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吻谁》第17章


的军龄和年龄差了一大截,显然他思考问题和热心领导会有所区别。
雷米多有自己的想法。他会想明白的,会作出一个他认为妥当的决策。
5
汪仔腊那边会发生什么呢?这至少是宣传科几个年轻干事迫切想知道的一件事。自从李午将他的揭发之举在科里大肆宣扬一番后,大家都在暗中等着看这件事怎么收场。
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
星期一早上大交班,等交完班后,陈凯旋请常委们留下。陈凯旋将那张发票往桌上一拍。陈凯旋说:
我们有个小干部,我先不说他是谁,也不说他是哪个部门的。我只说事。这个小干部找到我,给我这张发票。这张发票的面值两千四百元,相当于这个小干部两个月的工资,相当于我一个月的工资。这个发票是怎么回事呢?
说到这里,陈凯旋停了一下,说,后勤部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去问一问汪仔腊是怎么回事?小小一个营房科长就想捅翻天吗?
常委们窃窃私语起来。后勤部长走过去,拿过那张发票。陈凯旋说,散会?br /> ?br /> 接下来的事情是,后勤部长把汪仔腊叫到他的办公室,请汪仔腊说清楚这个发票的来历。汪仔腊起先愣了老早天,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栽到李午手里了。
汪仔腊没有抵赖。他到底是个老机关,明白抵赖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最聪明的做法是先认栽,然后表现出一副弱者的可怜姿态。汪仔腊请后勤部长原谅,他拍着胸脯保证他将下不为例,并说他今天晚上就把东西还给李午。
后勤部长勃然大怒。你放屁!如果你砍了人家的头可以把头再给接回去吗?你不是第一次犯这毛病吧?你等着怎么处理你吧。另外,有个情况我早就跟你说过,叫你把你平房里的那几个亲戚弄走,你到现在都没弄走。我告诉你,你这个星期之内就把他们弄走。
汪仔腊为难起来。
这些亲戚都是投奔我来的,在这儿做点小生意,你说我不给他们想办法找地方住,让他们自己到外面租房子,这一年少说不也得几千,他们一年才能挣多少啊。我如果把他们赶走,是不是太有点不讲人情了?最起码我面子上都过不去吧。
勤部长说,人情大于法吗?都像你这样,不乱套了。你等着怎么处理你吧。
星期二,处理汪仔腊的决定很快出来:
撤销汪仔腊营房科长的职务,将汪仔腊下放到下属的一个团大队去。
这个旅级机关所属的四个团大队都在非常偏远的地方,要不就是在农村,要不就是在山沟里。谁都知道,多数到了机关的人都是经了千辛万苦的努力才由农村进入城市的——当然,并非说在农村当兵就不如在城市,只不过实实在在地讲,多数人都是梦想进入城市的——汪仔腊重新回到一个偏僻之处,对他来说无疑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关于对汪仔腊的这一系列处理过程中的具体细节,基本是宣传科干事们的想像。事实上他们并没有看到这件事是如何处置的,他们没有资格亲临现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汪仔腊肯定受到了处理。
因为,从现在的这个七月中旬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大院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汪仔腊肥壮的身影。这就够了。用“老大”陈凯旋的话说,“小小一个营房科长就想捅翻天吗?”这可是部队,败坏部队风气的败类总会受到惩治的。很好。鼓掌。
6
雷米多约了一次林峻杰。是星期六下午。雷米多打通林峻杰的手机,问她晚上有没有空,说他晚上想和她约个地方坐坐。
林峻杰说,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点事。
语气相当平静,雷米多无从分辩其中的语言色彩,所以无从知道她是否真的有事。
雷米多深吸一口气,问,那明天呢?
明天再说吧。
那好吧。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雷米多说了声“再见”。林峻杰并没有回一句“再见”,便挂了电话。
星期天上午,雷米多又给她打电话。第一次拨通了,林峻杰却不接,嘟嘟响过一阵之后,手机变成了忙音。过了几分钟,雷米多又打了一次,这次林峻杰接了。
哪位?
我是雷米多。
你好!
