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爱》第63章


“看哥们那个样子,都尿毒症了,应该活不了多久吧。”我说。
“这也是陆市长的对他的‘恩德’,”劭干生脸上浮现出一种神秘诡谲的笑容。“这不,前几个月知道司机得了重感冒,陆市长亲自指示我,让我把司机送进疗养院,天天给他送中药,龙胆泻肝丸!”
47。西北寻欢行(2)
我不知就里。
“龙胆泻肝丸,呵呵,其中的一味药是关木通,毒性极大,连服五六次,百分百会得肾衰竭……”
“啊!”听至此,我吓了一大跳。“不会吧,这不明摆着害人嘛。”
“做领导的,就应该要有大智慧!不毒不狠,难成大器啊。”劭干生感叹。
“可是,这陆副市长现在已经到一个私人企业当总经理了,干吗还要惦记那个司机呢?”我不解。
“知道什么叫权钱交易吗?呵呵。”劭干生确实不拿我当外人,仔细给我解释,“陆市长现在当总经理的地产公司,真正的老板是个土豪,每年给他开800多万的年薪。为什么,就是为了报答从前陆市长对他生意方面的照顾……陆市长仕途不是很顺利,他知道自己难以在官场升迁,这才到私人大企业做打工皇帝。但是,人做过领导,肯定就会有仇人。他听说从前银行的对手们现在妒忌他的高薪,又有人拿那次车祸的事情要搞事,这才想起那个司机。不让司机闭嘴,日后说不定会出事。”
原来如此!
我使劲点头。“看那个司机真可怜,对陆市长千恩万谢的,以为是帮助他治病的大恩人。他们夫妇不知道的是,其实你是陆市长的‘地狱使者’啊。呵呵。”
劭干生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他沉默了一会,低声说:
“人在江湖,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西北地区的城市气候很干燥。
从终日湿热闷憋的南方乍一进入凉爽的环境,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公司组织几个人到北方内陆城市搞相关金融公司调研工作,很自然地就包括我、付龙以及田红生等人。
这次旅行,开始很愉快。特别是田红生,非常开放,一路上大讲黄色笑话和抠女经,惹得其他几个平素呆板的电脑技术员也笑逐颜开。
晚上空闲下来,田红生、付龙和我三个人暗地里约好,背着那三个电脑部的同事出去寻开心。搞电脑的人总是呆头呆脑地有些与正常人格格不入的感觉,他们的智商大都很高,由于终日沉迷于屏幕网络,对现实生活缺乏真实感,让人觉得他们乏味、麻木,有时甚至不近人情。于是,我们就甩下他们在宾馆里,自顾自出去游玩。
西北的女人化妆很浓,眼影和胭脂很勇敢地往脸上抹,即使在大白天,一张脸也画得晚妆一样浓,这使得我们这些在南方城市住惯的人,很难区分良家妇女与非良家妇女。尤其是在酒吧或迪斯科舞厅,有些年轻女人是正经的公司职员,下班后三两结伴来此消遣,可恰恰是她们过分夸张的装束让人对她们的身份大起猜疑。
我们三个人从一个酒吧到另一个酒吧,四处逡巡,喝杯啤酒,满世界寻找“猎物”。
大概晚饭刚过,时间尚早,很少有职业的欢场女郎出现,即使有,我们也不敢贸然上前搭腔。
内地的女人很泼辣,有的看上去眼神凶凶,不似南方娱乐场,所有的女孩都是那样令人放心的取悦于人的笑脸。
“瞧,对面两个小姐一直瞟咱们……”付龙边说边挺直腰板,从嘴里喷出一个烟圈,同时挤眉弄眼故作风流。
对面两个浓妆艳抹的说不清年龄的女人相视一笑,低下头嘀咕着。两个人的衣服颜色很深,首饰也不夸张。凭我的感觉,她们并不似酒吧陪酒的小姐。
田红生半张着嘴,这位四十好几的仁兄可爱之处,还在于他看女人时的那种不加掩饰的痴态,只能用“垂涎欲滴”四字来形容。他的这一“失态”,很像在日本黄色表演厅紧挨表演台边坐着的那一圈男人的嘴脸。我不知道当初他在名牌大学讲课时,面对讲台下面漂亮女学生,是否这样失态。也许,到南方以后,他才逐渐暴露出自己一直压抑的天性。
“……站起来了,她们站起来……”付龙一口喝干了自己杯中的啤酒,“……埋单,埋单,快埋单!”他冲田红生讲。
田红生很厚道,走了好几个酒吧,都是他掏钱埋单。他掏出两张百元的票子,压在啤酒杯下面。
47。西北寻欢行(3)
“……走,跟着她们,快,快……”付龙说着话,鬼催似的往外窜。
