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生存》第66章


孀鍪找薄?br /> 桑迪找到那家方便店,进了门。他假装对一货架刚出炉的油煎鸡胸和炸土豆感兴趣,眼睛偷偷地打量正在柜台后忙碌的营业员。一位大嗓门、花白头发的矮胖女人引起了他的注目。像所有的雇员一样,她穿着红白条子的衬衫。当她离得很近时,桑迪看了看她胸前的姓名牌,上面写着迪纳。
为了不引起猜疑,桑迪穿着牛仔裤和蓝色上衣,没系领带。
“你需要什么?”迪纳笑着问。
此时将近上午10点,离吃炸土豆的时间太早。“请给我一大杯咖啡。”桑迪说着,也笑了笑。她的眼里闪着感兴趣的目光。迪纳喜欢有人向她调情。在收银机旁,她迎接他。桑迪没有给她钱,而是给了一张名片。
她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然后放下了。对于一个已经抚养了三个少年犯的女人来说,这种令人惊讶的举止只意味着麻烦。“1美元20美分。”她边说边揿收银机按钮,并偷偷地朝柜台后面看了一眼,唯恐有人察觉。
“我有好事告诉你。”桑迪说着,伸手去取钱。
“你想干什么?”她几乎是屏住气说。
“占用你10分钟时间,我在那边餐桌等你。”
“可是你想干什么?”她接过钱,找给他零头。
“请赏光,你不会白白浪费这些时间的。”
她喜欢男人,而且桑迪长得不错,穿戴比多数顾客好得多。她翻了翻烤肉器上的鸡块,又沏了些咖啡,然后对主管说,她要离开一会儿。
桑迪坐在小餐室的一张桌子旁边耐心等候,身后是啤酒冷却器和制冰机。“谢谢。”她坐下后,他说。
迪纳四十几岁,圆脸,抹了些淡妆。
“你是新奥尔良的律师?”她问。
“是的。不知你有没有从报上看到或听说这样一个案子。在沿海地区他们逮住了一个偷了巨款的律师。”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她便摇头。“我从来不看报,亲爱的。每周我在这里干60个小时,家里还有两个出世不久的孙子。我丈夫在看管他们。他的背部有残疾。我从不看报,从不看电视,只知上班干活,下班洗尿布。”
桑迪几乎后悔问了那些话,多么令人沮丧的情景!
他尽可能简洁地叙述了帕特里克的经历。起初她觉得有趣,但快到结尾时她的兴趣逐渐减退。
“这样的人应该处以死刑。”她插话。
“他没有杀人。”
“可你说他的汽车里有人的残骸。”
“那残骸原本是死尸。”
“他先前杀死了一个人?”
“不,他只是偷了一具死尸放在汽车里。”
“嗯。瞧,我得回去干活了。请允许我提一个问题,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偷的尸体是你的祖父克洛维斯·古德曼。”
她的脑袋顿时开了窍。“他烧了克洛维斯!”
桑迪点点头。
她觑起细眼,竭力理顺自己的思路。“这是为什么?”她问。
“他得制造死亡的假象。”
“但他为什么要选择克洛维斯?”
“他是克洛维斯的律师和朋友。”
“很不错的朋友?”
“是的。要知道,我不可能把一切都讲得很明白。这事是四年前发生的,离开你和我都很遥远。”
她用一只手的手指轻叩桌子,同时咬着另一只手的指甲。似乎这个坐在对面的律师很精明,哭哭闹闹是无济于事的。究竟采取什么方法,她心里没有底。还是让他先说吧。
“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毁尸是重罪。”
“应该这样。”
“而且可以根据民法有关条例提出起诉。这就意味着克洛维斯·古德曼的家属可以控告我的委托人犯有毁尸罪。”
哦,是的。她不由得挺直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她笑了笑,说:“我明白了。”
桑迪也笑了笑。“因为这样,我才来这里。我的委托人希望同克洛维斯的家属悄悄达成协议。”
“家属是哪些人?”
“现在还活着的配偶、子女和他们的子女。”
“看来我就是家属。”
“你的哥哥呢?”
