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的囚徒》第44章


“我不知道,”塞莱斯蒂娜回答说,她的眼睛正四处搜寻斯塔福。“大概他在加州理工学院有什么朋友。”
直到开始播放比基士(BeeGees)的音乐,舞池里一些年纪稍大一些的舞客退出以后,塞莱斯蒂娜才来到斯塔福的面前。“总算来了!”他大叫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你。现在我们终于见面了,却根本没法接触。”他们和着迪斯科的节拍,扭动胯部、肩膀和手臂跳了起来。每次他们互相接近的时候,都会冒出一个问题。
“听说你在考虑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谁告诉你的?”
“康托。”
“讨厌!”
“不,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那你呢?”
“知道!”她大声叫喊说,“你想在我身边花你的诺贝尔奖金。”
“花在我们身上。”他大声吼叫着。
她干脆停了下来,拥抱着斯塔福说:“让跳舞见鬼去吧。”
在汽车返回酒店的途中,他们的陪同转过身来问:“斯塔福博士,关于诺贝尔奖和葬礼的话,艾略特真这么说过?”
“真说过,在他最新的自传里。”
“您的演讲非常大胆。”他看着塞莱斯蒂娜,“普赖斯小姐,你事先知道斯塔福博士打算去医学院吗?”
“不知道。”
“这事你怎么看?”
“非常大胆,”她笑了起来,“太棒了。我只希望他能被录取。”
那人看上去很惊讶。“他不是获得诺贝尔奖了吗?”
“这就要看你怎么看这件事情了,”斯塔福说,“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但是请不要说出去。除了威斯康星大学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我还向哈佛大学提出了申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朝塞莱斯蒂娜眨眨眼。“你们猜怎么样?就在我动身到斯德哥尔摩来的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张明信片,上面甚至没有签名。”
“上面怎么说?”陪同问。
“说我错过了截止日期。哈佛不能考虑我的入学申请。”
“可……可是,”那人开始咕哝着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斯塔福打断他的话,“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我赢得了诺贝尔奖。这不正是我在受奖演讲中说到的观点吗?”
“怎么样?与诺贝尔奖得主做爱感觉如何?现在是正式的,真的。”他在塞莱斯蒂娜的耳边低声细语。已经过了3点钟了,他们两个人依然非常兴奋,睡不着觉。他们的礼服扔在斯塔福卧室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此刻他们躺在床上,街上的灯光隐隐约约映照出他们身体的轮廓。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对吗?”他的声音里面有一种满足的阳刚之气。“真希望招待会上你能坐在我的身边。”
“那你可要错过与王后的谈话了。她怎么样?”
“和蔼可亲,美丽非凡。”
“等于什么也没说!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你永远也猜不着。”
“那你告诉我。”她捏了他一下,“快说呀,杰里。我还从来没有与王室成员谈过话呢。”
“明天晚上你就可以与他们谈话了,在王宫里面,和我一起去。”
“这我知道,可我想听你们在招待会上谈些什么。就举一个例子。”
“好吧。谈论餐具。”
“谈餐具?”她又拧了他一下。“杰里,别开玩笑了。”
“我发誓。你看见招待会上摆放的餐具了。你有没有数过有几把刀、叉和勺子,特别是有几把刀?”
“没有。”
“那好,我数过。我有生以来从没有用过切鱼的刀。当我们吃渍鲑鱼片的时候,我就用叉子切。后来我看见王后怎么吃,于是就学她的样子。显然,她注意到了,但什么也没有说,当兔子端上来的时候……”
“不是家兔,是野兔。瑞典野兔里脊。”
“你竟敢纠正诺贝尔奖得主的话?”
“对不起,我的诺贝尔奖得主。”她嘲弄地笑着说,“快讲下去。”
“我按照通常的方法切肉——就像我平时一样的吃法。最后王后终于谈起了刀叉。尽管她说得非常委婉,非常客气,我看得出来她实在忍俊不禁。”
“谈什么?”
