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生存》第47章


“干过一些。”
“请描述具体手段。”
“我不大清楚他们——”
“斯特凡诺先生,我们都见过伤口的照片。而且由于你手下的人所造成的这些伤害,我们联邦调查局遭到了控告。你务必告诉我们是怎样逼供的。”
“我不在场。我也没策划审讯,因为我对此毫无经验。我只大概知道,他们在拉尼根先生身体的不同部位装上电击装置,然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没想到会有那样严重的烧伤。”
昂德希尔和奥利弗相互看了一眼。显然,这是撒谎。斯特凡诺完全是在嘲弄他们。
“审讯持续了多久?”
“五六个小时。”
两人看了一份材料,耳语了几句。昂德希尔开始询问身份鉴定之事,斯特凡诺描述了查验指纹的过程。奥利弗按照时间顺序,步步紧逼,花了将近一个小时间明了他们是在什么时候抓获拉尼根的。到巴拉圭那个秘密场所有多远,审讯的时间有多久。两人又轮番出击,盘问了从丛林到康塞普西翁机场途中的情况。接着他们的提问涉及到其他各个方面。然后他们聚在一起说了几句话,恢复了关键性的提问。
“关于那笔巨款,拉尼根先生招供了什么情况?”
“他招供的情况不多,只说那笔巨款还在,但已被转移。”
“我们能否这样认为,他是在极度的胁迫下供出上述情况的?”
“能。”
“当时你确信他不知道钱藏在哪里?”
“我不在场。据负责审讯的人说,他确信拉尼根先生不知道藏钱的具体地方。”
“审讯有没有录音和录像?”
“当然没有。”斯特凡诺装出根本没有考虑过的样子。
“拉尼根先生是否供出了同谋?”
“据我所知,没有。”
“这话表示什么意思?”
“表示我不知道。”
“那个负责审讯的人呢?他是否听见拉尼根先生供出了同谋?”
“据我所知,没有。”
“这么说,就你知道的而言,拉尼根先生没有供出同谋?”
“是这样。”
两人又开始翻查材料,并交头接耳地议论。然后他们很长时间没有吭声,这局面令斯特凡诺极度不安。刚才他连续撒了两个谎,说没有录音和同谋。迄今他认为这两项是瞒定了的。这些家伙怎么会知道巴拉圭丛林里的事情?不过他们毕竟是联邦调查局特工。于是他感到有些不安。
门突然被推开,汉密尔顿·杰恩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第三位向他询问的特工沃伦,“你好,杰克。”杰恩斯一面大声说,一面在会议桌旁边就坐。沃伦坐在另两个特工的身旁。
“你好,汉密尔顿。”斯特凡诺说。他心里更加不安了。
“我一直在隔壁房间听你说话。”杰恩斯笑着说,“突然我怀疑你不老实。”
“我是老老实实的。”
“老实?你听说过伊娃·米兰达这个名字吗?”
斯特凡诺慢慢地重复这个名字,现出一副十分茫然的样子。“没听说过。”
“她是里约热内卢的律师,帕特里克的朋友。”
“不知道。”
“瞧,麻烦就在这里,因为我认为你肯定知道她是谁。”
“我从来没听说这个人。”
“那么你为什么想将她抓获?”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斯特凡诺十分心虚地说。
昂德希尔第一个插话。他一面盯着斯特凡诺,一面对杰恩斯说:“他在撒谎。”
“就是嘛。”奥利弗说。
“毫无疑问。”沃伦说。
斯特凡诺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他想解释几句,但看来是白搭。门开了,又出现了一个特工。这位特工刚进门就说:“嗓音分析结果证明是撒谎。”通报完毕,他迅速离去。
杰恩斯拿起一页材料,解释说:“这是今天上午里约热内卢一家报纸登载的报道,述说一位名叫保罗·米兰达的先生遭到绑架。这位先生的女儿即是帕特里克的朋友。我们已经同里约热内卢当局取得联系,获知绑架者没有勒索赎金,也没有提出其他任何要求。”他把这页材料沿着桌面推向斯特凡诺。但是不等斯特凡诺的手够着,他的手便停住了。
“告诉我,米兰达先生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杰恩斯看了看会议桌的上首。
“你还想抵赖。”昂德希尔说。奥利弗和沃伦也随声附和。
“杰克,我们原先说好了的。你把真相告诉我们,我们不对你提出起诉。而且我记得,当时我还同意不逮捕你的客户。现在你叫我怎么办?”
