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吻谁》第19章

你刚才不是开玩笑？何莓说，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那我来想想，我还真有很多女同学没主儿，你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个女的就行。
你这个人真逗！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我回去好好给你想一想。
那太捧了！何干事，何大美人，你是救世主！全拜托你了。
后面雷米多带朱鑫河去干部科报到，朱鑫河明显分外激动。
看来他把何莓的话当真了。不知道何莓是不是和他说着玩的，或者说一下就忘掉了。
2
只过了一天，朱鑫河在训练部安顿下来之后，他逮住空儿就又跑到宣传科。朱鑫河坐到沙发上，同大家寒喧几句之后，立即切入正题。朱鑫河问何莓想到合适的人选没有？
何莓哈哈大笑，说，你这人真逗！你当真了啊？
朱鑫河掰着指头认认真真的数了一下。
何干事，你已经对我说了三次“真逗”了。那以后我干脆改名叫“真逗”行了。要么叫朱真逗吧。还是说正经话。你前天不是答应好给我介绍的吗？怎么原来你骗我啊？
何莓说，我刚才是逗你玩呢。会给你介绍的。经过认真考虑，我决定做一次红娘。我想到了我的一个军校女同学。
朱鑫河喜不自胜。
好啊！说说。
我这个女同学，在d城，d城离这儿也不远，二百来里地。怎么样？你要是有兴趣，我今天晚上就打电话问问她。
何莓说到这里，雷米多就想起她要给朱鑫河介绍的是谁了。
这个女同学曾经到这里来玩过。雷米多见过。广东湛江人氏。好像叫柳如画，还是柳什么画，对了，叫柳雨画。名字听着倒是很让人浮想联翩。非常不幸的是，长得却不是一般的难看。
雷米多说，哟！好像不太合适吧。
何莓说，我这个女同学很有才的，不就是长得一般点吗？我还觉得长得挺有特色呢。有没有兴趣朱参谋？你要是没兴趣就算了。
有兴趣有兴趣！朱鑫河说，那你赶紧给她打电话问问。
何莓说，现在就打电话？
朱鑫河说，不是不是，我是说你这两天抓紧时间给打个电话问问。
他竟然做了个鬼脸，又迅速补充道，不过你要是现在方便去打，那最好不过了。
坐在那儿的何莓被他朱鑫河挑动得跃跃欲试起来，说，现在？
行不行？
何莓失声大笑。不行?br /> ?br /> 朱鑫河装出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说，革命同志说话怎么老是出尔反尔呢？
谁出尔发尔啦？没见现在正上班吗！不过——我可以偷偷溜出去几分钟。
说着何莓真的站了起来。
看来媒婆这个古老的职业能够从远古延续到今天，是因为做媒本身是很能让人找到乐趣的一件事。显而易见，何莓被这件事吸引了。
何莓兴冲冲地说，走！现在就去小卖部给你打。
朱鑫河大手一挥，开路?br /> ?br /> 何莓神情激动地和朱鑫河一前一后向外走。走到门口时，沈卫卫正好经过。
沈卫卫的脖子和目光保持既定方向，哧遛一下，就出去了好远。好像他压根儿就没看见何莓，或者好像何莓身上今天藏着一个马蜂窝。
3
周末，上午，雷米多到菜市场买了点海鲜和鸡腿什么的，到李午家去搭伙。
每到周末，机关饭堂吃饭者寥寥，原因是周末的伙食太过让人难以忍受。上班日还好点，有首长来吃饭，炊事员至少还会感受到某种威慑，所以不会操蛋到哪里去。周末就坏了。周末的饭堂基本上不会出现首长的目光，再说绝大多数的干部都已成家，因而不会到饭堂吃饭，可能到饭堂吃饭的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光棍了，于是这就使这些小炊事员们得了势。这些最喜欢摆出一副仿佛部队欠了他一辈子债的小家伙们有着非凡的另类烹调技术，能够把菜做到让人难以置信地难吃。
如果单从技术角度去拷问这种难吃状况的生成，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的，所以只能从情绪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也就是说：这些炊事员的心理出了点问题，他们需要把菜做得特别难吃以便在百无聊赖的炊事生涯中找到某种乐趣。
