过一会,刘月梅就放他走了。”
猴子问:“万一等会他那个了呢?”
“怎么了?”
“挂了。”猴子的声音像蚊子叫。
“不会吧。”大嘴显然没想到这点,他摸摸后脑,说:“如果真有意外,那我们就回去,报警。”
“操,我还以为你要说,直接把他往后车厢一扔,拉回去咧。”
“妈的,你当我像你这么蠢!”
“嘿嘿,开玩笑嘛。”猴子居然还笑得起来。
我非常不安,如果等会钱伟真做出什么骇人举动,难不成我们真就袖手旁观,看着他去死?虽然我不喜欢此人,但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转眼变成一具尸体,也的确是,难以接受。
我抬头看了看天,天很黑,没有星星,月亮也不知在何时被乌云遮住。除了电筒所照之处,其余的地方,黑漆一片。刘月梅的墓地建在那片坟地下方,刚才一跤,让我们跌出了那片树林。身边少了那些粗大高耸的树木,逼仄压抑的感觉也随之消失。现在给我的感觉是,恐惧似乎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忐忑和不安。
我们站在墓地几米外,敛声屏气,一动不敢动地看着钱伟。好几次他扭了扭脖子或动了动腿,我们以为他要起来,紧张得要命,谁知他只是稍换了个姿势,继续搂着墓碑卿卿我我。
猴子忍不住轻骂了声:“妈的,他还要这样搞多久。”他话音刚落,钱伟像是听到了猴子的话,猛地一下抬起头,向我们看来。这个动作太突然,即使我们之前有心理准备——他随时会有什么动作,但也被他吓出一身冷汗。
“他要干什么?”猴子用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他吓得声音都哑了,他担心自己刚才那一声不耐烦的骂,把刘月梅惹怒了。
“不要慌。”我从猴子另只手中拿过电筒,他抖得厉害,弄得电筒也跟着乱抖,几乎都照不到钱伟了。
看样子,钱伟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他瞪了会我们,似乎在埋怨我们叨扰了他的约会。他又低下头侧过脸,对着墓碑,低语了几句。他的语气很低很快,让人根本无法听清内容。终于,他站起来了,面向墓碑,呆站了会,然后他缓缓转过身,把脸朝向了我们。他对我们笑了下,然而并不恐怖,是很苦涩很无奈的那种笑。
没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他开口了。令我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对我们说了声:“谢谢。”还是刚才我听见的那种阴柔的口吻。说完这两个字,他就像醉汉似的,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下。他昏了。
然后,千真万确,我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从他身后迅速腾起,只这么一闪,就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了。
“操,什么东西!”大嘴吓得一抖一抖的。
“白影,是白影。”猴子比大嘴好不了多少。
这两人像是同时打起了摆子,我被他们挤在中间,不抖也被震得抖了起来。好一会,三人终于平静了些,猴子战战兢兢地问:“他刚才说话的口气,怎么像女人?”
我说:“之前他和我说那一句时,也是这口气。”
大嘴说:“是刘月梅。”
刘月梅?嗯,极可能是刘月梅借钱伟在和我们说话,她对我们说谢谢?这卖得是什么药?不论如何,这话表示她没有恶意。想到此,我放心多了。我踏前几步。钱伟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呼吸均匀,脸色正常,看起来就像睡着了。我喊了他几声,他没反应。我壮起胆,蹲下身,轻轻推了推他:“钱伟。”
“嗯。”他迷迷糊糊的,应了我一声,这回声音对了,不再让人听了那么别扭。
我一阵欣喜,又拍拍他,叫:“钱伟,钱伟。”
“啊!”钱伟猛地张开眼睛,看见我,突然惊呼起来。我毫无防备,被吓得唰地站起,这时猴子在我身后,正想弯腰来看,我这一站,后脑重重地撞在了他的面门,猴子痛得哇哇乱叫,捧着鼻子原地跺脚。
“这是在哪?我怎么了?你们,你们……”钱伟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坐在地上,指着我们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钱伟?你是钱伟吧?”我不放心,还得确定一下。
“我?”钱伟低下头,紧张地摸了摸自己,说:“是我啊,怎么回事这是?月月呢?”
“什么月月?谁是月月?”话刚问出口,我就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刘月梅。真他妈的鬼迷心窍,之前还一口一个刘月梅,现在被鬼一迷,居然改口月月月月的了。
“你问刘月梅吧?怎么,你看见她了?”
“我,那个……”钱伟显然还有些迷糊,忽然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坟墓旁边,吓得跳起来,往我身后跑。
我抓住他,说:“别慌,你刚才还情深款款的,现在跑什么?”
“这,这,这是,月……”钱伟指着刘月梅的坟,口吃得厉害。
“这是刘月梅的坟。”我替他说完。说也奇怪,经过刚才一阵子,现在的我,是一丝恐惧都没有了。我心里满是疑问,只想让钱伟尽快告诉我,这段时间里,刘月梅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知道这是刘月梅的坟地后,我以为钱伟又会惊乍一下,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走到刘月梅墓前,呆呆地站了会,然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墓碑,深情款款。我暗中叫苦:要命,不会又中邪了吧?
“钱伟!”我叫他,他转过身,我有些吃惊,他眼里居然噙着泪花。这究竟是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你,那个……”我居然也结巴起来。
钱伟说:“走吧,在车上,我告诉你。”
大嘴站在我旁边,碰碰我,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不知道,等会就明白了,走吧,猴子呢?”我扭头去找,猴子正站一边,仰头望天,不知再看什么东西。
我也仰起头,看看天,月亮从乌云里出来了,很亮,天上飘着几片奇形怪状的黑云,除此外,别无其他。我问猴子:“喂,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猴子用力吸着鼻子,没好气地说:“看屁,我鼻子被你撞出血啦!”
钱伟闻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餐巾纸,递给猴子,猴子没说谢,接过来,抽出一张撕开,揉成团塞进了一只鼻孔里。嗯,看来这小子的鼻子还蛮结实,刚才那一下撞得那么重,我脑袋现在还隐隐作痛,他居然只有一只鼻孔出血。
猴子把剩下的餐巾纸还给钱伟,钱伟说:“你留着用吧。”
猴子摸摸鼻子,想了想,把餐巾纸装进了口袋,对钱伟说了声:“谢谢。”
钱伟摇摇头,猴子没再说什么,从我手里拿过电筒,往四周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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