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潜规则》第50章


卡拉到牛津完成了她的学业,拿到了一个历史学位,她还认识到只有当人们离开格拉斯哥的时候才会发现当地的情况是如此可笑:
“当你离开格拉斯哥的时候,你才会遭遇到被许多人完全忽略的而另一部分人一直留意的问题。对于他们而言,是极其微小的问题,相反在格拉斯哥却完全吸引相当一部分人的注意。”
“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接受处理这些事情的方式,但那并不意味着这种做法就是对的或者我们必须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住在西海岸、格拉斯哥和格拉斯哥周围、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的人不会明白这在别处根本不是个问题。”
卡拉觉得只是关注一支球队的人并不能对解决问题有所帮助,因为这取决于两支球队的态度。
“我们不是试图把人们定义为盲目信仰者,我们正在努力表明所有人应当分享这种理念,不需要责备任何人,但是我们应该明白这里确实存在问题而且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来解决它。”
“媒体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因为它们为如何认识这些事物定好了基调。毫无疑问,媒体一直在默默参与此事。整个框架已经建立。足球比赛是一件好事,竞争是一件好事,但是目前是一种特殊形势而且媒体了解现在所处的特殊形势。”
“令我失望的是它们此后的报导。在《导报》上用一篇相同的文章作为比赛报告。媒体不认为经常单独报导袭击事件有足够的新闻价值。”
“这个问题常常被忽略,而且,当来自一方的球迷比另一方更多地被杀害而报纸又不得不报导的时候,媒体会与此事件保持距离,因为它们并不关心其他人会如何理解这件事”。
“然而,最令人郁闷的是大多数苏格兰西海岸的格拉斯哥周围地区的人尽管已经发现问题,但是他们不会大胆地说出来反对少数人或者批评与宗派主义有关的事件。一些人不会有所改变,但是如果大多数人还不能大胆地讲出来,那么宗派主义的恶疾就会一起存在于社会的内核中。”
“我所能说的就是衷心希望两家俱乐部都能有所改变;它们现在没有从宗派主义中获利,同时他们也真的很想从宗派主义因素的困扰中摆脱出来。”
另一个组织“反宗派主义袭击运动”要求凯尔特人在自己的主场附近修建一座火车站,以便于球迷避开达克大街和布里奇顿街等事故多发区。而修建一座火车站将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数百万英镑。“反宗派主义袭击运动”发言人伯纳德·奥图尔说:
“事实上大多数所谓的‘老对手之间的仇恨与暴力冲突’都只是单方面的事情。当然,凯尔特人的支持者不会对其竞争对手流浪者球迷产生特别的好感,而且这些年来经常是两队球迷中间的小流氓在闹事。但是最近的暴力冲突事件并不是双方有组织的足球流氓所为。这些事件是或者至少看起来是一伙流浪者球迷很随意的行动,因为他们对所有与凯尔特人和爱尔兰有关的事物都会无比憎恶。”
斯德林大学体育研究讲师约瑟夫·布拉德利博士不仅撰写过种族、文化、宗教等在苏格兰及爱尔兰社会的特征,他还对种族、文化、宗教等在苏格兰足球中所表现的特征进行了广泛研究。他相信,我们所听到、看到的有关足球的东西不能够被抛在一边,球迷不应该因为自己在足球场上或附近的行为而被简单地定义或分类:
“人们与足球有关的言论、行为和歌唱都不应该总是从表面上来理解。我们亲身经历的许多事在足球的范畴内是不需要思考和易于融入其中的。但这并不是说球迷就可以不必考虑他们的行为与言论。”
“足球能够是一个被夸大的社会环境,但这并不代表可以忽略所发生的事情。这种理解使我们可以了解事件的背景。那就是说,我相信,那些在一段时间被球迷反复吟唱的歌曲确实反映了他们的生活、身份以及他们对歌唱所表达的爱憎的理解。”
布拉德利博士认为苏格兰人在没有真正理解“宗派主义”一词的来源及特性的情况下就将其否定了。他认为这是一个很恶劣的措辞,尤其是在媒体上,并且这会导致真正的宗派主义看法和观念。