斯特凡诺望着昂德希尔和奥利弗,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反过来,他们也在凝目注视他,目光十分犀利。
“她知道那笔巨款藏在什么地方。”斯特凡诺无可奈何地说。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们抓到帕特里克时,她已经逃离了里约热内卢。”
“没有一点线索?”
“对。”
杰恩斯望望手下的几员大将。是的,斯特凡诺已经停止说谎。
“当时我同意把一切告诉你们,”斯特凡诺说,“但没同意什么也不干,我们仍然可以对她进行追踪。”
“当时我们还不了解她的情况。”
“太遗憾了。必要的话,我们可以看看当时的协议。我乐意打电话叫我的律师。”
“行,不过你已经撒谎了。”
“很抱歉,下不为例。”
“杰克,停止追踪那个姑娘,释放她的父亲。”
“我考虑考虑。”
“不,你现在就得做出这个决定。”
那座海滨别墅位于海边新开发的地带,是一幢时髦的三层房屋。那里已经建起了一排这样的房屋。10月份是淡季,大多数房屋是空的。桑迪找到门上镶有路易斯安那姓名牌的房屋,把车开进了车库。车库里已经停有一辆车,桑迪估计是租来的。太阳低低地悬在地平线上,不久就要和平静的海面融为一体。墨西哥湾空空荡荡,没有帆船,也没有商船。桑迪走上台阶,顺着环形平台到了一扇门前。
利厄开了门,并设法露出了短暂的微笑。在本质上她是个热情的人,没有完全受此时困扰她的忧郁情绪所支配。“请进。”她柔声说,并随手关上了门。客厅很大,拱形结构,三面是玻璃墙,当中有壁炉。
“这地方挺不错。”桑迪说完,闻到厨房飘来一股食物的香味。
“你饿了吗?”利厄问。
“饿极了。”
“我正在烧吃的。”
“太好了。”
桑迪尾随利厄踏著名贵的硬木地板到了厨房。桌上有个硬纸箱,箱子旁边是一沓放得整整齐齐的材料,看来她一直在忙碌。她走到桌边,停下来说:“这是阿历西亚的档案材料。”
“谁整理的?”
“当然是帕特里克。”
“四年来存放在何处?”
“莫比尔的保险库。”
她的回答很简洁,但每句话马上引起桑迪许多疑问。他恨不得把这些疑问一古脑儿端出来。“我们以后再说这些事吧。”她漫不经心地挥了一下手,示意现在不必考虑。
洗涤槽旁边的砧板上有只烧鸡。炉子上正在蒸一盘八宝饭。“这只是家常便饭,”她说,“但在别人的厨房里很难施展手艺。”
“味道一定不错,这是谁的厨房?”
“房东的,我租了一个月。”
她把烧鸡切成块,又吩咐桑迪倒了两杯加利福尼亚产的上等黑比诺葡萄酒。两人在墙壁凹角处的一张小餐桌旁坐了下来,窗外的大海和落日的余辉尽收眼底。
“干杯。”她举起酒杯说。
“为帕特里克干杯。”桑迪说。
“对,为帕特里克干杯。”她没有费心进食。桑迪叉起一大块鸡胸塞进嘴里。
“他怎么样?”
桑迪快速地吃完了那块鸡胸,因为他不想让这个可爱的年轻女子看到他带着满嘴食物说话而反感。接着他喝了口酒,又用餐巾擦了擦嘴唇。“帕特里克挺好的,伤口好得很快。昨天一位外科医生检查了他的伤口,说不必做植皮手术。尽管几年内还会有伤疤,但最终会消失。护士给他送点心,法官给他买比萨饼。房间外面至少有6个全副武装的人在24小时地守卫。我敢说,他的处境比大多数被控犯有一级谋杀罪的人都要好。”
“那个法官是不是赫斯基?”
“是的,卡尔·赫斯基。你认识他?”
“不,我只是经常听帕特里克提起他,他们是好朋友。帕特里克曾经对我说,如果他被捕,希望卡尔·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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