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分析师》第34章


了一下后,她也接了过来,她的百无禁忌令她仅仅是迟疑一下后,进行了尝试。
当快乐只留下虚无,鲜血也可以带来曾经爱过的一些证据。那人在鼓励她划一下自己的脖子,并且希望去吸她的血。她知道自己在性爱中有一种受虐倾向,一种希望被完全主宰的倾向,于是,就在那一瞬间,她心里感觉到充实的一瞬间,她的手拿着蝴蝶形的利刃,往自己的脖子上划了过去。
她感到疼痛,然后眼前出现了幻觉。她似乎看到父亲对着自己说话,告诉她,他一直爱她。看到苏无海抱着她,把她镶嵌进自己的生命里。她的生命因为被另一个人记住而充实,就算为了那个人而死了,也是值得。她享受这种接连的快乐。然后,她觉得自己衰竭下去,慢慢离现实越来越远,到了一个更为安全,更加光明的地方去。有一道白光在召唤她,让她去……
热爱又轻视
Felix在思索着逃出来的计划。清岚却一个人从西藏启程,登上了去普罗旺斯的飞机。她知道有一个人可能能解决这些事情,帮助她。当她惊觉到Felix可能被绑架,心里颇有些疼痛。一方面,她给为之服务的总部打电话,让他们在巴黎周边搜寻Felix的下落,并且提醒他们,Felix可能是被一个叫苏慕的女子和另一个富家女子绑架的,而且,她给他们出示了苏慕的照片。
然后,她用一天的时间去了西藏朴华茜被杀现场,回来后,对事情更有了一些把握,她打算只身去苏无海的玫瑰园。虽然离上次去玫瑰园已经过了三年时间,但是她对路径依然有些熟悉。她先拨通了蓝约克的电话,希望他来机场接自己,并通知苏无海她的来访。
“噢,我们老板已经在等你了。”蓝约克在那边说。他是苏无海的得力助手,甚至一些私人的事情都是由他来代为料理。
“是吗?”清岚颇有些惊讶,她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危险,“他怎么知道我要去会他?”
“哈,你来了就知道了。在机场,有一辆红色别克轿车等你,我会在车里面。”蓝约克说完挂了电话。
清岚平心静气地思考了一遍,然后她打开Felix留在旅店的手提电脑。Felix曾经告诉过她电脑的密码,希望她在危急关头打开。也许,Felix已经知道全部的秘密,只是要在最后才展示给她看而已。
电脑打开了,她惊讶地发现,墙纸竟然是苏慕的裸照。她把这些略过去,然后直接进入桌面上一个名为“蝴蝶杀手”的PPT文件,然后戴上耳机。
Felix的声音从文件中传来了:“也许,你在质疑我一切的行为有何意义,其实我自己也在思索,我为什么到来,为什么要做如下的推测。我想,这可能是基于一个犯罪心理分析师的直觉,我惊异自己的想象力能够帮助我解开这件事情的面纱。”
PPT的第一页,注明是一个案例推断。一滩鲜血赫然醒目。Felix在说话:“通过她来的这几次,我感觉到她精神世界里肯定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推动着她,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行为。她表面看上去不是精神分裂症病人,对症状也有一定的自知力,并且希望帮助。但是,我俨然看到她分裂出去的一部分正在活动,于是,我给她进行了一次催眠。
整个过程并不复杂,我让她躺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给她放了一段她曾经非常喜欢的、童年时常听的音乐,告诉她,让我们进入童年的时光,跟着我,一起进入。
她一开始表现得有些抗拒,但后来,音乐释放了她的焦虑和忧郁,她暂时放弃了阻抗。在一段放松训练之后,她随着我的指导语越来越深地沉入催眠状态。
我问她,她看见了什么。
她说,她看见了血,看到一个人正在她的锁骨下划动,然后冒出了很多的血,汩汩地,不能停止。那个人用舌头舔干了那些血迹,然后告诉她,他爱她,叫她别怕。