“无论是我对球迷还是对苏格兰社会的普通人的研究表明,在‘凯尔特人与天主教’社区和‘流浪者与新教’社区内部对偏执和宗派主义的形成的理解是多样化的。同时,公认的观念和行为的差异之处与宗教的特性有关。我们通常所说的天性和不喜欢或憎恨的程度对于正式的、精神上的宗教信仰是很重要的。总的来说,我倾向于认为,那些很接近其基督教信仰习惯的人不大可能成为宗派主义者或偏执狂。”
只有当范围被限制和在格拉斯哥的每一个人都接受确实存在一个问题而且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这座城里最亮丽的颜色——着绿白条球衣的球迷和穿红白蓝条球衣的球迷才会融为一体。在爱尔兰,这或许是一种对和平的向往,而格拉斯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第十七章 希斯堡事件
任何对足球稍有了解的人听到希斯堡事件时都会不寒而栗。1989年4月15日;世界杯足球赛半决赛在利物浦队和诺丁汉森林队之间举行。利物浦的球迷希望这场比赛能为后面的赛事扫平道路。但是开场后仅几分钟;这些就被人们抛到了脑后。那是在下午3点06分;中线开球六分钟之后;比赛被迫结束;因为场地边缘一处的栏杆由于球迷人数太多而坍塌;在看台前部的观众挤作了一团;九十六人在混乱中丧命。
后来有报道说;当时在十字转门处曾有球迷闹事;当局担心会有冲突导致伤亡;所以打开了C出口以缓解压力。但是当出口被打开后;成千上万的球迷涌入通道;来到了看台上早已拥挤不堪的三区和四区。
这之后发生的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太阳报》将事故原因归咎于球迷,利物浦队经理肯尼·达尔格里希和球队队员参加了葬礼,受害者家属联合起来,共同为自己寻求正义,紧随其后的公共调查、审讯、详细的司法调查和高院的司法审查、理查德·布兰森赔偿了10万英镑并筹集了50万英镑的捐款,杰克·斯特劳说关于此事不再会有进一步的调查……
现在大家都认为此事错不在球迷,事故源于过度拥挤,而并非当时普遍认为足球流氓闹事,相关人士说南约克郡警察没有能够履行自己应尽的职责。这仅仅是种种猜测与看法,永远没法证实。如果真有人该对九十六人的死亡负责的话,他恐怕只有将责任推到这些人的身上才能免于崩溃吧。但是事发之后从未有过公诉,遇难者家属没有看到正义,没有任何公诉或赔偿,家属们为此十分愤慨。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部分人逐渐淡忘了希斯堡事件,但是那些遇难者家属从未曾放弃斗争,2000年他们得到了最后一次争取正义的机会。他们提出自诉,控告前负责人戴维·达肯费尔德和贝尔纳德·穆雷,两人现在均已从南约克郡警察局退休,事发当天他们负责观众控制,达肯费尔德是比赛总指挥,穆雷是场地控制,他们被控渎职罪,以及过失杀害约翰·阿尔弗雷德·安德森和詹姆斯·盖瑞·阿斯皮纳尔等罪名。
在利兹刑事法庭宣判之前,两人的律师申辩说由于关于希斯堡事件的各种报道与观点太多,而且相隔时间已经很遥远,所以此时审判有失公正,但是审判还是如期进行了,庭上辨诉和陪审团审议共持续了六个星期,我出席了其中的几场,庭上的气氛分外的严肃沉闷,五十多位亲属在审判期间每天都会出庭,在他们身上能感觉到一种激情,那不是兴奋,而是一种经历重重磨难之后,充斥于胸间的直指被告和不公正司法系统的愤怒之情。气氛一直很沉重,这和足球运动的宗旨造成了巨大的反差,但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最符合当时情况的,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是足球史上最黑暗的一页,甚至在审判时你都会经常忘记眼前这一切竟然是源于一项比赛,仅仅是源于一场足球比赛。在当时的情况下,足球传奇人物利物浦队的经理比尔·杉克利关于足球是一项超越了生存和死亡的项目的阐述显得无比空洞和乏力。
遇难家属代表琼斯说如果被告下令警察阻拦或关闭通向三区和四区看台的通道,这一悲剧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他认为警察应该为场地上和看台上的观众的安全负责,就像飞机的飞行员和副驾驶有义务照顾旅客的安全一样,他们没有引导球迷离开拥挤的看台导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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