两个女人走到门口,不约而同地回眸朝我们一笑。
“肯定是!肯定是!”付龙路都走不稳了,跌跌撞撞地从酒吧内的桌子中间直往前冲,直奔大门。我和田红生尾随其后。
出了门,西北平原劲风吹得我打了个寒战。
四五米处,两个女人慢悠悠地互相挽挎着走上人行道。
“喂,小姐,想一起出去玩玩吗?”付龙冲到两个女人前面,边倒退着边恬不知耻地兜搭。
两个女人开始似乎觉得好玩,她们也不停下脚步,仍旧说笑着向前走,但没有答理付龙。
付龙退着走了七八米,开始对两个女人暧昧的态度着起急来。“喂,陪陪我们,你们出个价钱。”
两个女人忽然止住脚步。其中一个女人问,“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坐台小姐吗,出个价钱,咱们好一起出去玩呀!”付龙搓着手,很认真迫切地说。
“呀——!”一直没开腔的女人忽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尖叫,如同见了鬼或忽然之间被哪只大毛手摸了胸部一样尖叫着,锐利得刺人耳膜。“流氓!流氓!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抓流氓呀!抓流氓……”
两个女人开始跺着脚跳叫。
晚上八九点钟,西北城市的街道骑单车和走路的人还很多,老爷们儿也不少,路灯又亮,大多数人只是扭头往这边看。很万幸的是,没有见义勇为的义士立即冲过来。
即便如此,我和田红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掉转头,拔腿狂奔。大家平日勾搭小姐都不缺经验,但这种在大马路上被人大喊“抓流氓”,都还是初次遭遇,我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一直狂奔出去约摸有三公里,拐了四五个街口,我和田红生才体力不支地站下,各扶住一棵树喘息。
“……误会,误会……”付龙的声音在三四米处响起,显然他的逃跑速度也不慢。
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嘴里不迭地说“误会”,也许这两个字应该对他看岔了眼的两个女人讲才是。
我们三个人休息了大约十分钟,心仍在咚咚乱跳,又觉四肢发软。在北方,喝了几杯冰啤酒下肚,狂奔时又灌了一大肚子风,我感到胃部隐隐作痛。
我本想建议打个的士回宾馆休息,但付龙抢先说了话。“咱们去假日酒店看看,那里肯定有货色。”他指着四五十米开外的酒店说。
整个假日酒店外表缀满了“满天星”小灯泡,灼灼发光,望上去像个玲珑剔透的梦幻一般的建筑。
“也好,也好。”田红生连口赞同。见此情状,我不好再开口说话。大家一起出来玩,总不能因自己的不适而扫人兴致。
这个四星级的假日酒店有很多客人,大堂里有几个旅行团三四十人在登记,看上去有种乱哄哄的安全感。
一条黄白色大理石的台阶蜿蜒着直达二楼,巨大的闪烁霓虹吸引了我们的目光。即使那包了皮的大门关得那么紧,仍可从一楼感受到迪斯科剧烈的舞曲与舞步,可能是那闪烁的霓虹灯所导致的错觉吧。
推开厚重的皮门,狂暴的音乐和刺目的旋转灯扑面而来,瞬间我都有一种将被扑倒的感觉。
迪斯科舞厅里面很昏暗,坐在桌边的人不多,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舞厅中央的空地上摇摆、扭转、蹬踢。
付龙、田红生和我三个人都捂着耳朵,看了一分多钟,开始往外走。我们都不喜欢跳舞,这种巨大的噪音,对于普通人来讲,不啻是一种刑罚。
出了舞厅门,凭栏站住,四处观看,忽然见二楼转弯处的洗手间门口有个白种年轻女人,她个子不高,娇小玲珑,左手夹着一根很细的坤烟,正朝我们的方向飞媚眼。
白种人的轮廓很鲜明,因此飞媚眼的表情令人一目了然。由于刚刚被人喊“抓流氓”,我们三个人都站在原地没动,唯恐又看错了人。
47。西北寻欢行(4)
那女人扭头说了句什么,洗手间的门口又闪现出一个正往嘴上涂唇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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