你好!今天有空吗?我们出去坐坐。
外面太晒了,我不是很想出去。
我们可以到那些太阳晒不到的地方。
林峻杰沉吟半响,说,算了吧!改天我再约你!
雷米多说,好吧。
语气很温和,心里却是悻悻不已,暗想,长得那么丑,还摆什么谱!真以为自己是千金难买啊?心里这么愤懑却并没就此结束这次电话,尽管他此刻十分想挂断电话。
既然对这个丑女有想法,那么就要有一个好的开头,电话三句两句就结束,显然很失败,至少要再聊上点什么,使彼此的熟悉度增加些。雷米多迅速在脑子里命令自己要跟她聊五分钟以上,接着脑子高速开动,寻找比较合适的话。但是对她毫无了解,实在是找不到话,末了脱口的还是一句非常平庸甚至弱智的话:
你这两天忙吗?
不忙。
她答完就停住不说。如果雷米多不迅速接上她的话,那么世界到此结束,到此崩溃。雷米多迅速换了另一个同样无法不弱智的话题:
你家里人都在么?
是啊!
再停止。如果雷米多不迅速往下续,就崩溃。
雷米多脑子高速运转,突然发觉这个“家人”的话题尚有引申余地。雷米多说,你家里人应该很爱你?
为什么?她严肃地问。
我的天!这劳什子女孩简直太不合作了。别人捧她一下,她理应跟着垫一垫的,她却来个“为什么”,难道她一辈子没有得到过男人的取悦,所以对此毫无经验。雷米多简直绝望,但他肯定不想就此气绝身亡,离五分钟还早,他要坚持坚持再坚持。雷米多笑了声,尔后及时回答了她的“为什么”:
我觉得你很讨人喜欢啊!
对方“哼”了一声。听得出她对这个形容没有信心,因此她对这个形容没有兴趣。她显然不笨,如果雷米多要和她斗智斗勇并不一定是她的对手。雷米多想他应该让她觉得这个形容是他对她真诚的赞美,便继续捧她:
你真的挺可爱的嘛!
她突然咂了一下嘴,用一种很快的语速说,不要讲这个了,我最不喜欢人家说这种话。要说话就正正经经的。有什么必要说这些没用的话?br /> ?br /> 这次她破例说了超过二十个字,可惜基本上都是刺。雷米多简直要把电话摔掉。心里兀自感叹:如果同一个恰当的人打电话,那可真享受,如果同一个不恰当的人打电话,那简直是受刑。雷米多再无力量继续。他在一息尚存的最后关头针对刚才她的不悦作了一下解释:
其实我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就没话找话,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她在那头“嗯”了一声。这次是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的一个语气词而已,不过有一点雷米多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她听懂了雷米多的解释,也理解了他的苦心。
雷米多终于忍无可忍地强作欢颜说,那今天不打扰你了,改天再聊。
她长长地发出一声职业性的“嗯”,然后说,再见。
结束。
仅仅三分钟。
挂了电话,雷米多脱口而说一句脏话:贱!
然后他怒火中烧地想,这女孩是个对男人没感觉的同性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她牛逼仅仅只是因为她爱牛逼。
这么一想他的愤怒无法自抑,心想老子就是十辈子找不着老婆也不要和这种鸟女人去多说半句话。我
给她打电话我就是王八蛋。
但是过了一个星期,雷米多还是给她打了电话。
这一个星期间,雷米多除了工作,就是思考他和林峻杰之间是婚姻可行性,以及林峻杰这个女孩本身。这些理智的思考使他将心态调整到了最佳。对于前面两次打电话遭遇的失落,雷米多在一周接近尾声的星期五为林峻杰找到了借口。
他想,女孩子嘛!矜持在所难免;从另一个角度说,她矜持,也说明她是郑重对待你。
这样的解释使雷米多得到推动。接着的星期六傍晚将至时分,雷米多打通林峻杰的手机。林峻杰一如上两次那样推诿了几句,但这次好说话多了,最终答应和赴雷米多的约。
雷米多和她在汇泉湾广场边的公交车站牌下接头。
林峻杰上次穿的是一件宽松的,颜色饱满的裙装,使她显得格外厚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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