既然这么难吃，就不能那么吃下去，人总要活下去，如果老是吃不下去，肠胃就会罢工，从而使活下去本身受到威胁。于是，这些寄身饭堂吃饭的光棍们就开始别辟蹊径。
大家找到的最普遍的解决这个难题的方法是到相熟的有家庭的干部家去搭伙。这大概又是一种富有军队特色的伙食方式了。
自从李午在q城支了一口灶，特别是李午搬进楼房之后，雷米多周末的肚子问题就交由李午和陆梅芊来处理了。
当然，雷米多并不是个蹭饭狂。他深知李午他们这种拖家带口的家庭，经济是比较成问题的。所以，通常情况下，他会拎着包括李午一家的伙食在内的食物去李午家吃饭。
雷米多走进李午家时，陆梅芊正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旁边放着几张纸片。
雷米多进了屋，走近一看，看到那几张纸片是李午的工资单，陆梅芊的小本子上一页页的写满了阿拉伯数字。雷米多明白了，这是陆梅芊的帐本，她大概和这个院子里的许多嫂子一样，养成了花一分钱记一笔帐的习惯。她来部队才多久？这个倒是学得挺快。
陆梅芊看到雷米多来赶紧把小本子合上。
陆梅芊说，雷米多你怎么又买东西过来？上次就说了，你什么时候想吃饭过来行了。以后不要买了！
李午正背对着门侧着身子在小房间里睡觉。难得周末，趴在自己家的小床上睡个小觉一定是比较愉悦的一件事。听到外屋的动静，李午把头扭向外，迷迷糊糊地说，雷米多你这个鸟人，我真服了你了，叫你不要买你就是不听。你以后要再买你就给我滚蛋。
雷米多心里刹那间涌出一些歉意。雷米多明白像李午这种人，是不会承认他正在过着艰辛的生活的，所以买菜过来未免不会让他觉得有伤自尊。不过雷米多永远不会凭空举着一张嘴过来，这是必然的。
雷米多说，你先得把我肚子喂饱了我才会滚，肚子瘪得跟个布袋子似的，想滚都滚不起来。
陆梅芊的厨艺的确胜过机关饭堂的小炊事员们十倍以上。她做完一个菜端出来，雷米多和李大笑就吃一个，等陆梅芊最后一个菜上完，招呼李午起床吃饭，雷米多已经吃得肚子溜圆，再也吃不下去了。
陆梅芊说，雷米多瞧你饿的这个样，继续吃。
李午穿着短裤光着背摇摇晃晃从小屋出来了。
雷米多惊讶地发现近段时间以来，不知不觉中李午的体积增大许多。看情形他的身体长势十分喜人，那体型正惬意地不停悖离军人体型测试标准。这个意外发现使雷米多脑再次窥探到组建一个家庭这项工作的势在必行。
李午一屁股坐到桌子边，说，雷米多你发什么呆啊！不吃啦？再吃。
雷米多说，不吃了，你们吃吧。雷米多开始和李大笑在边上玩。只剩李午和陆梅芊两人吃。吃着吃着，陆梅芊说起了开销的问题。陆梅芊说：
我刚才已经算完了上个月的开支。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
李午说，吃完饭再说吧。
梅芊说，雷米多也不是外人，说说又怎么了。我跟你说，我刚才结算了一下，吓我一跳，上个月我们总共花了五千三百多块钱。呶！你给那汪什么科长买东西花去两千四，我们买了台冰箱花去一千五百多，这两笔加起来四千来块，还有一千三百来块是零用掉的。我刚才看了看你的工资单，你上个月的工资是一千两百六十八……
李午端着碗站起来往旁边走，说，烦不烦！罗罗嗦嗦的，吃个饭都不安稳。
不是你叫我算的吗？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现在算完了跟你讲你又不听。我跟你说噢，除开那两笔额外的开支，我们上个月的零用花掉了一千三百多块，超过你的月工资。我们以后日常零用可以省一点，但八九百块钱是少不了的是不是？要吃饭，要交水电费，要给笑笑买牛奶……
那怎么办？李午重又坐到饭桌旁，说，凑乎着过吧。
问题是能不能凑乎下去。陆梅芊放下筷子，索性不吃了，说，我带过来的一点钱基本上花光了，我们头上没余钱了。以后全家就是用你这一千二百多块钱的工资，省省巴巴零用勉强可以。可一点余头都没有，万一遇点什么事，到哪里去寻钱？
你的嘴怎么跟个屁眼似的，一张乌鸦嘴，没事也给你说出事来了。我看你跟你老爸一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