“死了,两年前卢瑟死了。酗酒,吸毒。”
“那么你是唯一有权控告他的人。”
“多少钱?”她控制不住,脱口而出。随后她为自己这句话感到尴尬。
桑迪倾身向前。“我们准备给你2。5万美元,马上就给。支票在我口袋里。”
她也正在把身子凑上前。听到钱数,她猛地一愣,眼眶里出现泪珠,下唇在颤抖。“啊,天哪。”她说。
桑迪环顾四周,“真的,给你2。5万美元。”
她从桌上的纸巾筒里扯下一截纸巾,不料碰翻了调味瓶。她揩干眼泪,又擤了鼻涕。桑迪仍在扫视周围,看有没有人注意他们。
“全归我?”她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她的嗓音低沉、沙哑,呼吸急促。
“是的,全归你。”
她又擦拭眼睛,然后说:“我需要喝杯可乐。”
迪纳默默地喝着一大杯可乐。桑迪一面啜饮劣质咖啡,一面注视来去的顾客。他并不着急。
“我想了想,”终于她开了口,恢复了镇静,“既然你找上门,很爽气地说给我2。5万美元,那么实际愿意给的数字也许不止这么多。”
“我是不准备讨价还价的。”
“我要是告状,也许对你的委托人不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陪审团会根据我的证词认定你的委托人是为了窃取9000万巨款而焚烧克洛维斯的尸体。”
桑迪呷了口咖啡,点了点头。他不得不佩服她的领悟力。
“我要是替自己找个律师,也许得到的钱多得多。”
“这是可能的,不过打官司也许得花五年时问。此外,你还有其他不利条件。”
“什么不利条件?”她问。
“你和克洛维斯的来往不密切。”
“也许是这样。”
“还有,你为什么不参加他的葬礼?这在陪审团面前是很难说得通的。要知道,迪纳,我是来和你协商的。如果你不愿意协商,我马上开车回新奥尔良。”
“你最多可以出多少钱?”
“5万美元。”
“成交。”她把自己沾有可乐液体的粗壮右手伸了出来,紧紧握住了桑迪的手。
桑迪从口袋掏出一张空白支票,在上面填写了5万美元的数字。接着,他又掏出两份文件。一份是简短的协议书。另一份是迪纳给地方检察官的信。
两份文件很快签好了字。
终于,傅卡运河边有了动静。只见那位瑞典姑娘匆匆把行李放进阿历西亚那辆汽车的行李箱,然后,驱车箭一般地离去。他们跟踪她到迈阿密国际机场。在那里,她等了两个小时,登上了去法兰克福的飞机。
他们将在法兰克福等待。他们将继续耐心监视,直至她犯错误。然后他们就能找到阿历西亚。
39
卡尔放弃审理该案前所做的最后一项公务是在办公室即兴听审各种未明确之事。听审时被告律师和检察官均不在场。案卷将载明无听审记录。在三个司法助理的护送下,帕特里克急速穿过法院的后门,悄悄地上楼进了卡尔的办公室。卡尔正在那里等候,他没有穿法官的黑袍。由于没有举行审判,法院显得相对平静。不过凌晨四位知名律师的被捕引起了强烈反应,流言正在各办公室迅速蔓延。
帕特里克穿着宽松的浅绿色手术服。这一方面是因为伤口尚未拆去绷带,不能穿紧身服装,另一方面也是提醒众人,他在住院,并非是在押的罪犯。
门被锁上,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卡尔递给帕特里克一页纸,“你看吧。”
这是由法官卡尔·赫斯基签署的一项法院指令,上面仅有一段话,内容是:根据他本人的提议,取消其审理密西西比州起诉帕特里克·拉尼根一案的资格。指令从中午12点起生效,离开此时还有一个小时。
“今天上午我和特鲁塞尔法官谈了两个小时。事实上,他刚走。”
“他会关照我吗?”
“他会尽量做到公正。我对他说,照我的看法,这不是一级谋杀案的审判,他表示十分欣慰。”
“不会有审判,卡尔。”
帕特里克注视着墙上的挂历。卡尔老是用挂历来做记事牌。只见10月的每一天都排有听审和审判。他出庭的次数比其他任何一个法官都多。“你还没买电脑?”他问。
“我的秘书有电脑。”
数年前卡尔和帕特里克在这个办公室相识。那时帕特里克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律师,正为一个在车祸中惨遭不幸的家庭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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