我让她继续循着这个线索联想,那个人到底是谁。她的记忆似乎在那儿断裂,记不清楚是谁了,然而,她还是看到了血,这时候的血是从别人身上流下来的,她说感觉身体越来越重,越来越不知所措,头脑的后部却有一些兴奋而隐蔽的快感。
此时,她说她看到了性爱,那个男人猛烈地撞击女人的臀部,发出兴奋的叫喊。女人脑袋的后部似乎有一片区域正在飞,而且越飞越高,自在逍遥,痛苦和快乐交织。那个女人,她说好像是自己,而那男人却看不大清楚。她只是觉得这一切很快慰,而且,那儿似乎也有血。
我感到她可能又产生了阻抗,但是性在心理分析中有着丰富的含义。她既然说是后入式,那么这很有一种返祖的感觉,女人希望被控制,被俘虏,甚至男人把她像动物一样地对待——我感觉到她似乎在说明某个道理,某件事情,某件和性紧密相关的事情。
她又说:我看到另外一个我和另一个男人在做爱,而我也充满被强奸的感觉,我开始叫唤:‘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我喜欢那种叫喊,非常有力,那个男的猛扇我的耳光,并且抽打我的臀部,但是我却感到快乐,被主宰的快乐。他越是用粗俗不堪的语言骂我,我越是觉得屈辱,然后这种屈辱一下子就转变为更为持久的,被控制的乐趣,我简直迷恋这种东西。
‘还有呢?那个男人之后对你做了什么?’我问她。
她说,他们把她捆绑了起来,现在又变成了两个男人。他们捆着她,蹂躏她,践踏她,她欣喜无比,她说自己似乎可以上天入地。我感觉到她可能有被性虐待史,但虐待她的人又被隐去了。
她说,后来他们把她吊起来,抽打一阵子,然后就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被挂在树林里,一只乌鸦走过来,想要啃噬她的身体,她却没有什么痛苦。“
Felix继续说:“她似乎给我一些启示,就是她的过去曾经发生过流血事件,还有就是性虐待事件。而这一切都被她神奇地自我认同了。她认同了虐待她的人,还在里面感觉到快乐,她很享受这种快乐,希望深深地把自己依附在这痛苦和快乐并存的关系里。她一直在找这种关系,这样一个既喜爱她、又轻视她的男人,这对她来说,才能得到满足。
后来,在另一位咨询师朝露给她的咨询中,我们发现了她确实有过被性虐待的经历,这种虐待首先来源于她父亲对母亲的虐待,然后是她过去男友的虐待。她对男人又爱又仇恨,她很可能扮成某位男子而去杀人。
在后来一次的咨询中,她告诉我,她的母亲杀了人,对象是她父亲。她说这些话时,表情很冷漠,我却从这冷漠中发现了心理认同的信息。苏无海是她的情人之一,而他肯定曾经虐待过她,她的复仇很有根据。“
最后一页的PPT上,是苏慕左胸上的蝴蝶形纹身图案的展示。Felix说:“认真看这个图案,也许,你就快要去解开所有的秘密了。祝福你!”
Felix还有一个附件文档,从里面,她调出了一个关于西藏藏传佛教“白莲教派”上师女继承人意外死亡的消息。那件事情发生在十来年前,这个女继承者违背了教派规定,嫁给了一个来自香港的男人,当时,引起了白莲教派一片哗然。宗教复仇开始慢慢展开,教派内部悬赏,要求女继承者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回去,否则要谋杀她的全家。
女继承者那时已经怀上了别人的女儿,她在和教派内部展开斗争的同时,暗暗也下决心在女儿生下来后返回白莲教,接任上师的位置。然而,蹊跷的事情发生了,在一年后,女继承人的丈夫发布了她意外病亡的消息。但是,至今为止,没有人见过她的尸体。白莲教一直对此表示质疑,追查至今,到处寻觅尸体,没有消息。而女继承人的丈夫也扑朔迷离,没有人真正知道他是谁。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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