“我使用刀叉的方法。王后说,欧洲人可以根据他们使用餐具的方式来区分。大多数欧洲人一只手拿叉,另一只手拿刀,从来不会交换。吃豌豆对他们是严峻的考验。”
第63节 某位特定的人选
“说下去,杰里。王后跟你谈到吃豌豆了?”
“是的,非常认真。吃豌豆的时候,根据王后的说法,除了英国人,欧洲人的叉都是用来承载食物的:叉子弯曲的那一边对着盘子,叉尖向上。然后,用刀把豌豆推到叉子上去。王后指出,英国人虽然也一只手拿叉,另一只手拿刀,但是他们把不换手发挥到了极致:叉尖始终指向盘子,就像戳肉片那样。结果,在英格兰,吃豌豆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土豆泥作为黏结剂,以防止豌豆掉下来。”
塞莱斯蒂娜哈哈大笑起来。“杰里,我真不敢相信!王后怎么会大谈豌豆的?”
“这是由我的吃法引起的。她注意到我是典型的美国人——第三种人的吃法——他们用餐具的方法被她称作最耗费时间的方式。她指出了我吃肉的方式:把刀放下,另外一只手拿起叉子;吃一口,然后,换回去;再这样,直到肉吃完为止。你知道她最后问我些什么?”
“说下去。”
“她说,据说美国人是很讲究效率的,怎么不请一位时间和行为专家进行一些分析,假如美国人全都像欧洲人一样吃东西的话,美国的生产力会提高多少呢?我回答说,美国人想要吃得慢一些,他们鼓励人们在宴席上尽量多对话。她对此很欣赏。”
“这就是你们全部的谈话内容?刀、叉和豌豆?”
“不。”
“还谈了些什么?”
“我讲演完毕,离开话筒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问我关于蜜月的那段话是个假设还是我心里真有某位特定的人选?”
“你说什么?”
“我告诉她我讲的是真话,我的人选就坐在听众席上,可我还没有对她提起这件事。”
“你还没有?那你在几百个人面前的那番话该如何解释?”
“我想可能还是太含蓄了。”
“也许对王后来说是这样。对候选人则未必如此。”
“杰里,你过来看呀。”塞莱斯蒂娜叫道,她穿着斯塔福的睡袍,凝视着窗外。
“几点钟了?”从床上传来慵懒的声音。
“不知道,”她回答道,“大概很晚了。至少有10点钟了吧?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又是一个晴天。你快过来呀。”她作了个手势,指着下面的街道。
只见康托和葆拉站在水边,看着海鸥停在斯特罗曼河的岸边。他们手挽着手。
“看见艾西和女人在一起,感觉很奇怪。”斯塔福凝视着他们。“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恋人。”
“我希望是这样。”
“他好像很快乐。”他继续若有所思地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
塞莱斯蒂娜惊诧地转过身望着他。“为什么他要不快乐?你不快乐吗?”
“不完全。今天是星期一。”
“怎么?”
“今天下午我们要发表正式的演讲。”
“杰里,你不会是担心这个吧?是吗?”她双手抚摸着他的面颊。“你准备了讲稿和幻灯片——你肯定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的。”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很担心。”
卡罗林斯卡医学院是瑞典主要的医学院。这天在它的大礼堂里,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高级教职员坐在最前排,许多学生只得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就这样他们也很满足了。除了记者和摄影师(他们的闪光灯无礼地频频闪亮),还有其他许多医学院以外的人成群结队地赶来聆听这两位获奖者的演讲。尽管是学术演讲,对于许多从未到过卡罗林斯卡学院听报告的来宾来说,癌症和诺贝尔奖加在一起具有挡不住的诱惑。斯塔福和康托坐在第一排。他们分别坐在克莱因教授的两边。克莱因教授是世界顶极的研究癌症的生物学家。作为卡罗林斯卡学院的资深教授,由他来介绍两位演讲人可谓责无旁贷。克莱因与康托互相认识已多年,而斯塔福是他在上星期六才认识的。由于这种情况,以及事实上康托的名气更响,在学界的认可程度也更高,克莱因只能以娴熟的外交技巧来处理这次介绍。关于斯塔福,他有多少可以介绍的呢?除了他在康托教授那里获得了博士学位(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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